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令锦绣感觉全身都舒畅了不少。昨晚黄叔给的那部手机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光亮的屏幕反射出忽明忽暗的光线，房间的天花板格外清晰的倒影在屏幕里。
锦绣爬下床，洗了把脸。现在是上午八点，虽然没有特意定闹钟提醒自己，但先前的作息习惯还是催促她八点左右时醒来。
按照计划，今天需要去小慧说的那家小公司看看。即使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但还是不由的害怕起来。
她换了件得体的衣服，离开了房间。
下楼时路过前台，现在值班的是老板，此时的他正饶有兴致的拿着报纸读着上面的新闻，现在还有人拿报纸看新闻也算是一件新鲜事。锦绣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旅馆。
根据海报上的地址，她需要再去一趟市区。尽管自己已经轻车熟路，但路上还是难免的磨叽了起来。一番兜兜转转，在上午十一点时到达了海报上的地址。
地址位于市内的商业区，周围都是高耸的建筑，一排排高楼错综复杂的坐落在这块区域内，令人头晕目眩。虽然位置不在什么偏僻的地区，但周围毫无生气的景象还是令她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按照海报上的地址，应该就是眼前这一栋建筑了。相比于周围的建筑，锦绣面前的这一栋显得格外矮小。
那是一栋仅有四层的建筑，与一般的办公楼一样。墙体是灰白色的，分不清是原有的颜色还是久经风霜之后的样貌。一楼门口是一张满是划痕的玻璃门，没有前台，空荡荡的房间里错落着几张座椅。电梯的显示屏亮着，上面清晰可见电梯停在了四楼。电梯旁边便是楼梯，即使现在一楼已经透进了阳光，但楼道内还是十分灰暗。
这不像一个有产业在的办公楼。锦绣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墙壁上的水泥有一些脱落在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进行打扫。窗户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窗角处架起了几张蜘蛛网。
这不像有公司存在的办公楼。
锦绣重新取出海报查看，海报上宣传的时间是三年前。虽然不清楚这期间的变故，但现在看来，这家公司应该是倒闭了。不过，电梯显示停在了四楼，锦绣觉得，既然电梯被人使用，那应该楼上是有人在的，或许楼下是破败了点，但楼上还是有人在工作呢。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身体还是打起了退堂鼓。初来乍到，不知道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再加上这栋楼看起来像是一栋废弃建筑，即使楼上有人，也无法确定是否为善。三年前到现在，她无法确认这栋楼到底经历了多少，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或许现在继续待在这里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在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后，锦绣放弃了上楼的想法。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赌未来的生活，既然活了下来，那就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传了明亮的男声：“请问您是......”
迎着早晨的阳光，站在锦绣身后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男性。他穿着休闲西装，头发打理的井井有序，衣服上的褶皱很少，似乎有熨烫过，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如同漫画里走出来一般。
他双手插兜地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锦绣。
锦绣见状，连忙解释道：“哦，我听说这里有一家服装公司的，想来应聘一下，但现在看起来......”说着，锦绣看了一下四周，面露难言。
“服装公司......现在已经倒闭了。”
与她猜的一样。看来刚燃起的希望这么快就被浇灭了，虽然心有不甘，但现在只能打起退堂鼓，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了。
“这样啊。”
“这里以前确实有一家服装公司，但去年因为经营不善，最后关门大吉了......你很幸运现在才来，要是早来一年，估计要受不少罪。”
“为什么？”
“因为最后这家公司连员工的工钱都拿不出来，虽然也没什么员工，但大家都指望着那笔钱......”
看来是一家运势不好的公司呢。
“叮！”一声清脆的电梯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那座电梯不知何时从四楼变成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之后，一位与站在门口的男生身高相近，年龄相仿，但装扮却格外不同的男生从电梯间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个木质纸箱。
电梯里出来的男生穿着很随意，简单的一件T恤和短裤，脚上还穿着一双看起来十分老旧的运动鞋。两人的目光忽然对上，但很快，两人都露出了或是愤怒，或是嫌弃的表情。
门口的男生语气不快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来拿我该拿的东西。”
“呵，我是问你怎么还有脸在这？”
“怎么，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你自己心里清楚......”
