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木匠

《军地两用人才之友》

第五章,土木建筑;

第一节,木材;

第二节,手工具;

第三节,木制品结构;

第四节,木匠的手艺;

第五节,家具入门;

第六节,屋架和门窗……

“木匠?”崔庆才惊诧地抬头。

赵义淡淡说道,“对,木匠。”

“木匠肯定行啊!”崔庆才激动的站起来,直搓手。

“婚丧嫁娶,哪样都能用得着。

普通老百姓不管那么多,凑几件新旧嫁妆、聘礼,马马虎虎就把闺女嫁了。

有钱人可不一样。

有钱人家要的是脸面,箱子、柜子、桌椅板凳,都得打新的。

就说外面结婚的这一家,过日子用的家伙什打了整一套。

只要你能打出来,我就能给你卖出去!”

崔庆才信誓旦旦,“这年头,手艺比命贵。日本子再打得血头血脸,打完了他也得照样过日子。”

赵义倒是颇为意外崔庆才有这么大反应,看来木匠确实是个稀有工种。

“顺子、麻子、小米,过来。”赵义拣了根顺手的树枝,招呼几人围过来。

崔庆才见几人围在一块,赵义又说又画,忍不住也凑上来。

“木材主要是指树干部分,经过砍伐造材,树木从外观看主要分为三部分,树冠、树干和树根。

与树干或木纹方向垂直锯解的切面成为横切面;顺着树干方向,垂直与年轮锯解的切面成为径切面;

顺着树干方向,与年轮相切锯解的切面成为弦切面……”

第五章,第一节,第一分节,木材的构造。

木材的构造;木材的特点;防止木材变形的方法;简易木材的干燥法;常用树种的合理选择。

赵义一边画图,一边讲解,院墙外面的锣鼓声从弱到响,从响到无,终于讲完了《军地两用人才之友》上木材相关的所有知识。

“哪儿没记住?我再讲一遍。”赵义没寄希望于一遍就能让所有人都听会。

这些无聊枯燥的东西,对不感兴趣的人来说和天书也没什么差别。

如果让自己第一次听,恐怕也听不进去多少。

“懂了。”

“大差不差明白了。”

顺子和孙麻子的回答出乎赵义的预料。

“不是,你们懂啥了?我咋不懂。”崔庆才大为不解,八路军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讲一遍就再讲一遍呗。

非得不懂装懂,就为了在外人面前装样?

孙麻子撇了崔庆才一眼,拍拍屁股站起来,“嘁,这有啥,不就是啥样的树能打啥样的家具。

屋架子用杉木,门窗用红松、水曲柳,家具用红木、槐木、樟木、核桃树。”

顺子站起来,活动活动发麻的脚,不甘心落于孙麻子之后。

“打农具用桑木、榆木、青冈木,拼板子用红松、杉松、白松。”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崔庆才不停的眨眼,舔了舔嘴唇,转向蹲在旁边的张小米。

“那个,大外甥,你听懂大表哥说的啥了吗?”

“听懂了。”张小米掰开手指,一个个的数。

“因为木头里面有水,所以会导致木材变形,镶条、串带、预开沟槽可以预防。

如果木材变形,可以打补丁和用火烤。

如果木材裂缝,可以把树脂胶抹进去……”

崔庆才云里雾里,如听天书,越听嘴巴张得越大。

八路军真这么神?连个半大的孩子都能过耳不忘。

小小院子里一片宁静。

孙麻子在镇外大路上守着,顺子带着王大,自告奋勇的出去找树材。

崔庆才则被赵义打发出去弄做木匠活能用到的凿、铲、斧、锤、锛、钻等工具。

赵义蹲在地上,还是拿着那根不长不短、手感很好的木棍,教张小米识字。

“‘米’字最好理解,它的甲骨文字形像一株谷穗上结满了沉甸甸的米粒,中间一长横是穗中的茎秆。

小篆整齐化。隶变后楷书写作‘米’……”

“赵大哥,什么是甲骨文?”

“古人刚开始造字的时候,在骨头上刻字,就叫甲骨文。”

“为什么在骨头上刻字,不在纸上写?”

“纸最早是西汉的蔡伦造出来的,蔡伦造纸之前,写字用的是骨头、木简和布帛。”

“西汉是什么?蔡伦是谁?在布上怎么写字?”张小米一连串发问。

幸好都是些常识性的问题,没有超出能力范围。

“西汉是一个朝代,距离今天有两千多年,我国第一个朝代叫‘夏’,随着历朝历代的更替……”

赵义在地上划出一道横轴,开始上历史课,每讲过一个朝代,就在横轴上划一道短竖。

砰砰砰——

门突然被敲响,但却没有说话声音传来。

两人立即警醒,划脚抹去地上的印记,分散到两旁墙根,警惕的摸出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接连响起,一下比一下重,大有不把门敲开不罢休之势。

咔—嚓——赵义缓慢扳动驳壳枪的枪机,向张小米递过去一个眼神。

“谁啊?大人不在家,有事明天再来吧。”清脆的童声响起。

“呵呵,是小米吧?我是老杜。”门外随即传来杜国富的声音。

随着门轴的转动,显露出老杜的身影,只有他一个,后面再没有别人。

赵义放心的把枪掖回腰上。

“老杜,你怎么来了?”

杜国富跨进门腿脚不大便利,显然伤还没好。

“小赵,你好几次帮了县大队,这回又救了我的命,不来亲自谢谢你,我安不下心。”

“老杜,你言重了,革命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的。”赵义搬来板凳,扶着杜国富坐下。

杜国富裹了裹嘴,嘴唇开合几次,开门见山,“小赵,说实话,这次我是来投奔你的。”

赵义摸不着头脑,“这话什么意思?”

杜国富正色,悲痛道。

“县大队的奸细你帮我除了,但是奸细把县大队所有成员的信息都提前告诉了鬼子。

所有队员的家人都被鬼子杀了,队员们都想打鬼子报仇。

上次县大队误入游击队的阻敌战场,行动鲁莽,牺牲了一部分。

前几天,我们遭遇侦缉队埋伏又牺牲了一部分,整个县大队现在只有三十几人。

我搞搞思想,组织新兵还行,一碰上战斗就抓瞎。

游击队的战斗力我们都看见了,县大队所有队员一致同意,想加入你的游击队,跟着你打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