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桓祭司吗,那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家伙,执行科都编写不出他,哪怕半页张的档案,对玄门他像是哑巴一样,极少说话。”
“什么祭司?谁?”
显然佩杉月听都没听过这个人,他的反问有着非常标准的疑惑语气。
徐子凛倒有些惊讶:“我的诚意十足,也希望你能坦诚相待,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吗,还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如果是后者的话……”
“既然执行科调查能力如此出众,我的档案里面应该会标注,我不是一个擅长阴谋的人,和你不同。”佩杉月抢断了徐子凛的回答:“桓祭司这个名字我的确从未听说过,没有什么好做假的。”
“可以,我相信你,方才不过是觉得一丝奇怪。既然不认识,我也不妨给你提一嘴,我们刚接触你的那天,在港口上撞倒的那名老人就是桓祭司,他很神秘很缄默对吗?”
佩杉月瞳孔微缩,很难压住心中的惊讶:“原来他叫桓吗?我向你们玄门问过了很多次他的信息,你们却什么都没吐露。”
“正常,玄门的手段很讲究细微之处,没人相信你和桓祭司不熟,都觉得你们是在合伙瞒着什么,连名字都不和你提是因为想等你露出破绽,但没想到你是真的不认识。”
果然佩杉月猜的对,玄门和他在相互提防着。
“不过嘛,你这么急着找他,说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交集,对吧。”
徐子凛狡黠一笑,又摆摆手示意佩杉月不必紧张。
“好啦,那么我想要的第一项是,你要在被我监听的情况下和桓祭司接触,用我想问的问题套出他的情报,可否?”
“可以,但万一他对我也保持缄默呢?”
“试了才知道,我会为你创造机会的。”
第一项听起来很轻易,这让佩杉月感觉有点幸庆。
“那我们来谈谈第二项吧,也是最重要的。”徐子凛再次将双手举起,手腕处有蓝光绽放:“如我所言,止戈契约需要一定的时间解除,等下我要使用奥术,在你身上刻下一个烙印。”
“烙印?”
佩杉月有些警惕,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孤落寡闻,对方的奥术他听都没听过。
“是的,烙印,它会时刻让我知晓你的坐标,还能有限地连接上你的视角,几乎没有手段能够屏蔽它。”
“听起来像是镇压囚犯的手段。”佩杉月有些不快,语气中有拒绝的意味:“怎么,你是想在神渊与山结束后找到我再灭口吗?”
徐子凛对这个老家伙有些烦了:“都说了,我现在的身份不是玄门,我很有契约精神的,做事主打一手诚信,你是我的座上宾,杀谁都不会杀你。”
“我要事先声明,如果我感受它会给我们带来生命危险,你的烙印我有权随时进行解除。”
徐子凛稍微楞了一下,有些好笑地想提醒佩杉月一句:“哈?我可是拂晓五重啊。”
“你当然可以私下解除,随时都可以。烙印深入躯干,你要是成了,算我技不如人,也算你厉害,我认栽可以吗?”
佩杉月伸出手,这场交易其实对他来说,从一开始就无法拒绝,一旦拒绝,科舒威和小佩云就会陷入险境。
“好,我同意了,你刻吧,再说说下一项你要的是什么。”
徐子凛动了动双手,示意佩杉月止戈契约还没有解除,得再等一会。
“没有下一项了,这就是我们交易的全部内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了?”
佩杉月满是狐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却只要这么点无关紧要的东西?你说是在和我做交易,但更像是目的不纯的施舍,既然我们坦诚相待,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当然可以啊。”出乎意料地,徐子凛相当坦率:“玄门,他们的目光终究紧盯着无上意志和神渊与山不放,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这两点去的,一叶障目的狭隘!”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佩杉月:“他们忽视掉了你,佩杉月,你绝不只是他们口中的,指向神渊与山的一把破烂指针而已!我想知道,你身上背负的是什么?你可是无上意志的天选之人啊!”
“只有我发觉了,神渊与山不过一个地方,而你的天命举世无双!就算是在古老的传说中也不曾记载,有过背负天命之人的存在!”
他向佩杉月伸出手,整个人因为不可压抑的激动而抖动,情绪转变速度之快,让佩杉月甚至感到有些不适,微退了一步。
“拜托你了,佩杉月,我愿意付出的代价之重超乎你的想象,一切只为知晓无上意志,它托付与你的,让你背负的天命究竟是何物,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阻碍,定要见证你天命的终点!”
徐子凛手腕处的蓝光收敛,止戈契约已被解除,烙印准备就绪!
佩杉月迟钝了数秒,他的确从未考虑过,自己这个天选之人,在那天命的终点会是什么,是世界的末路?是无上意志的降临?还是……
“来吧!”徐子凛焦急地催促起来,整个人嗑了药一般激昂:“那可是天命之终,我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可以做交易,你说的天命之终我不在乎,我只要为我的小孙子走出一条生路,你要保证!”
“当然!保证!”
佩杉月毅然和徐子凛相握,烙印在一瞬间刻下,剧疼沿着血脉于全身各处流转,再随被心脏泵动的血液汇聚在右心室,不到一秒心脏进行新的起搏,这份剧疼向着百骸九窍辐射。
再汇聚!再辐射!再汇聚!再辐射!
不知道循坏了多少遍,等徐子凛的手松开时,佩杉月已经失去意识有一会了,在他醒转过来后,天空正蒙蒙亮,徐子凛也已经离去,昨晚的发生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空空的梦。
“该死!下手真狠啊,烙印刻的深度怕不是触及到了灵魂?”
佩杉月捂着仍在隐隐作疼的脑袋自语,恍惚着有些不记得事情了,只是踉跄着地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