电梯里出来的男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他注意到了已经闪在一边的锦绣，于是作罢，埋头径直的走出了玻璃门。西装男子收回了表情，但还是难掩愤怒。
“如你所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服装公司了，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对此我表示很遗憾。”
说完，他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四楼的按键，随后电梯门缓缓关上，四下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锦绣现在很懵，刚才似乎发生了一场信息量很大的事迹大战，而她刚好目睹了全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她们两个一定知道那家服装公司发生了什么，指不定她们就是里面的员工。
既然之前是从事服装公司的员工，那么现在应该也有其他工作从事了，虽然这一趟没能如愿，但说不定能通过他的推荐，自己很快就能找到工作解决生机问题。想着，她决定去跟那位西装男子聊一聊。
等到电梯停在四层之后，她重新按下了电梯，上了四楼。
四楼的布局很简单，电梯打开之后有一条岔路，分别是两间不同的办公区，左边一间没有任何的公司标识，楼道的灯全部关闭，门口处还堆放了许多假人模特和废弃纸箱。右边同样没有公司标识，但灯是开着的，门口处相比下比较整洁，但还是有不少杂物。
锦绣往右边办公区探了个头，玻璃门上有几道隐隐约约的裂痕，两扇玻璃门都被打开，屋子里的灯也都全部开着。虽然没看到有人，但能确定刚才的西装男子应该是往里面走了。深呼了口气后，锦绣走进了那间办公区。
与她想的不一样，虽然办公区很大，但排布的座椅却很少。地上都是废弃的纸张，有的空白，有的还画有设计草稿，整间区域看起来十分混乱，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洗劫。锦绣四处看了看，除了几张办公用的桌子和文件夹，她实在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一家服装公司，而且从办公座椅的数量来看，这里以前只有四个人。
不过虽然混乱，但办公区内的一扇大落地窗却能将外面的风景尽收其中，随着明亮的光线照进屋子里，这里似乎也增添了些许微弱的生气。
“你怎么还在这里？”
正当锦绣欣赏外面的美景时，一道干净明亮的声音打断了她。是刚才的西装男子，此时他的手里多出了一个纸箱，看上面散落下来的灰尘，估计是从哪个废弃堆积区里翻出来的纸箱。
面对这样的提问，锦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人家已经说了这里没有她想找的服装公司，但要是自己说出想通过他找一份工作，估计人家会以为她是个神经病。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唐突造访，于是便随便的说了一句：“我就来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废品，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收拾干净了。”
“我还以为破产之后的公司最后也都会保持一定的整洁的，但这里好像有些凌乱。”
“本来是如此的，但是因为没有得到那份工资，所以其他人都有些焦躁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是看到三年前的宣传海报来的，既然已经来了一趟，我不想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
锦绣表现的十分坚定，虽然有装的成分，但自己确实不想无功而返。
男子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往箱子里塞些东西，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你见过哪家公司的招聘宣传是要通过海报的吗？”
“嗯？”
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按照她的认知，公司的招聘宣传都是在网上发布的，三年前与现在没有很大的信息鸿沟，按理说确实不会用海报来宣传公司。
“我以前也是这家公司的员工，或者说，这家公司就是我们一手建立的，除我以外还有另外三个人，刚才在楼下的那个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在公司倒闭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这里开始的时候是四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是四个，起初这里都不能被称为公司，这里更像是大学生自发组织的社团。”
“刚开始我们没打算招人，打算先四个人干一段时间，等到公司有点起色和资金的时候再另做打算，我们四个都拿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甚至是很大一部分的资金来建立这家公司，公司刚创建的那会我们甚至没有地方住，吃喝住宿都在公司，可能是新人礼包吧，我们刚建立不久就接到了一个订单。”
