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摊牌！

“一场爆炸？”

“一场爆炸。”

丰平王的目光凝视天空城核心，像是回到了悠远的过去。

然而他却忽然将话题一拐，询问起简伦对这片森林的看法。

简伦支支吾吾半天，又说是故乡的水土啊，森林的静谧啊，参天的林木啊，营造了什么什么样的氛围……

就像是做阅读理解一样蹩脚。

但有一句话一直在他心底。

这森林，空荡荡的。

像是看出了简伦所想，丰平王微微一笑：“你的想法很正常……因为这本来就是精灵的自留地，也是以前的研究所。”

“否则寸土寸金的长鲸上，一个王凭什么独自占有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仅仅是因为他很厉害吗？”

然后，简伦忽然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

“发展的程度……不对等吧。”

虽然魔导列车很厉害，鲸歌也超出所闻，甚至将鲸歌和龙啸应用到盔甲中也是独特的想法，但除了这些东西外，自己在城市中所看见的其他魔法开发度低的可怜，音符魔法的应用也仅仅被限制在极其狭窄的范围。

感觉不如辛可勒丝。

丰平王幽幽地叹了口气：“研究所，当时正在研究某样东西，那是从一个终末的时间线中得到的——它没有被天灾所吞噬！而且无法被精神力穿透，无法使用任何魔法扫描，这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所以长鲸中最顶尖的法师全都聚集在了这里，试图找到背后的秘密。”

简伦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但按照你的实力，应该在当时能阻止这一切才对吧？”

丰平王叹了一口气：“长鲸上的魔力总量是有限的。”

而成为神话魔法师，需要海量的魔力……

或者说，丰平王之所以能够成为神话魔法师，是因为当时在研究所中的所有魔法师全都死了！

简伦反应了过来。

难以想象，当时的丰平王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

成为别人眼中梦寐以求的神话魔法师，但代价却是长鲸上最精锐的魔法师，最有学问的研究者，最能代表鲸歌未来的人，全部报销。

然后，长鲸之上的一切，却仍旧需要继续。承载着鲸歌文明的期望，还在流浪。

不仅如此，简伦甚至想到了刚才自己询问的问题答案。

为什么森林之中空荡荡？

当然是因为，精灵作为长寿种，在漫长的生命中，他们是诗人、战士、历史学家，同样也是……研究者、教育者。

作为在漫长路途中能够不遗忘一切的种族，精灵族像是一个个生物储存器一样，用整个族群记载着文明的起始兴衰，涨幅跌落。

可很多年以前，森林空了。

简伦干巴巴地开口：“我明白了。”

丰平王表面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的表情，但谁又知道他曾经内心翻腾挣扎的情绪？

伤口不会消失，只是时间一遍遍地冲刷在那道深深的沟壑，最后变得平滑、柔和，让记忆经过的时候，不至于颠簸。

“……所以，今天天空城核心的启动让我十分惊讶，我原本以为它已经在冲击波中彻底损毁了。”

丰平王盯着简伦，他刚才已经反复用预言魔法确认过，天空城核心的重新启动会带来什么后果。

但前途是一片虚无。

别管鲸歌的预言魔法了。

那东西已经不好用，眼前的这位名为简伦的人类就不在预言中，但正是他偷偷进入这个遗迹，然后……启动了天空城的核心。

整片研究所中，仍旧还有能够运转的通路，但几乎已经断联，溢出的魔法灵光星星点点地洒落在零落的废墟上，宛若残酷的童话。

简伦的内心忽然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现在努力的目的，就是弄明白圣地的真正目的，最好是能搞出一个能和目前圣地相制衡的组织！

如果能够帮助到鲸歌文明，进而忽悠……阿不，是让鲸歌文明给自己提供一些支持，这应该也可以吧？

更重要的是，长鲸几乎无迹可寻！想要做什么事情，完全可以来长鲸做……

就在想到这里的时候，简伦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对鲸歌文明，有一些疑问。”

丰平王意外地有耐心。

即便是他刚刚从召开的紧急会议上匆匆离开。

他认为这对整个鲸歌文明来说是个机会。

因为这是在所有过去无数个已经坠毁的长鲸结局中，一条前所未有的分支！

“你的疑问是……”

简伦缓缓开口：“长鲸真的存在吗？”

丰平王忍不住深深地看了简伦一眼，他想知道，为什么简伦每次问的问题如此敏锐，就像要把人的遮羞布扯开一般。

简伦：“我本来只是有点怀疑，但自从你告诉了我森林中如此寂静的原因后，我就愈发不能再忽视这个问题了……你成为了当时最后的精灵族，最后的长生种，这也就意味着，历史究竟如何，在很多代后，将由你决定。”

“尤其是，我现在见到了这一切后，对鲸歌的使用更加疑惑了，你使用的魔法分明不仅仅只有鲸歌！”

换句话说，鲸歌沟通长鲸，也许是个伪命题！

丰平王看向简伦的目光中充满了赞叹，他甚至想要看看简伦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居然从蛛丝马迹中，看见了长鲸背后模糊的真相！

丰平王轻轻开口道：“语音操纵模式，需要领航员正确的声纹认证……而我当时还不是。”

简伦幽幽一叹：“也就是说，所谓的大巫女，不过是在重复一些特定的指令？”

丰平王：“现在是这样，在很久以前的人类直系亲属，还是能够做到用正常的声纹认证，指挥长……指挥这艘船的。”

简伦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所谓的共鸣，其实是某种身份认证？”

“并不仅仅是这样。”丰平王认真地说道，“我们的文明的确建立在高度发达的音符魔法上，因此鲸歌的确有施法的作用……我放任龙啸他们，也是一种抉择。”

简伦反应了过来。

“的确，我还感觉有点奇怪……龙啸都变成这样祸国殃民了，恐怕只有昏君才看不出来吧？”

“你选择对龙啸联合不作为的原因……”

简伦回想起了在综合体地下看见的场景。

“是因为，他们真的在发展鲸歌文明，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