第23章 以工代干(二)

接受了新任务,我开着面包车奔向我曾经的工作单位钢结构分厂,“大刚你怎么来了!回来看我们了!”“可不是,一离开就想大家了!回来看见你们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大刚这身司机的工作服,跟厂领导的衣服一样的,一看就像干部一样!”

我找到关宏伟,宏伟一米三的烤串炉子来一个,千万别做大了!我要放在面包车里。”我说。宏伟去我的车上量了一下,“没问题!你放心吧!明天下午来拿吧!顺便也帮我带一个出去行吗?”“为什么不行呢?”我笑着说。“宏伟,快午休了,跟我一起去饭店吃个午饭吧!一直要请你,总没有时间。”“大刚,我们是好哥们!帮你干点活不算什么事!用不着挂心上。你要是真想表示一下,就去你饭店拿两个鸡架中午和我爸妈一起吃!”“那还等什么吗?走吧!”我左臂搂着宏伟,朝车间门口走去。

“小敏,用厚塑料袋,打包一个大肘子,两条红烧大鲤鱼,装五个大鸡架给我哥们宏伟。”“干嘛给五个,我们中午三口人,两个就够了!”宏伟说。“再拿十个大豆包,小敏记住他,如果他请朋友来饭店吃饭,就记我帐上,不用他买单,如果别人请他,也要给足面子,该加菜加菜,该打折打折!记住了吗?”“记住了!宏伟哥,下次你和朋友一起来,你就说,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我就知道是你请客,你要是说小妹呀!都是老顾客了,给加点量!我就知道了是别人请你。”小敏教着关宏伟。“小敏,你把这张支票存了”“这是什么钱?我怎么记账啊!我星期五晚上开车出差,周日晚上回来,这些钱是带吃的喝的用的钱!装好了吧!宏伟我们走,”“大刚你不用送我,没多远!”宏伟打开塑料袋,闻着熏鸡架的香味,那叫一个陶醉!“一起走吧!我要去看个人!顺路送你”

到了宏伟家。“关大爷,大娘,我来看你们了!”关大爷是因工伤提前退休的,大娘一直就是家庭主妇,没有工作过。大哥参军在部队上干的好,留在部队上工作,大姐结婚了,现在家里只有他们三口人,生活道也很好!家里冰箱彩电洗衣机样样齐全。“大刚啊!你可有些年没来我们家了,快来让我好好看看,“嘿嘿!我给你们二老带了点好吃的,”“大刚你这是干什么?不是已经有鸡架了吗?”“那是你的孝心!这是我的。不一样,我们小时候,家里都不富裕,你家有好吃的什么时候背着我吃了,就算吃个饺子和面条,都想着让我一起吃!那个时候我们小,就知道吃。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长大成人了,该是我们孝敬你们的时候了!宏伟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大爷大娘想吃什么?你都可以去饭店里拿!饭店没有让他们去准备,我们的任务就是,只要老人想要,我们就要尽全力满足他们!”大娘眼睛里闪着泪花,拉着我的胳膊,让我俯下身子摸着我的脸蛋说:“还是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的大刚。”

万事具备,我的车上装的都是吃的和厨房用具,还有啤酒和格瓦斯装清水的大桶。四个保温密封桶,两个装熟食两个装冰冻半成品,新鲜水果西红柿黄瓜鸡蛋等蔬菜装了一大筐。所以只有万大爷和田叔叔上了我的车,黄叔车上是工厂党支部书记,厂长,销售处长。