“我们当时很开心，那是我们人生中第一次为事业拼搏，订单不算大，但对于四个人来说工作量却很多，那是为中学的校庆文艺话剧汇演准备的服装，我们忙前忙后，校方希望我们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但对于四个人的团队很是吃力，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没怎么休息。”
“好在最后及时提交了订单，完成了我们公司的第一个项目，收获了公司的第一笔资金，虽然分到我们每人手上的钱很少，但无论怎样，这都是我们的劳动之后的露水。此后虽然也有几单生意，但根本不足以继续支撑我们公司的运转，光是支付租金就已经让我们负债累累，更别提我们还要日常生活，因此，我们想到要宣传公司。”
“你看到的那张海报，目的是拉拢客户，其实并不打算招人，但没什么用，印刷海报又花费了我们一部分资金，最后我们都打算放弃了，但当时刚好有一家大客户，重金邀请我们设计晚会礼服，不用出材料，只需要设计和制作就可以了，项目成了之后我们不仅能获得挽救公司的资金，还能借此提升知名度，我们决定背水一战。”
“很快我们就全身心的投入创作中，本来一切都进行了好好的，与客户的沟通很很好，衣服最后都送过去了，但就因为一个失误，一个本来可以避免的失误，最后导致我们功亏一篑，我们本来要因为违约而背负巨额债务的，但最后因为合约条款，甲方没有继续追究责任，我们也因为这次失误所造成的赔偿，宣告破产，而有一位员工本想靠着这笔资金治疗自己的爷爷，但等她拿到钱之后已经物是人非了。”
听完之后，锦绣大致了解了这家公司以前的情况，她感到十分惋惜，不仅是公司的遭遇，还有那位盼着工资来治疗爷爷的员工。
“这就是这家公司的事，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服装公司在这里了。”
西装男子在讲完这篇故事之后，箱子里的东西也已经被塞满了，有破旧的本子，文件盒，几张草稿，许多看似没用的东西安静的躺在纸箱里。
“对不起，我......这是一段难过的回忆。”
“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西装男子叹了口气后，抱起箱子走出了办公区，锦绣见状连忙跟上。两人一齐来到电梯口，因为没有人使用，所以电梯现在依旧停留在四楼，进了电梯后，两人没再继续说话。
很快电梯就将两人送到了一楼，锦绣深吸了口气，说：“其实我刚来这座城市不久，没有什么钱，想着打算找一份工作先养活自己，昨天刚好看到了这家公司的宣传海报，恰好自己也是服装出身，所以就想着来碰碰运气，现在看来似乎泡汤了。”
“或许你可以去找一些基础性工作，这样会比较容易。”
“我也有找过啊，但是餐馆、商场现在都不招人了，来找工作的很多，现在工作岗位已经饱和了，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工作。”
“......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公司已经倒闭了，如果它还在的话，或许能为这里增加新鲜血液......”
看样子估计他也没辙了，折腾了一早上，一无所获，只能回去再问问老板了。
“噔噔噔！噔噔噔！”西装男子的口袋里传来手机响动，他接听后，简单的回复了几句便挂了。
“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可以留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帮你留意一下。”
“真的吗，太感谢你了。”
说着，锦绣取出躺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机，互相加了微信。
他点开备注一栏，问道：“怎么称呼？”
“锦绣。”担心他不太了解，于是继续补充道：“锦衣卫的锦，刺绣的绣。”
在锦绣的解释下，他很快就打好了备注，随后重新抱起箱子，说道：“我叫王铮，铮铮铁骨的铮。”语毕，王铮快步的离开了。
王......铮......
锦绣在备注栏上打下了王铮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在铮字后面加了三朵云朵，表示“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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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算是白禾第一天正式上班，为了能更快更好的融入公司，他一大早就起来收拾，秉持着这段时间不做特例的原则，九点的班他八点就已经坐在工位上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里，除了昨晚加了一宿班的员工外，已经来上班的人很少。
由于刚上班的缘故，现在他接受的工作并不算多，现在一早就坐在工位上，显得无所事事。
打开手机，习惯性的浏览着今天的新闻，微博还是没能抓住他的喜好，总是推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给他，可能是在这类文章上停留的时间较长，但白禾其实对这些娱乐圈的八卦根本不感兴趣。
他继续滑动手机打发时间，大约跳过三篇文章后，他在一篇有关犯罪的新闻停了下来。是昨天看的那起案件的报道，但不一样的是，案情似乎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经过警方的调查，此次案件涉及故意杀人和纵火。凶手杀害了母女俩其中一人，但因为死者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进行分辨，而母女中的另外一人至今下落不明，现在警方正在全力搜捕凶手。
