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和老爹摊牌

回到屋内后,用清水洗干净令牌。

但苏安仍旧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材质。

只是材质坚硬,绝非一般木材,或是某种不知名的金属。

把牌子放在书桌上,苏安看着白狐,道:“其余几家的位置你还记得么?”

白狐小爪子挠了挠脑袋:“只记得一家,其余的不记得了,我就是在老黄后面偷偷跟着。”

“回来时候都差点走错路。”

苏安靠在椅子上,手中捏着令牌,心中思绪万千:“你确定今晚所见这只黄皮子,就是之前和你们在一起那只?”

白狐毫不犹豫的点头:“就是一只,千真万确。”

点了点头,苏安没再追问,就像是人和人样貌有所不同一样,飞禽走兽虽然在人类眼中看着相似,但在它们自己同类眼中,都是各有不同的。

只是,现在也不知黄皮子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它何时开始给人效力的。

当天晚上,苏安让白狐带路,去了它唯一记着的那家府上,果然,也在院子的左侧地下埋着一枚同样的牌子。

默默将地面复原后,苏安就回了府上,心里琢磨着此事该怎么和他爹说。

此事宜早不宜晚。

一大早,天还未亮,苏安就在苏文炳的院子外候着了。

但也没敲门,直到屋内传来动静,苏安才朗声开口:“爹您可是起了?”

正在穿衣的苏文炳楞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向同样准备起床的发妻:“我似是听到老三的声音了,你听到没?”

赵燕也是满脸疑惑:“我也听到了。”

“嘶。”

苏文炳倒吸了口凉气:“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起这么早过。”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说话的同时,他穿衣的速度也快了几分:“为父起了,你稍等片刻。”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苏文炳就打开了房门,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在院子拱门处站着的苏安,脸上多了几分心疼:“你这孩子,今个怎么起这么早?”

“也不怕受凉了?”

苏安闻言,心中一暖,笑着道:“孩儿身体无碍,只是昨夜白狐胡来,给孩儿说了件事,所以孩儿才起这么早等您。”

“白狐回来了?”

苏文炳先是开口说了一句,旋即眉头皱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刚睡醒,脑袋还不清晰:“白狐给你说了件事?”

苏安点了点头:“正是。”

这也是他昨夜想好了的决定。

苏文炳面色凝重了几分,走近了苏安几步:“你且说来听听。”

苏安先是轻声开口,解释道:“父亲也知儿子得了机缘,在用雷击木雕刻法器。”

“除此外,孩儿其实还有其他机缘。”

“还请父亲伸出手来。”

苏文炳皱了下眉头,但还是伸出了右手。

苏安以右手食指为笔,在苏文炳手心写了一个仙字。

最后一划落下,迎着自家老爹震惊的脸色,苏安紧接着道:“事情若传出,福祸难料。”

“孩儿尚不觉得自己有自保之力。”

“所以一直瞒着,还望父亲恕罪。”

苏文炳毕竟是吏部天官,平日里见惯了大风大浪,此事虽然震惊,但他最初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猜测。

虽然最后被老三这小子糊弄,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可这会,他还是片刻间,就压下了面上的震惊:“此事你知、为父知。”

“万不可再有第三人知晓。”

苏文炳清楚,自家老三的担心并非无稽之谈。

这世上仙缘难求。

真正得了仙缘的有道之士,视皇权如粪土。

若不然,先帝也不会招揽到一群邪修。

先帝驾崩后,若非武当山掌教亲自下山至宫中斩杀邪修,大越就要动摇国本了。

后来正道修士虽然在京城设立了悬镜司,但悬镜司的司主,却从来不曾传下修仙之术。

若自家老三得了仙缘的消息传出,怕是立时就会惹来无数头饿狼疯抢。

点了点头,苏安没再提此事,而是把白狐给他说的那些,全都告诉了他爹,同时也把牌子摸了出来,递了出去。

苏文炳接过牌子,仔细看了一会,又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就已经知道了牌子的材质:“这牌子是黑铁木。”

“虽是树木,但却坚硬如铁,需在有铁矿的地方才能生长。”

说完这话,苏文炳冷笑了一声:“几家府上都被埋了此方牌。”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修行中人所谓的阵法,但这个可能性该不大。”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构陷。”

苏文炳于庙堂之上数十载,经历血雨腥风而不倒,反倒是一直扶摇直上,他在揣摩人心这块,极为熟练:“昨个宫宴上,陛下才杀了袭击大营的邪修。”

“这又冒出来一档事。”

“也不知,这两者到底有无关系。”

苏文炳虽然心思过人,但如今的幕后之人大概率是修行中人,而且从未露面,甚至不知其所求,他所知消息有限,推断不出什么来。

“这事,就怕今个在早朝上就爆出来。”

苏文炳深吸了口气:“为父这就进宫面圣。”

说完这话,苏文炳连屋都没回,就冲着平日里到点后就该来院子,但此时正在远处候着的管家吩咐一声,急匆匆出府,坐上轿子去宫里了。

早朝之前,大臣们都是在朝房候着。

但今个,苏文炳进宫后,直接去了皇帝住的寝宫。

让寝宫外的小太监传话,没多久,黄瑜就小跑着出来了:“苏天官,陛下传您进去。”

说完这话,黄瑜又压低了声音:“您怎么现在来见陛下?”

“陛下昨个可没睡好啊。”

看在平日的交情上,黄瑜小声提点了两句后,就领着他进了寝宫。

进了大殿后,苏文炳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宫女伺候着穿龙袍的同时,李宏尊转过身子,看向苏文炳:“爱卿免礼。”

“是何要事,让苏爱卿此时求见?”

苏文炳仍旧微微弓着身子:“还请陛下屏退左右,臣有密事相奏。”

原本昨夜没睡好,心里还有些不爽利的李宏尊楞了一下,摆了摆手:“都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