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受困龙石岛

伊耿历283年。

短暂解除风息堡之围后,艾德·史塔克率北境大军向南,穿越河湾地边境,直指南部多恩。

进入多恩之路仅有三条,分别为风息堡附近的骨路,亲王隘口以及旧镇东部红线山脉的隘口。鉴于北境骑兵机动为主,不利于骨路的艰难地形,遂率众直取中间的亲王隘口。

多恩得知此事,严阵以待。然而,一则信使飞翔至此处,揭露事实——艾德·史塔克恪守荣誉,未进半分亲王隘口。

他仅带六人:伊森·葛洛佛、马丁·凯索、席奥·渥尔、霍兰·黎德、威廉·达斯丁、马克·莱斯维尔,得到多恩准许,深入境内寻找妹妹莱安娜·史塔克。最终,在秃鹫巢附近的极乐塔找到了莱安娜及失踪的三名御林铁卫。

双方发生激战,而战况细节外界莫知。只有一场七对三的战斗结果为人所闻,临冬城公爵艾德获胜,但损失惨重,仅存一个同伴与他幸免于难。

随后,艾德取回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的神兵“黎明”,带回已逝的妹妹和幸存的霍兰·黎德,以及那名幸存的同伴返回北方。篡夺者战争自伊耿历281年起,历经两年,随着极乐塔之战落幕。

坦格利安家族如日中天的形象日渐黯淡,除了部分成员逃脱外,大多数已被灭门。反叛军的领袖劳勃正式登上铁王座,在圣贝勒大教堂加冕称王,成为全境守护者劳勃·拜拉席恩一世。

在劳勃的领导下,大陆七国除多恩以外,回归统一。此时,皇城君临的钟声悠扬响起。

新的国王,即年富力强且黑发飘逸的劳勃,站在圣贝勒大教堂高耸入云的阶梯之上,巨大的身体如同一座山一样压在下面。所有的大臣们全都跪倒,向他恭贺加冕。

“艾林大人!”

声音在此处悠扬的钟声中依然坚定有力,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清晰的回响。

年轻的国王劳勃斩钉截铁地说:“我将任命您为国王之手御前首相。”

随后,劳勃亲自为他的养父——鹰巢城公爵琼恩·艾林佩戴上了“国王之手”的徽章。

“陛下,我实在不敢想象我能否胜任这个责任。”

这位即将步入六旬且头发已经斑白的老公爵微微弯腰,试图单膝下跪拒绝这个职位,但劳勃国王却笑得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哈,诸神在上。”

“艾林大人!”

年轻的国王声音洪亮,笑声震耳欲聋。

“如果连您都不能胜任国王之手,那么这片土地上可能再无合适人选。”

然而,尽管大笑,当提起七国,劳勃·拜拉席恩的脸上的微笑稍显消退。

实际上,此刻七国尚未完全统一,多恩并未因铁王座的更迭而主动投靠。

然而,多恩未臣服也是事实,这使得劳勃·拜拉席恩的心头阴影无法消散,担忧多恩与坦格利安结盟会开启维斯特洛未来数十年的战乱。

为此,新上任的御前首相琼恩·艾林的首要任务是远赴位于七国最南端的多恩寻求谈判,以平息多恩因勒文亲王和伊莉亚·马尔泰公主之死引发的战争。

“我会全力以赴。”圣贝勒大教堂中的公爵回复道。

在七神的凝视下,劳勃的亲兄弟史坦尼斯毫无疑问出席了新国王的加冕仪式。

这位年仅三十的男子,其发际线令人忧虑,面容冷如铁,双唇紧抿。

他的风息堡舰队尚未完成组建,战船的制造和士兵的训练都需要时间。

...

征服历284年三月。时间极为迅速地流淌,韦赛里斯在龙石岛度过了半年。

蕾拉王后的腹部日渐丰满,城堡内的仆人们开始猜测接下来将诞生的子女是王子抑或公主。

在此期间,韦赛里斯一边跟随威廉教练学习剑术,一边向老学士学习知识。然而,意外频繁发生。

丹尼尔学士,这位年近八旬的老人,在冬天即将结束时突然卧病不起。

他面色苍白且身形消瘦。最终,在清明的嘱咐中,韦赛里斯紧紧握住他的手,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病房内闪烁的灯火,映照着房间的黑暗。

蕾拉王后痛哭失声,这是她在相继丧子和丧偶之后面临的又一重打击,身体孱弱且怀有身孕的她,内心的压抑再次加剧。

作为总管的戴维·沙德爵士亦在病房内,眼神闪烁不定,紧随其后的是已康复的红堡教练。

作为坦格利安家族现今唯一的男孩,韦赛里斯的安全牵涉重大。

银发男孩在女仆的引领和教头的特殊指示下,被带进了城堡。门外由两位全副武装的卫兵保护他。

嘭——

卧室的棕木门被紧紧锁闭,并插入了门闩。

卫兵严密地守护在门两侧,防止韦赛里斯私自逃脱。

他独自被困在房间里,失去了行动自由。男孩坐在柔软的床铺上细细打量着自己的银色卷发。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实在是……”

相比起半年前。

如今的龙石岛卧室里,物品种类有所增加。有一张略旧的床头柜,一根燃至一半的蜡烛散发出微弱光线,桌面上放着一本标记书签的书籍。内容是厄索斯大陆游记,这让韦赛里斯每天睡前都会阅读。

另一侧是一个书架,同样塞满了各类书籍。尽管当初无需老学士提醒,韦赛里斯已然领会学习的重要性。

当时,他被袭击惊吓,对未来的焦虑促使他偏执地恶补剑术以求自保。

然而现在,他意识到剑术并非一蹴而就。

韦赛里斯转向墙角的棕色木箱,然后从床上起身向箱子走去。

男孩吟唱出坦格利安家族的格言:“血火同源。”接着打开木箱,展现里面的装备。

一套精心打造的紧身皮甲,一把同样是为他定制的短剑锐利已开。

此剑无法做到削铁如泥,但在日常训练中,韦赛里斯能用它斩断草人头颅。

穿好皮甲,佩戴短剑后,男孩取来一张小凳,跨坐其上,探头向窄小的窗口望出去。

傍晚的海风吹动男孩银金色的长发,轻拂脸庞。

他讨厌这种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握的感觉。

龙石岛就这么大,物产也不丰富。大海就像是一个笼子,将他们关押在这里,连逃脱的空间也没有。

韦塞里斯决定要做些什么来改变自己当今的现状,但是让士兵和学士信赖一个不足七岁的小孩儿,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做到这一点确实千难万难。龙石岛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龙兴之地,意义重大。

他年纪尚小。虽然是国王,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头罢了。即便是指挥一个门卫士兵也需要母亲的点头。

现在的整个坦格利安王朝或者说龙石岛都听母亲蕾拉王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