母女二人共同经营一家服装作坊，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但由于丈夫酗酒鬼混，导致家庭经济十分拮据，在五月底的某天，丈夫酗酒回来异常焦躁，动手殴打妻女，母女二人为了自保，纷纷离开了家，但因为某些原因，二人中的其中一人中途返回，最后因为房屋失火导致意外丧生。这是目击者的一段回忆，但因为当时路上比较黑，而母女二人体型相近，无法准确辨别二人。
根据当地警方发布的公示，母女二人曾报过案，但先前几次殴打都仅造成轻伤，且二人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伤口来自丈夫，因此无法立马立案，但申请了人身保护。申请之后的几个月内，一切都相安无事，警方判断该类事件已经得到初步解决，所以撤回了跟踪的警员。但是在撤走警员后的一个星期，丈夫便酒后暴走，最终酿成这样悲伤的结果......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陆参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出，白禾吓得立马关上了手机。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时事热点......”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早餐了吗？”陆参边说着，边从袋子里取出一杯豆浆和一袋包子，他将包子打卡，递一个给白禾。
白禾摆摆手，说道：“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白禾趁着陆参吃早餐的间隙，打开手机退出了文章页面。
现在是八点半，公司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工位上了，而昨晚加班的员工有些也背起背包离开了公司。
在公司的规章里，昨晚加班的话，第二天早上可以回去休息，下午两点再回到公司。因为这个规定，大家晚上都不再惧怕加班，因为失去的利益得到了补偿，所以就没有太多的怨言。
因为刚来的缘故，白禾没有认识太多的人，能聊得来的也就陆参一个，因为大部分的话题都是他开的。
因为是来参与手表外观制作的，所以入职第二天，王秘书便把这个项目的工作交给他们组来做。
“现在是九点半，十一点，我在会议室讨论方案，OK？”产品外观设计的经理说道。
“好的......”
经理姓黄，公司的人都喜欢叫他黄姐。作为都市女强人，她的身上无事不可不在散发着霸气，她做事雷厉风行，很自信，很大胆，但同时也不缺乏温柔的关心，因此大家对她的评价就是——一朵布满荆棘的玫瑰。
这个项目小组为四人团队，工程量不算大。除了白禾和陆参以外，还有另外两名女性，赵真和石爽爽，一位是戴着圆框眼睛的文弱少女，另一位则是跟陆参一样阳光乐观的活力女性。四人刚好都在一块挨着坐，因此交流起来也十分方便。
“大家有什么想法吗？”陆参开口问道。
“现在没看到手表是什么款型的，不好进行定义。”赵真回复道。
白禾想了想，开口提议：“我们先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待会在进行初步的讨论确定我们的前期设想。”
“同意。”
“同意。”
“同意。”
四人达成一致后，开始埋头在面前的电脑上疯狂码字。进入工作状态下的他们与刚才谈笑风生时截然不同，眼神中多了些许坚定，抑或是层层干劲。
工作时总是好不察觉时间在流逝，四人都对这次产品项目都多少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半小时后会议室。”黄姐的声音打断了沉浸在工作中的四人。
“收到。”
白禾深吸了口气，滑动鼠标保存了自己的文档。他抬头看了一眼其余三人，大家也都陆陆续续的完成了自己的初步设想，于是白禾便顺势开口：“大家来讨论一下吧。”
进过简单的交流后，很快便得出了一份方案。
尽管大家的想法参差不齐，但这不妨碍在汇报时把四个人的想法都呈现给黄姐看。与其自己在这边琢磨到底该怎样才能设计出顾客喜欢的产品，不如让他们自己选择自己喜欢那种类型的产品。
半小时后，四人同黄姐一齐坐进了会议室。
陆参把投影仪与笔记本电脑连接好，与大家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开始汇报。
这次汇报只有陆参一人，其余三人只负责补充和解释，毕竟人多口杂，想法不同，会在汇报上侵占更多的主观色彩。、
汇报很快便结束了，与预期的一样，黄姐会向他们发出提问，但好在并没有为难他们，总体看来此次汇报算是圆满完成。
“过几天我会把带你们去看一下产品的样板，你们在根据样板来设计。”黄姐边说着边离开了会议室，很快便消失在了会议室的门口。
黄姐离开后，大家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会议室便回到了工位上。
第一天上班，总得来说还不错，没有想象的那么枯燥，但也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美好，毕竟领了钱就没办法偷懒了。
汇报结束后，今天的工作又变成了简单的基础工作，因此白禾得以在六点正常下班。
离开公司后，白禾打算直接回家，虽然今天不累，但现在实在对其他事情提不起兴趣。
他坐进了车里，正准备发动车子时，被他丢在一旁的手机发出了清脆的来电铃声。
“什么事？”白禾边接电话边启动车子。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道清脆明亮的男声传出
“阿禾，这边出了点事......”