为了隐秘,我们的两辆面包车下午三点半就出发了!抵达大水库的时间是晚上六点钟,大水库三面环山,一面是人工水坝,初夏的大水库,空气清新,风景宜人,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奔向水边,开始他们的垂钓活动,我没有跑去看热闹,而是默默地搭建着我的临时小厨房,摆放好折叠桌椅,把啤酒和格瓦斯泡在水里,准备好饭前洗手的盆子香皂毛巾,钢筋用大锤子砸进土里,围好围布。放好折叠桌液化气罐,炉具,摆好锅碗瓢盆,我的小厨房一切就绪了!六位长辈垂钓技能一个比一个厉害!第一个上鱼的是厂长收了一条半斤的鲫鱼,之后是万大爷,竟然钓到了一条二斤的大黑鱼,黄叔钓上了一条二多斤的大鲤鱼,我的准备工作就绪了,我跑到水边开始帮大家用抄网接鱼,摘勾。享受他们的快乐!“大刚快来!哎!大刚帮我拉呀!好!大刚这条鲫鱼太小了!扔了吧!”“不能扔,二两多呢!明天早上给你们炸着吃!”“大刚啊!让你这么一说,我的馋虫都引出来了!肚子也饿了,你给我们都准备什么好吃的了!”庞书记说。“庞大爷,熏鸡架,酱牛肉,猪头肉拍黄瓜糖拌西红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把这条大黑鱼切薄片给拌了,再把那条大鲤鱼给蒸上,二十多分钟,我们就可以吃晚饭了!大家说行吗?“小黄啊!你这回事办的最漂亮,我听说大刚是你的三徒弟,比你前两个徒弟利落多了!”厂长发话了。“大刚你听见了吧!你郝大爷夸你呢!”黄叔说。“嘿嘿!大家收拾一下洗手吃饭了!”我大声喊着!

热腾腾的大豆包,手撕拌熏鸡架,酱牛肉,糖拌西红柿,猪头肉拍黄瓜,鲜嫩爽口的生拌黑鱼片用了点芥末达到通三窍的神奇功效,葱香鲜嫩清蒸大鲤鱼,边吃边炖了一锅鱼头鱼骨豆腐汤。在晚霞的映照下我们的晚宴开始了!开始几位厂领导还张罗着喝啤酒,结果吃了起来,各个都喜欢我做的菜,吃得太舒服了!点上瓦斯灯把我做的一大桌子米饭消灭干净,吃的太饱了、原本打算的夜钓也取消了。

我默默地收拾好餐具,准备好明天早上要吃的东西,刺嫩芽是我刚刚在树丛边摘来的,大小三十几条鲫鱼全都清理好,用盐腌渍过,刺嫩芽也用盐腌上了。带来的榨菜切成丝用清水浸泡,土豆切丝泡水拿出来两根红肠化冻。黄叔车里已经鼾声如雷了!我轻手轻脚地打开我的车门,我的驾驶位已经被放平,还铺好了被褥放上了枕头,“大刚,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你忙的呢!”万大爷躺在后面的坐椅上还没有睡着,我旁边副驾驶座位上的田叔叔已经呼吸均匀进入梦乡了!

“万大爷,你知道我见到谁了?”我压低了嗓子,小声说。“红玉和我说了!她说实在忍不住了,还是认了你这个弟弟。因为我们两家有很多年不来往了!所以相认有可能会带来尴尬。”“万大爷,就因为我抢了万晴姐的糖,我们两家就不来往了吗?”“那只是表面因素,毛病出在你爸那里,他这个人太将,听不进去别人讲的道理,说话不分场合,我行我素,得罪了不少人!所以现在连个车间主任都没混上。”听到这里我沉默了!是呀!和我们家水平差不多的老邻居的爸妈多多少少都能当个小官,管点事!只有我爸妈,一直就是工人。

“大刚,你想开车的事,为什么不让你爸直接来找我,就包括你接班,你爸就是抹不开面来找我,其实在这个工厂里,能帮他的只有我。他居然不知道!还有这一千块钱,你拿回去,告诉你爸,你的事对于我来说,就像万鹏和万红玉的事一样。是不需要用钱来解决的!”听到这里,我心悍然,我们两家有那么好的感情基础,为什么不珍惜呢!

“万大爷!小时侯是我太淘气!影响了父辈之间的友谊,我要用我的努力挽回失去的一切,万鹏不在你们身边,我就是万鹏,是红姐的亲弟弟,我会替我的兄弟万鹏照顾好姐姐,照顾好家!”“好孩子!从小我们就喜欢你!上学的时候淘气,不等于长大没有出息!大刚你记住万大爷的话。“在工人堆里,你是第一名,你还是工人,在干部队伍中,你就算是个打杂的小人物,你也是干部,是管理工人的,所以你要把握时机,你现在面对的这五个人是我们这个工厂的核心人物,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你从工人到干部的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