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贾珍还尚存一丝顾忌,并未敢过于放肆,只是在暗地里对秦可卿进行言语上的调戏和挑逗。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贾珍的放肆行为愈发明显,他不再掩饰内心的欲望,时不时地以各种理由将秦可卿叫至屋内,企图对她行不轨之事。
若非秦可卿以决绝之心,以死相抗,恐怕早已被那扒灰的畜生得逞了。
可偏偏贾敬此时已出家,在城外潜心修道,整个宁国府几乎成了贾珍的一言堂,实在没得法子,只得想法设法躲着贾珍,躲避其的纠缠。
正倚在榻上沉思着接下来的对策,秦可卿的思绪被外面丫鬟的通报声打破:“蓉大爷来了!”她闻言,迅速挺直了身子,准备起身迎接,但随即又想到了某些什么,动作一顿,最终又缓缓坐回了榻上。
“你来干什么?”秦可卿面色淡然,显然是对贾蓉这位夫君没什么好印象。
贾蓉见秦可卿如此态度,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但当他看到秦可卿坐在榻上,身姿优雅,气质非凡,眼中又不禁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炽热。
然而,他很快想起了贾珍的叮嘱,缩了缩脖子,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道:“夫人哪里的话,我还不能来这儿不成?”
秦可卿心思何等敏锐?她立刻捕捉到了贾蓉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心中不禁冷笑。若是贾蓉真的敢对她有什么动作,她或许还会对他刮目相看,但此刻她只感到厌烦,于是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犹豫。
“到底有何事?”秦可卿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
贾蓉尴尬地笑了笑,仿佛接下来的话对他来说极为难以启齿,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父亲那边……他想……”他吞吐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想请你亲自熬制一锅冰糖莲子银耳羹送过去。”
秦可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颤抖着反问道:“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贾蓉听到秦可卿的质问,面色瞬间变得痛苦而扭曲。他猛地冲上前,跪倒在秦可卿面前,声泪俱下道:“可卿,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父亲他……他威胁我,若是不遂了他的意,我……我怕是活不成了啊!”贾蓉的声音颤抖,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秦可卿看着跪倒在地的贾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她苦笑一声,轻叹道:“何苦为了我,让整个府里都不得安宁呢?”
说完,她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贾蓉,转身离去,径直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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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堂内,贾珍焦急地等待着,耐心几乎被消磨殆尽,忽然听到丫鬟在外面高声通报:“蓉大奶奶到!”心情顿时激动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等待着秦可卿的到来。
没过多久,秦可卿便款步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盆精心熬制的冰糖莲子银耳羹,显得从容而优雅。她身材苗条,面容秀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
贾珍看着她,心中的火热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拥抱这位佳人的冲动,坐回到案边,正襟危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庄重而严肃。
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地对秦可卿说道:“可卿啊,你刚刚回府里,一定很辛苦吧?”
“蓉哥儿那孩子真是不懂得体贴媳妇,天天在府里偷闲作乐。你放心,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虽然话语间满是关切和责备,但贾珍的眼神却始终在秦可卿身上游移,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透露出他对秦可卿的渴望和贪婪。然而,秦可卿却似乎并未察觉,她只是淡淡地回应着,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和距离。
心中却是冷笑,在她这抖威风算什么本事。
秦可卿抬起头,将手中的盆稳稳地放在案上,目光坚定地对贾珍说道:“父亲,这是您吩咐儿媳熬制的冰糖莲子银耳羹,请趁热享用。”她特意加重了“儿媳”二字的发音,以表明自己与贾珍的身份关系。
贾珍却假装没有听到秦可卿的话,他抬起手,故作自然地从秦可卿手中接过玉碗。然而,在接碗的过程中,他的手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秦可卿的小手。秦可卿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被电击中一般,手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她猛地抽回手,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高声喝道:“父亲,请您自重!”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企图通过这一声喝斥来震慑贾珍,让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已经越过了界限。
贾珍被秦可卿的喝斥声震得微微一怔,他抬起头,目光与秦可卿愤怒的眼神交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恼怒,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转而换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
“可卿啊,你这是怎么了?父亲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何必如此动怒呢?”贾珍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平息秦可卿的愤怒,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光芒。
秦可卿看着贾珍那虚伪的笑容,心中更加愤怒。
“父亲,我知道您是什么心思。但请您记住,我是您的儿媳。”秦可卿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贾珍被秦可卿的话震得无言以对,他没想到一向软弱的秦可卿会如此直接地揭露他的心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秦可卿的话气得不轻。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贾珍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我只是在告诉您一个事实而已。”秦可卿冷冷地说道,“如果您再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绝不会姑息!”
言毕,秦可卿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剪子,毫不犹豫地将其抵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声音坚定而决绝:“今日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愿承受被玷污的屈辱!”
这一举动让贾珍瞬间惊呆了,他从未想过秦可卿会如此刚烈。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剪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可卿,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剪子放下!”贾珍的声音颤抖着,试图劝说秦可卿放下手中的剪子。
然而,秦可卿却不为所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父亲,请您自重。我虽为女子,但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若您再有不轨之举,我宁可死,也不愿苟活于世!”
贾珍见状,心中一凛,意识到秦可卿的决心非比寻常。他连忙放软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可卿,冷静点,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先将剪子放下,别伤了自己。”
秦可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激动,然后淡淡地开口道:“言尽于此,父亲。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先行告退。”
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坚决与不容置疑却令贾珍无法反驳。他只能尴尬地点点头,目送着秦可卿转身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