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练习日常

“你在那儿鬼叫什么？”零疑惑地往这边看，路明非已经兴奋得快要在地上打滚。

“你也该叫叫，你都快有自己的武器了！”

“真的？”零放下手里的活，快步凑近。

康斯坦丁没怎么注意到两人灼热的目光，只顾想办法用手上的高温塑造那根龙骨，他自己倒不要紧，哥哥的技艺却不能被轻易瞧不起。

“炼金术。”零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不，没有任何一位炼金大师能仅靠双手做到这种程度……这是只属于青铜与火之王的至高技艺。”

“这么厉害？”

“我懂了，”零双眸仿佛要穿过少年手中的火焰：“火焰对他来说不只是武器，还是随心所欲的工具，龙骨被那高温完全包裹后，就在以他的意志变化形体。”

“不可思议，这还能称为锻造么？他在用火焰贯彻权柄——向龙骨下达命令。”

路明非听得迷糊，融化个骨头就有这么邪乎的概念？看来康斯坦丁这个青铜与火之王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啊。

好极了，简直是天选铁匠！

“这就是你救他的目的？”零小声问。

“这是意外惊喜，在我弄清楚一些事情前，让他帮帮忙抵饭钱不也挺好的。”

“他的技艺显然还很稚嫩，完全依靠权柄。”

“你的技艺也还嫩啊，言灵帮了大忙。”

零轻轻瞪他，路明非耸肩：“共同进步嘛，开心点，你的武器有着落了啊。”

女孩看了看摆放着的太刀，还是认可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路明非和零专心出门收集材料，一方面加大骨和矿石素材的存量让康斯坦丁练手，一方面采集各种食材好好招待这位来之不易的铁匠。

白天他们在森林到处跑，路明非在干活之余教零认识地图和生态物种。康斯坦丁就乖乖守家，他被分了一大块地方用于熔炼素材，身边逐渐形成两座小山，一边是各种被火焰烧烂的废弃品，一边是他觉得有意思的成品晶体或小物件。

路明非让他好好练习，这样他才会带着找哥哥，而且说他炼金技艺提高了哥哥见到也会很高兴。

晚上路明非本来提议加床被子挤一挤，但被零用冰冷到可怕的眼神拒绝了。放营地外又过意不去，于是每天睡前路明非便护送康斯坦丁到平原处的2号营地休息，期间路明非也想过陪康斯坦丁睡两晚说说话，但那时零一贯面无表情的脸却让他心里莫名发毛，只好悻悻作罢。

“除了炼金技艺，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深夜的营地内，零曾这样问路明非：

“我能知道么？”后面那句话轻轻的。

“没什么复杂的啊。”路明非翻身面向零。

女孩的呼吸也轻轻的，但他仍能轻易听到，无关感知，他们似乎已经习惯这么近的距离。

“我不接受那样残忍的处刑，特别是在我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路明非回忆着那晚的终幕：

“所以我将康斯坦丁带到这里，由我自己来下判断，如果他真的犯有不可饶恕的罪孽，或者想要那么做，我会亲自动手。”

“就这样？”

“对啊。”

“看来教授的课都白教了，你这不还是完全感情用事嘛。”

“我乐意，而且我又不止上过卡塞尔的课，我高中老师还教我矛盾有特殊性、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呢！”

零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另一个问题，语气比之前阴郁得多。

“如果有人觉得，某些存在本身就是罪孽呢……”

“不止龙族……某些特殊的混血种只是生下来，就得成为试验品，被囚禁被折磨，为了……他们认为更正确的事，为了所谓伟大的计划。”

“什么狗屁玩意儿？”路明非想也不想就骂起来：“如果我遇到这种人得吊起来打！”

“然后放在古代树森林中心展览三天三夜，让那帮大型怪物都来看看什么东西心里又黑又长蛆……”

“好了，什么恶心的形容。”零没好气地打断他：“我就随便说说。”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那就睡觉，明天的活也很多呀。”

路明非仰躺着闭眼，被窝里的胸口突然被探过来的纤细手指轻轻刮了两下，他扭头，女孩却像什么都没做一样恬静入睡。

搞不懂。算了，关于这些女生，他搞不懂的地方多了去，还是森林的大型怪物好，一招一式清清楚楚。

日复一日，等路明非收拾康斯坦丁的炼金垃圾，终于发现大部分都是较规整和精细的形体后，正式的锻造终于可以开始筹备。

其实从路明非将一些较稀有的矿石交过去熔炼时，康斯坦丁就告诉他能在其中感觉到特殊的东西，而拿到大贼龙的素材后，康斯坦丁的火焰一下就特别小心起来。

“路哥哥，这些材料不仅本身素质很好，还藏着额外的力量……但我现在还捕捉不到……”

“没事没事，一步一步来，”路明非相当心宽地安慰他：“你现在就尽量按图纸捏个铠甲出来，失败了也不要紧，我们再去狩猎就是了。”

“大贼龙嘛，这种素材想要多少有多少！”他的底气也源自火龙最近收敛很多，某次他尝试攻击新发现的大贼龙，已经完全没有被阻止的迹象。

“路哥哥放心，我不会浪费的，先前也拿其他皮毛练习过。”

只能说不愧为火焰权柄的持有者，康斯坦丁进步神速，最开始还要费劲地控制长条粗细，现在突发奇想熔炼组装的一些小玩具让路明非和零都啧啧称奇。而他面前的图纸，也是零通过路明非口述的细节精心完成的，不止标注好各种素材的切割大小、用量，如何组合以及成体的轮廓都清清楚楚。

“贼龙铠甲，需要两份大贼龙的皮，一份爪，两份鳞片及三根小龙骨。”路明非将素材分类切割拿给康斯坦丁，而提供完这些后，他们上次狩猎的大贼龙素材已剩不了多少。虽然一只大型怪物体积惊人，但适合作为素材的部位却也有限。

看来要做两套整的贼龙套装，还得多狩猎几只大贼龙才行。于是接下来几天，从1区平原的池塘到森林深处的地下，大贼龙哀嚎不止。没了限制的猎人挥刀无情，一度搞得古代树森林的贼龙群都抱团缩洞不敢外出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