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欧阳前辈,久仰大名!幸会幸会!今日能得前辈尊容,又得前辈相救,晚辈感激不尽,感激不尽!”马东丰又拱手道。众人也是一同拱手,表示感谢前辈搭救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夫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还一位老友的人情,各位不必客气。有老夫在,这一路上你们大可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更不用打扮成这副模样。老夫自信,在这武林中,能胜过我的高手,没有几个的。再说,你们费尽心机,还不是被对方看破,派杀手前来截杀,我看啊!就不用大费周章了。”欧阳修车道。
“前辈说的是,如今有前辈相助,我等自然不怕那些狼子野心,觊觎宝物之人。”马东丰说着,挥手示意众人脱掉僧服外套。
众人三下五除二,都换回了原来的着装。头扎平巾,上身沙毂禅衣,下身大口裤,脚穿圆头平底靴,除了马东丰拿着两把菜刀,与众不同外,其它几人都是环手刀和青锋剑。
李阳看着他们换的着装,有些眼熟,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对,对,对,这不就是昨天招募兵俑处,乡帅所穿的吗。
“嗯。你们是晋国哪一位将军的部下?”看到他们都换好了衣服,欧阳修车问道。
“既然前辈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我们也不便再藏着。实不相瞒,我们几位是北府兵虎贲中郎将谢长风的手下,奉命前往,将宝物送至都城建康。””马东丰一指马南奔和另外三个大汉等五人,接着又道:
“因为宝物太过贵重,将军给我等使的计策,打扮成去往大横山的僧侣信徒,掩人耳目。将军自知任务巨大,自己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先一步出发,前往建康,自当诱饵,吸引敌人耳目。我们一明一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至于这几位小兄弟,我等到了建康,完成了任务,我会亲自送至石头寺。”马东丰又看了看李阳等人。
“甘当诱饵,涉身险地,果然是少年出英雄!谢老头生了一个好孙子啊!”欧阳修车感叹一声,想起了自己和谢老头年轻的时候。
今天在这破庙的这一番遭遇,让李阳大出意外,心里想着,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这一趟算是没有白来,虽然过程有些惊心动魄。先是刀客的截杀,这刀客武功还忒高,一众大汉被打的是落花流水,口吐鲜血,武功最高的马东丰,也是招架不住,自己更是心惊胆跳,以为要命丧此地。自己还如此年轻,还没有经历男女之事,更没有一展心中抱负,死在这无名的破庙,实在是人生的遗憾,实在是可惜。后来,老者的出现……
李阳心里想着,假如自己有一天,能有老者那样的功夫,那会怎么样,村里人会看自己不起吗?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没有那般的武功,只要自己退不跛,想必父母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吧?李阳越来越相信,世界这么大,肯定有人能治好自己的腿。
“前辈,时候不早了,你看,是否启程?”马东丰道。
“事情要紧,走吧。”欧阳修车道。
“出发。”马东丰道。
众人皆来到庙门外,翻身上马。片刻后,只见路上扬起一阵尘土,又慢慢消失不见。
话说,谢长风为了抛砖引玉,乱敌耳目,早已带队先一步出发。此时夕阳微昏,天渐渐的落下黑幕。
“往前再过十五里,过了这片桦树林,就是建康城了。兄弟们都打起精神,再加把劲儿。”谢长风低斜着头,朝大伙喊道。
“能和谢将军一同出任务,是我等的荣幸。”队伍里面其中一人说道。
就在这时,变故突起。一阵阴风吹来,谢长风眉头一皱,勒住马僵,大喊道:
“吁!吁!”
听到声音,众人一齐急勒停马。
谢长风敏锐的感觉到,前面不远处,有动静,似是有人藏匿其中,貌似不止一人。能在即将黑夜的晚上,在此埋伏伏击的,想必不是一般的强盗土匪,应该不是杀手就是不一样的高手,很显然,是冲自己等人而来。
“大家小心,有埋伏。”
谢长风右手一抓,将亮银枪从鸟翅环中提出,长枪往头顶一举,耍了一个枪花,然后向右下一扫,左手牵僵,右手执枪,一马当先,冲将前去。众人也是或提或抽,各自拿出武器,跟着向前,准备应敌。
藏在树丛中的人,知是行踪暴露,也不迟疑,纷纷使出轻功,跳将出来。只见在谢长风前面的道路上,一下子多出来七个人,皆是手拿武士刀,身着黑衣,黑布遮面。七人成品字形站定,与谢长风等人对持。
“扶桑人?”谢长风道。
七名黑衣人默不作声。
“货莫起!”
为首一人喊了一声,想必是他们的头领。只见他长刀一挑,刀身举过头顶,抢步向谢长风劈来。
谢长风一看来势,长枪往前一送,将对手长刀撩开。他打算先格挡防御,熟悉一下对手路数,然后再找准时机提枪进攻。
见头领已经出手,其他六人也是一拥而上,从谢长风等二人旁边绕了过去,攻击其他人。将对将,兵对兵,暴喝声,落马声,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再看这边,谢长风已经和对手过了十几招,虽不分胜负,但谢长风身上多处挂彩,怕是不敌。只听得扶桑头领一声大喝:
“可撒隔日。”
一招袈裟斩,飞天而起,向着谢长风当头劈来。谢长风藏枪于侧,一招鹞子翻身,从马上纵身落地,避过刀锋,同时挺枪直刺对手肋侧。
扶桑头领见势,双腿采住马头,借势收刀,凌空后翻,避过谢长风的一刺,稳稳落在地上。
“可撒隔日。”
扶桑头领转马举刀,又是一招袈裟斩,带着劲风,向谢长风再次劈来。
谢长风这次也不躲闪,一招开门见山,挺枪横刺,与对手互攻。他已经基本了解了对手的刀法招式,准备以守为攻。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一枪刺出,对手就得变招格挡。
果然,扶桑头领滑步向东,长刀斜下,变劈为拨,将枪芒格开,顺势又是向前一个滑步,来到谢长风身旁,借着短兵器的优势,展开攻击。
“优可那隔是。”
一招低位横劈,攻向谢长风下路。谢长风转马闪避。
“可撒隔日。”
右斜袈裟斩再攻。谢长风侧身再闪。
“优十肉。”
扶桑头领向西南斜跨一步,来到谢长风身后,一招后位斩转瞬即至。
谢长风上身微倾,铁杆亮银枪至于后背,一招苏秦背剑,长刀砍在铁杆上,叮咚作响,火光四溅。
谢长风连续向前夺步,藏枪于前,诈败不敌,扶桑头领提刀急追。谢长风突然转身出杆,一招回马枪,向扶桑头领直刺,扶桑头领躲闪不及,这一枪正中前胸,刺了一个通透。扶桑头领立时毙命。
谢长风抽枪收步,再看那边的战斗情况,六名扶桑人皆死,自己这边也损失惨重,只剩下四五人还站着,这些人有的难过伤心,有的正在擦自己刀身上的血迹。这一场殊死鏖战,死了这么多兄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