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晚饭时心神不宁，只觉得圣子上补习班的两个小时格外漫长。
景子的妈妈送圣子回来了。
进入客厅的圣子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千春和大女儿百合子也在，我不好问来问去，但据说在回来的路上，圣子在车里表达了对高木老师的愤怒。
“要是世界上没有高木这种人就好了。”
景子的妈妈后来告诉我，她第一次见圣子这样。如今回想起来，圣子确实有些异常。
本来最喜欢穿裙子的圣子，突然开始只穿裤子了。
之前本来要催好几次才去洗澡，现在却背着书包就往浴室跑，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冲澡。
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她会用大拇指和食指一根一根拔头发。
孩子爸爸说，他曾在夜里听到圣子做噩梦时的呓语，还见过她使劲洗手的样子。
圣子本就不太爱说话，几乎不主动和我们分享学校里发生的事。
“在学校开心吗？”
“嗯。”
“交到朋友了吗？”
“嗯。”
“喜欢老师吗？”
“喜欢。”
无论我怎么问，圣子的回答都短之又短。
“因为一些低年级的男孩会偷看裙底，所以我跟圣子说过要有女孩样，不要把脚分得太开。”
听到高木老师如此解释，我以为这就是圣子不穿裙子的原因了。
“变了环境，圣子可能感觉到了压力吧。”
“她也到了敏感的年纪了。”
我和孩子爸爸都没有留意到女儿的变化。
如果我早点注意到这些变化就好了……圣子她们睡着后，我忍不住在客厅掩面而泣。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周二的外宿活动。这是市里专门为特殊教育班组织的夏季活动，孩子们会一起到“自然之家”住一晚，参与野外活动。这次带队的就是高木老师。
“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们可以不去。”
第二天早上，我若无其事地对圣子说道，圣子却摇了摇头。
“如果我不去，就剩景子一个人了。”
圣子说，如果自己不去，那就只剩下高木老师和另一位同学了，所以自己必须去。面对担心朋友的女儿，我没法断然阻止她。
星期一，我特意给角田副校长打了电话，然后和孩子爸爸去了学校。我们被带到了牵牛花班对面的手工教室。
“其实我们女儿回家说高木老师……”
我跟角田副校长说了圣子在泳池边被打头，还有被摸胸这两件事。
“我作为家长，实在不放心让孩子参加外宿活动。”
“您说的我都明白了。不过外宿活动我也会去，我一定会紧紧看着圣子的，请您放心。”
窗外，有个人影在晃来晃去。是高木老师，他好像在打探我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