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战江陵城

江陵城，又名荆州城，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三百一十四年，由楚威王熊负刍始创，历时八年建成，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国家的都城。

在春秋战国时期，江陵城作为楚国的首都，展现了楚文化的独特魅力。

公元前二百二十一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在此设南郡，使江陵城成为秦代郡县制中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汉代以后，江陵城更是发展成为全国性的大都市，其地理位置重要，往西可以通往巴蜀，往北是当时荆州的治所——襄阳，往南可以控制荆南四郡，往东则与东吴接壤。

该城在历史上久盛不衰就是因为其区位优势特别突出！

不过元灭宋的过程中，由于元军吃透了攻城的苦，所以墮毁了不少城池，并且终元一世几乎是不修整城池的。

这也是为什么元末战争中好多城市出现多次易手。

简言之，进攻易，防守难。

确定了后军到达的日程，明玉珍计算着与后军保持一日路程，便带一万五千士卒带十五日之粮水路并进向江陵进发。

以戴寿本部人马为前锋，上万人马旌旗蔽空，绵延二十余里。

自公安去江陵也就百来里路程，只是出发了三日，戴寿就遣探马回报元军万夫长范中在江陵城的对岸有一处临水城寨。

戴寿本想临近下寨与范中对峙，结果不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士卒溃散，如今逃了十余里才重新聚集了三千溃卒安营下寨。

作为将领真的是弱鸡。不过能重新聚拢士卒还勉强算是合格。

明玉珍赶到前一日戴寿立下的营垒，稍作扩建就地修整。并收集溃散到此处的戴寿的士卒。

并连夜找来戴寿当前扎营的四周地形的相关信息。

原来是戴寿的一千五百水军在阻挡范中的骑兵的追击起了关键作用。

目前戴寿以一条无名河道为壕沟立下城寨足以自守。

“君正，本帅记得你说范中是公安人？”

“元帅，末将调查过这人确是公安人。乃是去岁伪元颁布诏令‘凡各处士庶，果能为国宣力，自备粮米供给军储者，照依定拟地方实授常选流官，依例升转、封荫；及已除茶盐钱谷官有能再备钱粮供给军储者，验见授品级，改授常流。’这范中受其蛊惑才聚民为兵。”

在地主阶级眼中，这元廷仍然据有大义名分。所以能虚空爆兵。

“公安在本帅手中。着人去控制范中族人，让他们写信劝降。”

第二日，明玉珍继续率大军前行，只见范中身着盔甲带着两千骑兵在河道对面耀武扬威。

明玉珍只是命俞君正率军五千去围困松滋以确保左路的安全。

三日后，张文炳带着范旁来到营垒中。张文炳对明玉珍讲上次茶叶就是卖给范旁。

有了这段渊源，再加上范家老小都在明玉珍手上，范旁也就很愿意亲自前去劝说范中来降。

明玉珍保证对方只要以礼来降就仍旧让他领本部兵马，不失万夫长之位。

翌日，范中孤身一人来明玉珍营垒投降。

“请明元帅遵守承诺，保我范氏一门身家性命。”

说罢，范中直接跪下。

明玉珍亲自上前将其扶起来，“范将军快请起。明某虽然粗鄙，但昔日季布一诺千金的故事还是从小就有耳闻。楚人重诺，范将军不必疑心。”

范中默然。

“范将军自然知晓江陵城周边的元军形势，能否为我等解说一二。”

“末将既然已经投降，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自从江淮红巾成事之后，元朝是从四川行省、河南江北行省、中书省和湖广行省调兵谴将四下围剿。

其中对付孟海马部的主力就是四川行省的部队。其中四川行省平章咬住所部恢复失地颇多，但是也被俞君正大败一局。

眼下咬住有兵万余，一部随他镇守在石马，一部由俺都剌哈蛮镇守江陵。

另有中兴路如范中等人的义兵万夫长十余人。多的有士卒万余，少的有士卒三千，共计五万上下。

实际上江陵城的内城还是完好的，城防颇为坚固；士卒较多的万夫长被安置在江陵城四周立下城寨以作屏障。

听了范中的具体情报，明玉珍才知晓之前攻取县城容易是因为元军根本没太在意那些城池。如今要攻击这搞得像刺猬一样的江陵城，那损失必然不小。

只是眼下人都聚齐了，又得了新降士卒六千，那无论如何都要做过一场才行。

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拿主意，明玉珍将自己的计谋告知范中配合，又让张文炳与范中约定沟通消息的方式和人选便放了范中连夜返回。

翌日，明二和明三带着所有火炮和八千士卒作为前军去取对岸的江陵城东面的城寨，自己带了五千士卒作为后军跟上。

八千士卒分作三个方阵。中军两千看起来最弱，实际上最强。中军有火炮二十四门，各种规格的手铳两百柄。

实际上拔掉这样的城寨并不算难，更不用说面前这个城寨的守军还只是闭门不出。

看来义兵万夫长的水平真是良莠不齐。

八千士卒抵进城寨的一箭之地便停住脚步用火炮招呼。

一轮火炮放八响。

敌军寨门大开，就要冲出之际，第二轮八声火炮再度响起。

这次就比第一轮杀伤的人数要多一些。

对方攻势一缓，还选择向中军硬冲，结果迎面迎上了第三轮火炮和两百柄手铳的齐射。

同时左路和右路的弓箭手也箭如雨下。

元军义兵的阵型瞬间大乱，除了不敢靠近明玉珍所部，便乱哄哄的朝着其他三面夺路逃命。

还有部分见机得快的直接原地投降。

占了元军城寨，明玉珍近距离观察宽阔的江陵城壕和高大的城墙，倒也生出一种无力感。

只要对方守城意志力坚定，要蚁附攻城不知要填多少人命。最主要的是这一轮攻下来也大概率也守不住。

“文炳，给倪文俊元帅和皇帝陛下奏报我部已经兵临江陵城下，初战大捷，连破城外十余城寨，只是缺乏攻城火器，请求支援。按这个意思去写，另外将抓获的元军万夫长解送去武昌。”

邹兴下去办事不提。

这边，明玉珍让明二明三继续用这个战法去清扫江陵城下东面和北面的城寨。只留了西面放城内元军作为弃城逃走的退路。

除了攻城在江陵城下的水陆之上战斗了十余日，双方互有胜负。

这日，明玉珍接到后方的坏消息两则。

武昌被四川行省右丞答失八都鲁以及湖广行省的铁杰、陶梦桢攻下。岳州被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卜颜不花、右丞阿儿灰攻下。

或许此时咬住还没接到消息，明玉珍果断收拢部队裹挟着范中部向松滋而去。留了明三和戴寿本部人马隔江与江陵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