“知道了......”
白禾挂掉电话，思考了一番后，驱车开往了市东区。大约半小时车程之后，白禾在一家高档气派的饭馆门前停了下来。
饭馆的外观装修十分中式，红色为主体的色调看得令人头晕目眩。饭馆门前来往的人不在少数，看起来是一家小有名气的店铺。白禾停好车后，径直走进了饭馆内。
一位服务员彬彬有礼，面带笑容地走来“先生，有预订吗？”
“有包厢。”
“好的，里面请。”
店内分为外圈和包厢，外圈主要服务于普通的宾客，而包厢则只对针对名流贵族开放，人声鼎沸的饭馆里座无虚席。
离开前台后，白禾径直地往包厢处走。包厢处于饭馆的中间，进入包厢之前需要穿过外圈的人流。密密麻麻的人在店内四处走动着，有端着菜的服务员，有刚进来等待安排座位的客人。白禾轻车熟路地从人群中传了过去，进到了其中一间包厢里。
包厢的隔音很好，关上门，几乎无法听到外头的声音。在把喧闹声挡在门外后，白禾才缓缓抬头看清了包厢里的人。
包厢不算很大，但也足以容纳12个人同时就餐，此时的包厢内，除了王铮以外，还有另外五名中年大叔。其中一个见到白禾，兴高采烈地招呼道：“小禾啊，怎么来了，吃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王叔叔。”
跟白禾打招呼的是王铮的父亲。在白禾的印象里，王叔叔一直是一位友好大叔的形象，他十分和善，总是慈祥地对人微笑。小时候经常带他们两人一起游玩，几乎普通人的童年里该有的回忆，王叔叔都会为他们补齐。
“是小铮叫你来的吧，来来来，把他给带走了，在这里碍着我们聊天了。”
桌上已经开了五瓶白酒，但王叔叔脸上却丝毫未见红晕，依旧神采奕奕，精神抖擞。虽然自己见识过王叔叔的酒量，但再次目睹还是难免惊呼。
白禾还想继续观察四周，但王叔叔已经把王铮往门口处推，边推边笑着向另外几人解释：“这孩子从小就坐不住，已有好事就想着往外跑，哈哈......”
白禾拉开包厢门，两人一齐走出了饭馆。离开了包厢后，王铮憋了好长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两人一齐走在路边，虽然车停在不远处，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散步。
“看样子也没什么事啊。”白禾发问。
“有事，有大事，你再不来我就真出事了。”
“那你说说，希望你的理由能让我这一趟来的值。”
王铮微微闭上双眼，感受了夜晚的凉风扑打在脸上的凉爽感，短暂的放松后，王铮开口解释道：“刚才里面那些，都是我爸的同事，朋友，合作伙伴，他本来是想要我来跟几个叔叔混个脸熟的，但奈何有一个叔叔一直在推销自己的闺女，其他几个因为家里没有女儿，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凑合我们两，刚才已经打电话叫他女儿上来了，现在他们酒劲上头，指不定待会要我们原地结婚，我爸担心会给我压力，要我叫你过来带我走，他来善后。”
“不喜欢那个女孩？”
“我们都没见过面呢......”
“我还是没明白，就算待会见着了，你要是不喜欢，直接拒绝就好了，他们还能把你绑在那里？”
“不排除这种可能。”
......白禾哑口，这人是在搞笑吗？
王铮继续说道：“这几个叔叔很意气用事，未来还会有合作，如果待会他们接着酒劲让我们干些什么，我们不听，他们中止了后面的合作，那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
“那要是人家女孩也不愿意，那他们也拿你们没有办法。”
“这就是最关键的，我爸说了，那姑娘指定看上我了，要不然不可能一个电话就过来，而且之前那个老总也一直向我爸打听我的事。”
“哦呦，好复杂，豪门恩怨我可不想掺和。”
说罢，白禾走向了自己的车，王铮见状连忙跟上，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你可得帮我......”
“我怎么帮你，帮你结婚吗？”
“我不管......”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