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围困灃州城

时值四月三日，元军攻破岳州后消停了个多月之后终于开始行动了。没想到这次行动就直接是以雷霆之势六路出击。

明玉珍庆幸的是一直担心元军会来干扰春种的，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自从松滋河口的烽燧的狼烟升起，连续数日从公安、石首、华容、洞庭湖、安乡诸地都传来元军入寇的消息。

这时骑兵的作用就显现出来，分了五百骑兵去松滋河口查探敌情，又派了五百骑兵去公安、石首传递消息，还分了五百骑兵南下华容了解最新情况。

最先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松滋河口的元军一直逡巡不前，不敢入松滋河内。

明玉珍当机立断，直接点起范中部和俞君正两部人马先行沿河南下直扑灃州城。同时传令向大亨等人将围城器械木马柞装船准备跟着范中等人一起南下。

如果明三等人能很好的完成阻击、分割元军的任务，那这次灃州城就是瓮中之鳖。

元军也有探子在松滋城附近活动。

之所以得出这个判断是元军在范中、俞君正等率大军南下后的三日终于在松滋河对面的陆地上挨着长江安营扎寨。

看来这一路只是起着牵制作用的疑兵。

只是自己这边也输不起，就任由元军在河对岸住了下来。

同时，离得近的公安也有消息传回，当前元军进攻很凶猛，肖国兴部伤亡颇大。

自己手中还有一万两千士卒，就当即让黄龙带着一营新编士卒和范中留给自己的五百骑兵合计四千去公安城外协防。

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公安退回松滋城。

河对岸的元军营寨对又派出一部军队的松滋城视而不见。

四月十六日，最先派出的两队骑兵分别传递回消息，石首的防守暂时无虞。洞庭湖水寨还在控制中。但是华容已经失陷，明三与灃州路的元军在安乡激战。

范中等人也传来消息，在灃州城下小挫元军两次，目前已经将灃州城东面的荣秀门和北面的清风门和金牛门封住。

戴寿建议征发两万社兵去将灃州西面的澹江门也围住。明玉珍觉得有道理就让他去操办。

又过了十日，黄龙和肖国兴退回到松滋城外。

从北门看去，河对岸的自家部队损失颇为惨重，不过主要是肖国兴部减员颇多。

对岸元军也出来一部分骑兵朝着黄龙等人慢慢靠拢。

不多时，明玉珍带着自己的纛旗出城向着沙洲岛行军，身后是已经求战多时的火枪营。此时他们见自家的直接主官有危险又战意更浓。

等明玉珍等人到沙洲岛上，元军骑兵已经放过几轮箭雨，丢下两、三具尸体退回了城寨之中。

这时黄龙和肖国兴已经先行来到岛上。

明玉珍对二人好一番勉励和夸赞。

二人觉得败了一场，损兵折将丢了公安，因而面露羞愧。

“两位将军无妨，只要此时攻破这座营寨，在元军聚集之前再南下解了安乡之围。那么这一仗就还胜负未知。”

二人同声说：“末将愿为先锋。”

“那本帅就在这岛上坐看两位成功。”

黄龙组织这一营的生力军在跟下游的地方渡河集结，肖国兴贴着松滋河的左岸向着长江口的方向前行。

对面元军见对方来真的也赶紧组织撤离。

黄龙当机立断派一个千总跑步前进。肖国兴也到了共计位置用火炮轰击元军营寨。

没想到元军兵无斗志，一部元军开着船就先退回长江北岸，留了营寨中的数百元军风中凌乱。这一部元军见大势已去，直接开门投降。

明玉珍见这个营垒扎得还算稳固，就留了肖国兴带着本部人马守卫此地，并给他的士卒补充到了三千。

同时安排黄龙带着先前出战的士卒回西边山坳里修整并补充损失的人员和枪炮。

将松滋城的城防事宜全权委托给了张文炳之后，明玉珍自己则亲自带了一营士卒和数百骑兵沿河南下。

这个时间段内松滋航道是最安全的。

因为根据明玉珍判断，这次是湖广行省和河南江北行省的联合行动。在公安的攻防战和松滋河口的战斗中都明确发现有川兵的身影。

河南江北行省一惨胜一小败，暂时应该不会有更大的动作。

因此可以全速南下不用担心遭遇元军。

不过为了迷惑敌人和安定人心，还是每日让亲信之人举着自己的纛旗在城楼上巡视一周。

五月二日，明玉珍就在安乡境内与明三会师。还好自己是乘船南下，不然到了这边就寸步难行。

原来明三为了利用纵横的河道层层阻击元军回师灃州城，把所有石桥、木桥都通通炸毁。

明玉珍明火炮营的把总架着炮船轰击对岸的元军营寨。

元军受了惊吓，趁着放炮的间隙纷纷跑出临河的营垒向远处退去。

明玉珍这边见对面狼狈逃窜就哈哈大笑起来。

跟随眀三进了营寨，明玉珍问：“明三，你的火炮呢？”

“禹山水寨和层山水寨要防守，留了十二门，我手里的支援了丁世贞两门，华容留了四门。可恨这群贼子，竟然趁我外出献了城池。火炮在使用时炸了一门，其他的都沉没在这河网中了。”

其实这也是难免的，比如前次黄龙去一趟公安回来就遗失了四门火炮，暂时都没法补充。虽然手上有能铸炮的工匠，但是缺铜得厉害。

还没有被逼到把铜钱熔炼了铸造火炮的份上。

“现在好了，可以直接开炮打。对岸元军没有火炮吗？”

“也是有的。不过我们凑巧把他运送的火药给截获了。眼下应该是有火炮无火药。”

眀三没细说的元军随军携带的火药是被他们顽强的战斗方式和耗光的。

“哈哈，竟然是反过来了。”明玉珍喝了一口茶问，“对岸元军是哪里来的？大概多少人？”

“现在还有七、八千人。一部是从岳州来的，一部是从灃州来的。”

“和石首还有联系吗？”

“石首被围得厉害，不过丁世贞打仗比较灵活，暂时还在我们手中。”

“对面元军得不到火药补充是怎么回事？”

“邓元帅部重新占领了君山水寨。封锁了洞庭湖口。”

“那就好。等将士们吃过饭了就将眼前元军消灭。照你说来，对面的元军实际上也是在我军的包围之中。他们唯一的生路是向北面的公安方向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