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久欺骗

听到安余年的话槐何须抱着他的身体时明显僵住了……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安余年开口打断了这尴尬的氛围:

“嗯,你不想说也不可以不说的”

看着槐何须拥着自己一言不发,安余年不住回想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让她丢面子,无措开口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的,如果”话未完,就听槐何须低低的声音从颈侧传来,带着刚哭过的暗哑:“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内疚。”声音隔了会儿,继而才接着道:“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真的很像,很像…可是又一点不像。”槐何须这话说的无厘头,虽然安余年理解不懂,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慰着:“你说的那个人,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你失踪了那么久,他一定会着急的;所以说,唔…”

余安年似乎没有安慰过人,眉宇间流露出纠结的神色,思考了几秒,才有些生硬的开口:“你,呃…不要哭了”

槐何须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许是当时抱得太用力,手臂隐隐传来酸痛的感觉,略微有点红。抬眼望着面前干干净净的少年。鼻头酸了酸,似乎又想哭,不过好在生生忍住了,吸吸鼻子,平复了些悲伤的心情。朝着面前的少年微微笑着,眼眶泛着潮红,看起来好不惹人怜。

听着少年不会安慰人,却依旧出口笨拙安慰的话语,心口不禁处传来一股暖流。晨光透过老旧的玻璃打在少年白皙的脸庞上,在和煦的阳光下,少年犹如一座静谧的雕塑,阳光仿佛用画笔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幅生动的画卷。

安余年看着少女现在的模样,似乎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养的一只小猫,一样的乖巧,一样的惹人怜惜。

安余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她为什么会晕倒在自己屋门口,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但又害怕会在无意间伤害少女,面露纠结的神色。槐何须就已经开口解释道:“安余年你好,我叫夏声。”少女微笑着向安余年开口做着自我介绍,眼睛一眨一眨的,全然不能叫人把她和之前哭哭啼啼的人联想在一起。

“我知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于10年后的未来。”

槐何须没有想过要瞒着安余年。因为在槐何须眼中安余年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一直都很好;可惜的是他对谁都很好,对谁都保持温柔和耐心,这从来就不是槐何须的例外。

“未来的你长得高高的,壮壮的,还十分的有钱,你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妻子很贤惠,儿女双全,过得很幸福。”槐何须敛好情绪,甜甜的说着。

“嗯?”安余年明显对他说的这番话感到惊讶,但并没有想打算直说,让槐何须失了颜面,带着点调侃的语气道:“既然我过得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要穿越回来呢?”

见安余年不相信,槐何须在一旁补充道:“你在十年后生了场大病,最后病逝了。”最后神情淡淡的又说了句:“而我是你的妻子夏声。”

“这样吗?那你说你是我妻子,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说,你是我的妻子而不是对我芳心暗许的陌生人呢?”安余年并没有明说自己不信,语气依旧带着调侃。

听到这话槐何须垂一下眼睫,颤了颤,压下心底那抹酸涩。在开口语气已经恢复平静:“你手臂上有两颗痣,大腿上也有一颗;不喜欢吃蒜,有蒜味的一点都不吃。”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安余年,神情也从一开始的带笑,到惊讶,到面露不可思议。现在的安余年单纯好骗,什么情绪都喜欢写在脸上,远没有长大时的老谋深算。

“真的吗?你真的是从未来来的吗?”语气中带着震惊,又带着几分纠结。

“嗯。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能告诉我未来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你今年高考考上了211,没过多久你创建了自己的集团,成为了新一届新科技新贵,经常做好事,帮助别人。”槐何须平静的陈述着事实,就像在说今晚要吃什么东西一样。

一旁的安余年早就激动得不行,压着嗓子间的欢喜,开口答道:“那我们呢?!”

“什么?”槐何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只呐呐道:“我们是在一场派对上相遇的,我对你一见钟情,死缠烂打才追到手的。”随即,苦涩一笑。

“那你走吗?会回到你原本的时空吗…”安余年的声音染上些失落

看这安余年这垂头丧气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的是开心,还是应该伤心。劝慰道:“没关系的,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见面了。”

安余年明显地安慰到了,重新振作起来:“嗯!夏声。下回换我来追你。”说罢,朝着槐何须展颜一笑,笑得干净纯粹,带着年少的风发。

可安余年越这样,槐何须就难过。

“对不起啊……你知道吗其实我骗了你,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妻子夏声,现在不是,以后更不是。我只是一个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的槐何须罢了…”槐何须在心里悲凉的想着,却不敢这么说,她贪念安余年爱的,哪怕只有一点,也只要一点。

在槐何须起床后,身体几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此时临近中午,气温却并不炎热,带着些许凉爽。槐何须好奇打量着周围,这座房屋已经年久失修,外墙上到处是脱落的石膏,墙面上的涂料也已经剥落殆尽,显露出暗淡的砖墙。室内的墙壁上到处是斑驳的水渍和霉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不敢想象,安余年居然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看着面前的少年,耐心地询问自己,饿了吗?要不要吃点面?只觉得心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明明他已经过得这么艰难,却还想着自己,槐何须只觉得自己永远不会说出真相,也不敢告诉他真相。

深吸几口气,尽量让声音恢复原来的样子,回道:“我想吃挂面可以吗?”

“嗯呐,好的,我去做….”

对于槐何须来说,安余年是刺激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光芒四溢,洒满了自己的世界,璀璨夺目,然而自己却如地上尘埃,只能仰望,无法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