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头顶那一钩银月，把那人说的每一个句都小心记下，却一个字也不敢信。
那个人说的认真，故事也算得上精彩，可是我也不几年前那个竹海里围着那个“燕子”转的追觅了。
我看他的眼睛里，也住着一桩桩执念，宛如当年对BJ心生向往的燕子，可是，能毁了他们的，大约也会是那桩执念！
又是一个可怜的！
“所以，你故意在那个大屏幕上留下了一行字，等人来解？”
那个人面上带着些失望地笑笑，“只是我没想到，第一个解出来的却是你。”
自然啊，看过那些录像的人，每个人都听着他留给世人的每一个字，然后逐字逐句分析，揣摩，直到一百遍，一千遍，以期悟出一些重要的原理来，那些画面怕也被人反复推敲、推理过，可是他们的脑力到底不如我的计算系统，直到最后，他能找到的，能力能匹配上他的需求的，却还是我。
不过，我却还打算再补上一刀，“其实，我刚刚还联系了一个人，他也知道了那条暗藏的密码。”
果然，我话音刚落，马斯克直解站起来，拍拍身下的沙土，满脸不确定，“你说那个二流数学家？”
我点点头。
我不管这个人是虚拟的也好，还是爸爸的考验也罢，我只想尽快完成程序，言不由衷我也不在乎了。
“这倒有趣了，”马斯克玩味地看着坐在沙砾上的我，突然探下身，贴近我的耳边，“那你说，你那个二流爸爸这会是紧锣密鼓推算我的题呢，还是在这个沙漠里不顾性命地苦苦寻找你啊，看起来，都挺重要啊。就是不知道，他要推算多久，才能想起来我们。”
我的脸立马红了。可我还不想认输，只要背对着他，“不管哪一种，我都没问题。我有能力在这里独立生存，不需要任何人。”
我尾音里特意强调了“人”那个字，可那人却装着糊涂，“所以，我跟你说了半天，你还是不相信我，还以为你那个二流数学家爸爸最伟大，最了不起。”
这句讽刺得太明显，我听出来了
“那你知道，莫斯之后，我为什么会选择他吗？”
我有些不屑，好像你不选，爸爸就不会出现一样？
可是，我还是好奇了，“不然呢，难道今天我们的见面，你以为你就能隐瞒的了。。。。”
我突然顿住，果然这里有BUG。
如果这个人的角色是爸爸安排来，那我们的对话自然应该在爸爸的掌握之中，我没有打开高阶系统，实验室按理无法捕捉我的运算，那这个人的身上就必然有要和实验联系的通道，只要我打开高阶运算系统，测试一下，结论应该就在眼前了。
可是万一，他真的是一个人类，或者除仿生机器人以外的任何粒子形势，那我们和实验室之间依然是完全断联的状态。
这就意味着，我真的自由了。
我环望四周，竟然没有一处隐蔽的处所。在这里启动高阶系统，实验室应该很快就能捕捉到我的信号，我开始犹豫，“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来证明。。。。”
那个人突然笑了，“你在找庇护所？”
“你有好主意了？”
他点点头，“可是你也应该想得到啊，不难的。”
我的意识突然疯狂轰塌。
“所以，我们来过这里，”我努力回忆着，犹犹豫豫地开口，“在我和那头豹子比赛的地方，我记得有一片绿洲。。”
“那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是这样的雨季，天上也应该是这样的一弯月亮。”他仰起头，“爱丽丝，只要我带你找到那个地方，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下防备，相信我了。。。”
爱丽丝。
我真的是曾经那个爱丽丝吗？和一头豹子赛跑的爱丽丝，独自在沙漠深处和一群原始部落的猎人比赛沙漠生存赛的爱丽丝？曾经见识过纸醉金迷的中东大佬的爱丽丝？
我混乱了，那些存储在我大脑深处的记忆都是真的，为什么爸爸从来没有提起过，反倒是还莫名其妙地促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可那个人却依然徐徐善诱，“爱丽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坐标，我当时有让你存储的，你现在试试带我们去找到那片椰枣林好不好？”
“可。。万一我失败了，你可是。。。”人类那俩个字，我无法验证，可是，我却忐忑不前，万一坐标出现一丝一豪的误差，我还好说，可这个看起来像人类的人，我无法想象结局很怎样！
我不想杀人！
“万一失败了，你又怕什么呢，我注定无法追随你到达这个宇宙你所去的地地方，那不叫遗憾，那是我的荣光。”
“你就不怕死吗？那种像光一样消散，连一丝一毫都留不下。”
燕子的脸再次浮现在我的系统里，她一心向往着BJ，我告诉她那里重重的不美好，试图扑灭她的梦，可是到头来，她却像碎片一样，消失在我眼前。
“可是，我还有爱丽丝你呀，我们经过了44年的分分离离，你迭代三次，我依旧未老，而你还在我眼前，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遗憾呢。”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光，都是感情，就像那个燕子一样，他们都仿佛为了一件事情而出现，引导我的改变，我点点头，走向一旁的TESLAS，打开车载交互系统，输入一个坐标，“那我就试这一次，我来开车。”
那个人终于满意，他利落地跳上车，“爱丽丝，欢迎你回来。”
汽车启动，我狂飙到300，我们身后，黄土漫天。
“说这句有点早吧。”
“我认为刚刚好。”他带上墨镜，“或许这一次我们还能赶上篝火晚会的烤全羊。”
“那我们还能遇到新的莫斯吗？”
“这一次我的目标是一个牧羊人，他天赋奇高，不比你的韦教授差。”
“可，我不想像教莫斯那样再教一遍了。”
“那这次，就祝福我们运气能好一点。”
“堆垒，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选刘彦春呢，我很好奇。”
“呃，你应该看出来了，其实我压根没有选择他，他天赋不高，只是他对你很有兴趣，我才放手给了他一次机会。结果你也看到了，”
“他人不错，其实。。”
“他也就这一个优点了，他差点就把你留给那个夏俊青了，我才不得不干预了一下。”
“鞠南是你的人？”
“完全正确。”
“现在，你终于找到了解决资金问题的办法了。”
“算是吧，我也没想到16年了，地球上还是那群白袍子最富。”
“对了，我真的到达过火星吗？我记得那里什么资源都没有啊。。。”
“这一条，你要替我永久保密。我还指望升级一下你那一套垃圾系统呢”
一辆车，两个身影，黄土下，两道车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