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搭一跟苟意是在小时候就认识了,搭一从小没有了父亲,在小孩都有父母来接送上下学的时候,只有搭一默默一个人走回家。回家的必经之路有个厂里面养了好几条大狗,经常不锁链条,大门也是留着缝不关严实,搭一从第一次被狗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就学会拿着石头反击回去。

回去的路上,搭一不敢看路上有家长接送的小孩,如果对视上了他们目光会如铁针一样扎入搭一的心里。

搭一回到现在居住的房子是经常没有人的,爷爷奶奶在老家,现在的他是在距离家乡很远很远的地方,距离有多远,搭一走过,走了很远很久依旧看不见熟悉的树木和天空,最后还是母亲跟穿着蓝色的叔叔们带回去了。搭一没有想让母亲这样难过,他只是想走回家看看爷爷奶奶又回来的。

母亲工作的地方是有同龄的孩子,但是这里到处是砖头,和风一吹就进一嘴的沙子。他们跟搭一玩耍的话,就会去到小卖部,在那里他们的爸爸通常会在那里打麻将,这样他们就会得到零食吃。

搭一至今还记得那里的样子,在水上建起的木房子,走上去会有“啪嗒、啪嗒”的声音,在烟雾缭绕的环境里,好几桌麻将哗啦做响。老板娘在给孩子喂奶,小孩却哭闹不止,很大声很吵,小卖部卖的零食是在玻璃柜子里面,搭一通常不买只是在那里一直看。搭一记得那个时候就有罐装红牛的饮料了,大人们会叼着烟喝着红牛,搓着麻将。搭一没有喝过那个饮料,但是跟他一起玩的小孩喝过,美滋滋地说着那个味道,虽然我们都看到他爸爸骂着他不准喝,但还是给了一点。搭一还是羡慕得不得了。

搭一很少感受到母亲的关怀了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母亲很忙,虽然跟母亲在同一个地方却很少能够见得到母亲,搭一有次偷偷跑去找母亲却被工厂的保安骂着出来,刚好这个时候母亲下班看到了,连忙跑过来又把搭一抱在怀里,连连对着工厂的保安道歉孩子不懂事之类的。搭一那个时候看不懂这些,只知道叔叔很凶,母亲很害怕。

搭一心里似乎被扭了一样难受,他只是想母亲了,想来看看母亲,并且想给糖给母亲吃,那颗糖虽然是跟他一起玩的小孩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搭一在小孩没有意识到糖掉了并且走远了,偷偷捡起来,掸干净石头,一点一点摘掉沙子后,放进了口袋。搭一不是没有想过先吃,只是他想跟母亲一起吃。

回到了狭小的家,搭一又听到了邻居在吵架,吼声和锅盆砸在一起,连墙都震动了起来。声音由里面冲到了外面,这个时候更加凄厉地声音来了,大家都往外走去,母亲叫住我呆在这里不要走,也不要看,她自己往外看了看。

搭一记不清是什么场景了,只记得很吵,很乱,大家的声音吵杂在一起,这个时候,搭一在门外看见了一个小孩,那个小孩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搭一,表情居然从麻木冷漠变成了直勾勾,仿佛看见了很好玩的东西。

那是搭一与苟意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