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悄逝,一群人分散而下云南,入滇地。
只为寻得献王墓。
云南边境,古滇之所,有山名遮龙山。
鹧鸪哨携搬山一脉早已过去,只为求得雮尘珠以解家族背负的红斑诅咒。
陈玉楼则是想一探献王墓,自从马踏瓶山凶墓后,他便不将天下之墓放在眼里。
卸岭一过,必然是宝货尽出。
陆辰随卸岭大部队而行,一路上不停收集武功秘籍,习武练拳,玩刀弄枪。
一滴滴汗珠如雨滚落,他仍不停下来,日复一日坚持着。
陈玉楼虽然还羡慕,但更多的是佩服,他开着玩笑说:“陆辰兄弟,你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努力,你可让兄弟们怎么活啊。”
卸岭的一众兄弟,包括花玛拐和红姑娘他们都既羡慕又佩服。
陆辰笑道:“练武者,贵在坚持,且术业有专攻,总把头闻风探墓的本事我同样学不来。”
若非能加点修炼,他哪里能练武,更不可能是什么练武奇才。
他如今一身明劲巅峰的武力,自然是意气风发,“不过,在武道一事上,我确实有点天分。”
陈玉楼:“……”
其余人:“……”
有练武天分了不起啊!
得,又被他装到了。
“彩云之南,有山,名曰遮龙山,根据鹧鸪哨兄弟留下来的线索,遮龙山不仅有原始森林,还有瘴气……”
陈玉楼幽幽地解释着,他已经提前做了攻略,只为这一刻装一下。
他陈玉楼,卸岭魁首,江湖号称陈半仙。
“原始森林不可怕,我可以武力镇之,唯独瘴气怕是很难破。”
陆辰微微蹙眉,他是明劲巅峰的武者,又没有吞吃莽古朱蛤,自然不可能百毒不侵。
如果没有上万个拖油瓶的话,他一个人倒是可以快速通过瘴气地带。
“不用怕,我准备了防毒面具。”陈玉楼笑容满面,好似终于扳回来一局一样。
陆辰闻言不断撇撇嘴,提醒道:“总把头,如果我没眼花的话,你购买的那些防毒面具都是伪劣品,怕是防不了瘴气。”
他也是早上翻看才发现的。
陈玉楼:“……”
陈玉楼被吓得不轻,二话不多说就赶紧检查起来。
最后,陈玉楼怒骂道:“他娘的,花玛拐,你采购的是什么玩意儿?”
所谓防毒面具全有豆大的破洞,根本不能防止瘴气。
此事是花玛拐在管,陈玉楼自然要找他。
可花玛拐只是吩咐下去,具体的经办人则另有其人,偏偏还没跟过来。
“不如去云南省城重新购买?”陆辰建议道:“若是没有防毒面具,在瘴气下兄弟们怕是……”
陈玉楼思索半天,最后沉声道:“现在又绕道去省城购买都来不及了,鹧鸪哨兄弟来信里说瘴气是有时间的,只要抓住空档机会就能穿过去。”
瓶山凶墓我都能下,区区献王墓不是不行。
哪怕是有瘴气。
见陈玉楼不听劝,陆辰也没再劝说。
“这位前半生犹如爽文男主一般的魁首很自傲,自瓶山大墓后,他这份被压制的自傲又显现出来了。”
好言难劝该死鬼,等陈玉楼吃点苦头就知道了。
遮龙山的瘴气岂是那么好过啊。
原本里,他因此而丢失一对招子,从此变成陈瞎子。
几天行进,众人已至遮龙山。
瘴气退散去,陈玉楼根据鹧鸪哨留下的残缺地图和标记找到进山的路。
“快一点,瘴气很快就会重新覆盖回来。”陈玉楼不断招呼着。
陆辰有着明劲巅峰的实力,其身如魅影一般窜出,不要命地奔跑着,他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但其余卸岭之人就跑不了这么快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诸位对不住了。”陆辰暗道一声,“不是我不想救大家,实在是没有能力救。”
原本应该有半个多小时的空隙时间,不知为何加快了。
十来分钟后,瘴气就重新回流漫延上山。
“不好,快跑啊!”
“瘴气来了。”
陈玉楼心急如焚地呼喊、奔跑着,慌乱中摔倒在地,又被昆仑一把拉起。
此时,陈玉楼已经心生悔意。
“早知道就绕道去买防毒面具,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要遭此一难。”
偏偏此难完全是他的武断造成的。
陆辰仗着有武功在身,体力充沛,第一个跑出瘴气覆盖的范围,“好险,不入化劲怕是都难以抵挡此毒,也不知道卸岭还能剩下几个人……”
一入此中便随时命悬一线。
“啊……”
“快跑啊!”
一道道惨叫声正在不停传来,有数千的卸岭之人跑不掉,正被瘴气笼罩住,眨眼间就化为一具具白骨。
其场面极其暴戾,极其惊悚。
陈玉楼在昆仑、红姑娘、花玛拐等人的簇拥下,连滚带爬地跑出瘴气范围,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们差点就累死了。
可回头一看身后的兄弟,几乎人人带伤,原本上万人一同进来,现在只剩下六千来位。
此下云南,卸岭几乎是倾巢而出。
“都怨我!”陈玉楼悲愤交感,这是他决策失误造成的。
悔不该没听陆辰之言。
否则,那三四千的卸岭兄弟不会损失。
“总把头,你……没事吧?”陆辰关心地问道。
没有丢招子,还苟活着就已经是幸运。
陈玉楼满面羞愧难当,他有点不敢看陆辰,只觉得脸红不已,颇为尴尬。
他若是听劝的话就不会折损如此多的卸岭兄弟,“我终究是狂妄自大了啊。”
陈玉楼咬牙道歉,道:“陆辰兄弟,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之言……”
“总把头,继续走吧。”陆辰并不在乎陈玉楼听不听劝,只要自己没事就行了。
非他自私自利,而是陈玉楼本来就自傲。
跋涉过瘴气之地,再往前已穿入一片原始森林中。
这里终年无人进出,林中不仅有蛇虫猛兽,还有毒植物,灌木、荆棘丛生拦住去路。
一行人艰难开路前行,好在人多势众,开路容易,蛇虫猛兽也不敢靠近,生怕被反杀了。
一路上,陆辰倒是显得轻松自如。
可陈玉楼和其余卸岭之人又累又饿,不仅负着伤,还死了同伴,一时悲愤交集,羞愤难当,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此行,他们还未摸到古滇国献王墓的门槛,却已经折损数千兄弟。
陈玉楼实在是难以接受此结果。
行至一颗大榕树下时,陈玉楼提出来休整一番,埋锅造饭、疗伤。
陆辰倒是没有拒绝,他心道:“古滇国献王墓,大祭司……”
“是古滇国那位大祭司还活着,还是榕树聚阴成精生出灵智有了道行呢?”
“若是后者,这颗双生大榕树是否有内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