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状告

甄先皱了皱眉头。

甄先将食碟放在杨轻彩床头，道：“我去处置一些琐事。”

杨轻彩微微点头。

甄先准备离开。

“诶！”杨轻彩忽然叫了一声。

甄先回头。

“你早点回来，我感觉伤口愈合的很快，你回来正好给我换药。”杨轻彩道。

片刻后，杨轻彩：“你小心点，不然我怕饿死在床上。”

甄先笑了笑，道：“放心。”

甄先觉得，这杨轻彩，是不是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主房外。

甄先走出，只见一名甄府仆从，面色慌张，站在门口。

后方还有一些丫鬟家丁，在远处看向这边。

甄先扫视院落里的丫鬟家丁。

“平日里在府里说过，遇到事情沉稳一些，慌事情就不会发生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都静气一些。”

甄先淡淡说道。

见甄先情绪如此镇定，眼前的甄府仆从似乎被影响，逐渐平静下来了。

见周遭安静下来，甄先微微点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衙门来人，说是蒋家在县衙状告老爷您偷窃药方，坏了药行规矩，县尊大人已经开堂，要老爷您去县衙当面对质。”

甄先眉头微微挑动。

“蒋家人还真是坐不住，女儿刚送给誉王世子，这就忍不住对我出手了。”

甄先冷笑一声。

“我倒是要看看那蒋家的人，能耍出什么手段。”甄先道。

“衙门的人呢？”甄先问。

“在前厅。”仆从连忙道。

甄先昂首阔步，走向前厅。

甄府前厅。

甄先进入。

客厅内，洪开泰带着几名县衙衙役在内。

洪开泰见到甄先，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微微拱手说道：“甄兄，对不住了。”

“午时刚见了一面，回到县衙就接到这个差事。”

“县尊点名要我来要你去县衙，我也没办法，甄兄莫怪我老洪。”

甄先笑了笑。

洪开泰来甄府也是合情合理。

甄先平日里只是专注自身商号事业，一心赚银子，经营甄家。

可不知不觉间，早就是正明县头面人物了。

衙门要来甄府带人，寻常捕快不够格，知县都默认只有洪开泰这位捕头才有资格来甄府带人。

甄先道：“洪兄多虑了。”

“这是我和蒋家间的事，洪兄不过是例行公事。”

洪开泰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

“甄兄，文书我带到了，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你一刻之内，到衙门便可。”洪开泰说道。

“头，这不合规矩……”洪开泰身后，一名年轻面生的捕快上前半步，说道。

面生的捕快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老捕快一把抓住他后后背衣服，直直将这捕快扯了回去。

洪开泰侧目瞪了那愣头青一眼，转头看向甄先，拱手道：“那县衙见了。”

甄下点头。

洪开泰带着手下离去。

甄先目送他们，看到走出一段距离后，老捕快直接拍了刚才说话的年轻捕快脑袋一下，隐约还有低声教训的声音传来。

“你这憨货！在正明县没听过甄爷的名号？”

“头都不说话就你嘴快！”

“还想不想在正明县好好待着了！”

甄先听到这些话，微微摇头。

明显的，那老捕快是年轻捕快的长辈或者师父。

之所以如此，不只是因为甄先的财力。

有钱的乡绅财主多了，衙门带人，话从来不说一句，都是枷锁上了直接带走。

捕快们之所以如此客气，和甄先是天剑门弟子，也算半个江湖人有关。

并且是之前甄先这边出过几件事，而结果过于戏剧化，在正明县传得神乎其神，几进传奇。

这些传说，正明县百姓知道，洪捕头等衙役知道，甚至县尊也知道。

如此，衙门的人才对甄先客气三分。

甄先明白，洪开泰是卖个面子。

在正明县，甄先名声在外，被人看到衙门带人不太好看，有损声望。

甄先微微摇头。

实际上，甄先觉得也并没做什么，不知怎么的就流言四起，传得他像是什么强人狠人似的。

甄先倒是觉得自己就是平平无奇一县城药商罢了。

甄先唤了一名家丁过来。

“准备马车，去县衙。”

顿了顿，甄先又道：“去城东找宋状师来，告诉他情况，直接去县衙找我。”

县衙距离甄府并不远。

一刻之后。

正明县，县衙。

县衙坐北朝南，两个石狮镇在左右，前堂后宅，左文右武，平日里审案教化并重。

甄先下了马车，直入县衙之中。

见甄先到来，堂前围观的众人纷纷闪避左右，自发为甄先让出一条路来。

正明县乃至大周各个县衙，审案的时候是允许百姓旁听的。

一来是取一个众目睽睽之下，判罚是否公正严明的意思，另外则是教化百姓，让人奉公守法。

只要不是涉及机密或者身份极为特殊之人，寻常时候县城百姓可以来看审案，只要在划定的区域里，不扰乱公堂喧哗吵闹，保持秩序即可。

今日来看审案的人尤其多。

甄先扫视一眼，来这里的许多人，寻常百姓也就占了一半。

倒是正明县有头脸的人物，来了不少。

有些没来的，也派了看着眼熟的家丁来旁听。

看来都是得了消息，过来围观。

这倒也正常。

蒋家是正明县从前的首富，数代经营，势力在县内盘根错节。

甄先则是这十多年来出头最快新崛起的豪绅。

甄府和蒋家做的又是同一门生意。

甄先威胁到蒋家地位和利益，整个正明县的人又都知道蒋家狠戾霸道；

而甄先也不是好惹的主。

今日甄先对上蒋家，对正明县的人来说那是大事件，看点十足，都兴致勃勃，过来看个热闹。

更有和甄府和蒋家有利益关联的正明县头脸人物，更是要看看是什么情况，好为后面打交道做些准备。

甄先进入县衙内时候，看到堂内已经有一老一少两个锦衣男人。

年老的五十岁许，双目细小，目光狠戾，年纪不小，可像是有一身戾气，像是一头阴险老狼，随时想着择人而噬。

年轻的那个，二十四五岁，身量比身边的狠戾老人高半个头，相貌和老者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气焰显得更加嚣张，鹰视狼顾，一身凶戾，更加咄咄逼人。

“蒋焰。”

“蒋新芒。”

甄先眼神微冷，看向那这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