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年轻人要脚踏实地

“座”的出现就很早了,大约是在平安时代学习了大唐的牙行之类的商业行为,形成了自己的商业行会,这些“座”基本被朝廷的公卿和寺社把持。不过到了平安时代末期,随着朝廷的衰败,“座”逐渐被民间的豪商参与进来,到了战国时代,公卿的话语权变小,基本都是寺社以及财力雄厚的豪商把持着座。这个时候大名们四处征伐,没有时间和精力对付“座”这便让他们的实力逐渐变强并且有了和大名对话的实力。如果得罪了豪商和“座”,他们完全可以断货,引发这位大名的国内内政危机。

比如在太阁立志传5里面,商人就可以操纵物价,导致物价暴涨或者商品短缺,最终导致暴乱发生。当然了,游戏里是夸张了。

不过在对待“座”的问题上,大名们都很慎重,有的时候大名们还会向商人们借钱来打仗,而豪商们也想着踏入贵族社会,也会投资一些看好的大名或是落魄的贵族后裔。

不过“乐市乐座”并不是织田信长最先提出来的,“乐市乐座”也是两个政策,只不过它们之间有关联。

“乐市”首次出现在1549年(天文十八年),由南近江的六角家家督六角定赖建构的城下町石寺新市。而“乐座”,根据文献记载出现在1576年(天正四年)柴田胜家统治下的越前北庄城。

“一派胡言!”织田信长对这个大外甥的高谈阔论搞得有些不高兴了。

织田家的兴起和商业脱不开关系,织田家早期有两个钱袋子:一个是津岛,一个是热田。其中,津岛的作用其实更大一些。

热田就是宗教因素,也就是热田神宫所在地。热田神宫是日本三大神宫之一,来自各地的信徒和游客带来了巨大的客流量,从而造成了商业的繁荣。这种因宗教因素形成的城下町叫门前町。日本当时繁荣的门前町有很多,最有名的当然是本愿寺。

本愿寺就是寺庙建筑和繁荣的门前町共同组成的巨大建筑群,然后还有近江的比睿山延历寺和清水寺,信浓的诹访大社,常陆的鹿岛神社,安艺的严岛神社,伊势的伊势神宫,等等。在这些门前町里面,热田其实并不是特别靠前的。

津岛则是起源于宗教因素,却决定于交通因素。津岛最初只是个渡口,上面原来有个牛头天王神社,逐渐形成了一个小的门前町。后来因为这个地方交通便利,是伊势湾与天王川的交界处,海运与河运的枢纽(类似小上海),因此门前町最终发展成为更加繁荣的商业町,主要从事米和枪的贸易。这样的商业町当然也是很多的,最有名的是界港,然后朝仓的敦贺,大内的赤间关,今川的骏府,上杉的直江津,还有伊势的桑名,南近江的草津、大津等等。所以信长上洛之后,什么赏赐都没要,就要了界、草津、大津三个地方的代官任命权。

其实,银次郎说的乐座乐市的道理和好处,织田信长都懂,但是眼下织田家不具备这么做的条件,所以银次郎说的这些话等于纸上谈兵。再好的计策,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提出来也是狗屁不通的。

“剧本难道拿错了?”银次郎也很意外,为什么别的穿越者一说出“乐座乐市”之内的主意,马上就会被大名奉为能臣,自己反而被训斥了呢?

不过,到底是自家人,织田信长也就是这么训斥一下就过去了,随后又说道:“银次郎,有个村子,在这个村子已经连续两年交不上年贡了,你跟着三左卫门一起办这件事。”

三左卫门,大名叫森可成,也就是著名的森兰丸他爸,是织田家早期重要家臣之一。

“催收地租?”银次郎多少有些失望,但是觉得不用上战场也是好事,于是就答应了下来,“遵命,主公。”

“你暂时领年俸禄50贯,三左卫门会为你安排的。”信长说道,然后就借口公务繁忙离开了。

阿诗夫人母子拜谢之后,阿诗夫人就语重心长地对银次郎说道:“长寿丸(银次郎小名),你舅舅是个很现实的人,对他有用的人一定会重用,你要努力啊。”

“母亲,银次郎记住了。”银次郎一本正经地回答

然后,阿诗夫人又拿出一张叠好的白纸,递给银次郎。“樱木家的家业肯定是你兄长继承,但是做为母亲,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

银次郎接过白纸一看,一份签了印章的凭据,一方是自己的母亲织田诗,另一方是尾张知名商家,伊藤屋的老板伊藤总十郎的印章,内容是织田诗在伊藤屋存了5000贯钱,每年需要支付500文保管费,凭这份凭据可以到伊藤屋支取。

“母亲……”银次郎有点眼泪汪汪,可怜天下父母心,古往今来只如此。

“银次郎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母亲的期许!”银次郎向阿诗夫人扣头行礼。

就这样,樱木银次郎信久在永禄八年(1565年)奉公织田信长,担任检地奉行,年奉50贯文。

话说当年丰臣秀吉还叫木下藤吉郎的时候,当过织田信长的足轻组头,年奉就是50贯。当时10个饭团也就5文钱,但是50贯钱等于50000文钱。

这对于一个农民出身的人来说,可以是咸鱼翻身,哪怕这样评价,也不为过。

织田信长所说的这个村子隶属于犬山城,原来是尾张岩仓织田家家主织田信贤的领地,城主是织田信清。织田信清的父亲织田信康是“织田伊势守家”当主织田信安的后见人,于是就属于信安配下,但是在织田信秀死后,在犬山城保持独立,远离信长的控制,但是娶了信长的妹妹犬山殿,信长之弟广良亦仕于信清。在永禄元年(1558年)7月12日的浮野之战中,支援信长攻略岩仓城。不过在织田信贤被流放后,因为瓜分信贤旧领的问题而与信长起冲突,永禄5年(1562年)发起叛乱,攻取乐田城。但是信清的支城不断被信长军攻陷,永禄7年(1564年)5月,居城犬山城陷落。于是信清逃亡。逃到甲斐武田氏之下后自称犬山铁斋。

织田信长终于在打败了尾张织田的嫡流之后,成功的控制了整个尾张国。下一部就是进攻美浓,得到他的已故岳父斋藤道三留给他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