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王相争，布局

被贺弘启这么一激，爱面子的顾廷烨顿时撅起了骄傲的小嘴。

“你胡说些什么？为大哥哥煎药我自是义不容辞，只是这煎药....”

“二郎莫怕，煎药之事，我自会教你。”

贺弘启等的便是顾廷烨这番话，他清楚以顾廷烨的性格，激将法对他才是最有效的。

“你最近是否得闲，随我去医馆拿药，顺便教你认认药材，学学如何掌握火候。”

“最近几日恐怕不行，过些时日府上有一场宴会，我家大娘子宴请了不少贵客来府上吃流水席。”

顾廷烨苦恼地摇了摇头，原本今日他与一群同好相约好，要去广运台吃酒耍乐，谁知出门前被父亲撞见，臭骂一顿后勒令他最近哪里都不许去，一定要呆在府上帮忙准备，不许出府乱跑。

“贵客？府上有喜事？”

顾廷烨一副“你不知道”的表情，诧异地看着贺弘启，说道：

“这不是托了贺先生你的福，我兄长的身体逐渐转好，我父亲大悦，宴请了不少汴京有名的勋贵人家。”

“对了，我父亲没跟你说吗，过些时日小厮会把帖子送到府上。”

听顾廷烨这么一说，这才想起刚刚在堂上，一开始顾偃开本来想说些什么，估计是被自己说煎药的事一时给岔开了。

他抬头扫了一眼，这才发现今日府上的丫鬟小厮个个在院中忙的脚不沾地，府上四处披红挂彩，就连戏台的模子都搭好了。

顾廷烨拍了拍贺弘启的肩膀，说道：

“到时候，贺老哥你可得来，我听说兖王家也会来我家府上。”

亲王来侯府？

贺弘启心中闪过一丝可能性。

难道夺嫡之争已经开始暗中筹备了？

贺弘启算了算时间线，想来此时的时间正好符合。

皇帝唯一一位子嗣快不行了。

自几月前，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那位皇子在后宫突发怪病，官家召见了不少太医前去医治，但依旧没有多大的起色，根本查不出是什么病症。

最后说是邪风入体，草草地开了一副药。

结果数日过去了，病情依旧没有什么好转。

虽然没有亲自把过脉，但贺弘启猜测原因有以下几点。

正所谓大补为过，那位幼子及官家的宠爱于一身，从小无数珍贵佳品有养着供着。

反而导致了他身体更加羸弱，抵抗力不如平常野孩子来的强。

传言就连在后宫走走动动都用的步辇，让太监和宫女们抬着，生怕磕着碰着，看得出极其缺乏锻炼。

这一急病，身体便承受不住了。

一病便是好几个月。

他的皇帝老子忧心忡忡，急得团团转又束手无策，身体遭受了重大打击，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的他有一日竟然称病不上朝了。

现如今，是个明眼人都看出皇帝的幼子命不久矣。

而当今官家原本就是子孙缘薄，他十三岁登基，二十八岁时才有了第一个儿子，后代本就不多，仅有的几个皇子一个接一个夭折。

再加上如今年岁已高，雄风早已不复当年，即便是日日饮鹿血，也很难再有子嗣了。

如果这幼子逝世，那么可以预见，未来的储君将会在宗室当中挑选。

而且候选人已经非常明朗了。

当今天下，人人皆知，邕王和兖王是最有资格争夺皇位的继承者。

两人对此也心知肚明，如今的他们要引而不发，养精蓄锐，暗做准备，然后便是等幼子逝世，即刻开始夺嫡之战。

而此次前来宁远侯府上拜访，极有可能是为了来此试探试探对方的态度，为日后的夺嫡之争率先拉拢军方力量作铺垫。

毕竟以宁远侯府的势力，日后夺嫡有这一方的支持便是如虎添翼。

“那我先行告退了，晚些时日你得空了，可来医馆寻我，煎药不难，几个时辰便可学会。”

贺弘启拱了拱手，打算溜之大吉，也没明确说过些时日来不来府上。

他对这些宴会没什么兴趣。

特别说是那一对卧龙凤雏在场的情况下。

没错。

无论是邕王还是兖王，他都不想接触。

一个在即将即位之时，仗着自己权势滔天，为了女儿的一己私利，竟掳走妃子的妹妹，软禁当朝国公，最后逼着齐衡强娶了自家女儿。

格局不大，尽显强盗嘴脸。

倘若让他真的登基成功，贺弘启料想后来的大周不出几年肯定要完犊子了。

另外一个呢，更是危险，等到邕王即位之时，眼看登基无望，事后必定被清算，直接联合荣家，挟持老皇帝，进行了一场快要成功的宫中谋反，莫不是顾廷烨和赵宗全刚好进京，这天下可能已经在兖王的囊中了。

只可惜功亏一篑，这日后也是要抄家灭族的种，贺弘启可不想要沾上一点。

双脚抹油，他走之前去了趟顾家的库房。

对贺弘启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有了眉目。

此前托顾偃开寻找的好几味炼丹药草也有了消息。

那日托付顾偃开寻采药之后，宁远侯果然是武将做派，行动力拉满。

顾家在军中的威信确实不可小觑。

寻药的消息次日便传信到了边疆军中，有一名此前在顾府手下当差的副将便接了这活。

他丝毫不敢怠慢，立马便在周围城镇中召集把头和采药人，组建了一只探险队，再派了几名军中护卫护送领头。

很快，照顾偃开手下的采药队来报。

不出贺弘启所料，果然在边疆的一处沙河之中发现了龙刺苓。

探险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数十名采药人身入沙河，有好几人甚至差点被困沙河之下，好在领头的把头经验丰富，加上有军中身手矫健的强兵相助，这才险险地采得龙刺苓。

只是除了龙刺苓，还有几味药草还未寻到。

听探险队传来的消息，他们在边境停下了脚步，因为再远便踏入燕云十六州了。

与第一世时的宋朝相同，知否世界里的燕云十六州也早早落入他国之手。

贺弘启深知此事急不得，没有京中的指示，任何队伍都不敢贸然地入他国境内，就是连他顾偃开也不敢托底。

只能寄托希望于大周出兵收回燕云十六州。

但在此朝恐怕是做不到了。

官家以仁政治天下，一直疏于军事，这些年来向来是只守不攻，更别提主动进攻了。

对于这一点，贺弘启早就心中有数。

此间太子病重，若是能救下太子，一切才有得谋划。

倒是这宴会，让他有个好办法，可以加速他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