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这队长肖自在说话声音虽不大却能叫每一个与之相关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而兵刃上手则即亮明了身份亦表明了态度,不比群英荟萃的东羽帝国,西风帝国之所以饱经战乱之苦仍能繁荣安定近一半是暗卫的功劳,理论上讲但凡证据充分直连皇亲国戚亦能先斩后奉,哪怕实际操作起来远没这般简单但别说一般人哪怕豪族的大家长亦不敢在暗卫面前找那不痛快,否则只怕身死尚会给族人留下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
当然暗卫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人类,之前栗子送他们的那些二品回源丹哪怕暗卫从不缺丹药补给亦只会派发给执行特殊任务的极少数同僚,且大多还只是差强人意的一品,所以他们才会对那徐长老的自作自受睁一眼而闭一眼,只要自家公主无恙哪怕将六名荣誉长老屠尽他们亦未必会出手阻拦,因为很多时候暗卫其实并没有表面那般风光,且暗卫大多亦并非出自豪门旺族,正因为肖自在是凭自身不懈努力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位置所以栗子干的事他只有羡慕的份。
同时这些人又何尝不知道眼下的美事自己羡慕不来,凭每月那点死工资若没点外快直连养家糊口都成问题更何谈几千金币的御生珠成百上千,栗子是谁,人精中的猴精,来回操之过急的美非是真美分心说个事又有何不可:“几位无需羡慕嫉妒恨啊,若此事能成过些日子我会带你家公主去天丹阁找点乐子,如果你们方便叫上三五知己给我捧个人场这真灵丹见者有份又有何不可,以后仰仗各位的地方尚有不少,所以,拜托各们没事别来烦我。”
这简直是比窦蛾还冤,不念叨个几句日后这队伍肖自在怕都不好带:“木爷,我们一直只负责公主殿下的安全,职责所在还望见谅,出了那范围无论您干什么皆与我等无关,不过有个事没准真得仰仗您木爷,就是我这兄弟之前出任务时灵宠不知是出了什么状况,就是那时灵时不灵。”
“那个不是他的灵宠出了状况而是他人经脉受创,只是问题并不严重所以一般大夫看不出个啥,回头等这事忙完我替他弄弄,很快便能解决,什么都别说,你们既然负责保护咱家小秀便是自家人。”
“。咱。家。”
“有什么不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是这丫头修为虽高根基却差到没朋友,头痛啊,不她们三个基本都是这毛病,来回闲着也是闲着,你过来。”
行家伸手指便知那真与假,肖自在可是全程都没以任何方式透露过受伤之人是谁,而要治经脉上的毛病哪怕栗子亦没可能只靠这手指,只是幽离九针这些人看不到而已,他手指指哪哪痛令人不免会误会关键在他这手指上,但同时栗子亦忍不住要感叹一二:“天葵仙火,九阴之水,算是一正一邪的两极端,结果打起配合却是妙不可言,寒水宫,你可以安心上路了,诶,你凑这么近干嘛,哥们不好这调调。”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舒服了,一时没忍住,唉,真羡慕她们这些炼丹师,居然还能把两灵宠溶合到一处。”
“羡慕啥,专门拿来干架的也行,只是暂时没那么多钱,不过大家伙只管放心,师傅没有小秀有,我这师傅带着弟子去坑她家老子那叫同辈之间,有商有量,把你们的灵宠都亮出来让我瞅瞅,到时保管叫各位满意。”
“你当着人家马仔的面损人家老板,不太好吧。”
来回与青木间的对话全不会引来旁人诧异的目光吹上几句又有何不可:“用人之道并不在于修为高低而在于你得给人以希望,何况那类御生珠动则几十上百万金币,当他们和你一样傻呢,这种事绝对是知道也当不知道,在东羽帝国我也不是白混的,你在这瞎操哪门子的心,唉,就是到了这什么都得靠自己确实有那么点心累,好在这真灵丹的事情十分顺利,与其在这浪费心神倒不如帮我算算到时跟天丹阁要多少御生珠会好些,人家土豪,一应所需全包,跟我耍大牌,看不玩死你。”
“这我哪知道,我们灵族一向实诚。”
“打死你这破烂实诚,换你接手,我得眯会,接下来几日可还得玩命的背书呢,比当年考那医师资格难多了。”
“谁让你打肿脸充胖子一口气跳到九品认证,但你也确实傻,若炼制那什么散源丹我确是帮不上什么忙但若比知识储量,和生命之树一比天丹阁又算个屁,哦,某人要凭自己的本事拿下认证。”
“错,主要是靠本事,真要不懂的地方太多你能来点场外支援自更是是妙不可言,别认死理,咱得学会变通,不懂的咱可以日后慢慢补但这次认证若事坏在纸上又让我这面子往哪搁,不过这史无前例的九品认证鬼知道人家要怎么考,所以事情必须闹得满城皆知,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那六名荣誉长老比徐长老更加过分的比比皆是,只是我赶巧有机会拿他开刀,何况我干的是脏活累活好处基本全让你占了。”
“就只灵宠你至于嘛,何况这也不是替你省钱嘛,此类货色至少能顶十枚御生珠,一刀下去省了两三万多币,你不亏。”
账这么个算法栗子也算是醉了,不过生处人生地不熟的西风帝国亦确需事事留神,因为稍不留神便可能万劫不复,远了不说光是在寒水宫呆了十日不到修为便提升一品就让栗子胆战心惊,毕竟东羽帝国那边来的修为提升普遍比周边各国要快上许多,路哪怕微有差异曾经走过与纯粹的第一次亦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品栗子亦得想方设法令自己成为那最不起眼的珠子,永贞大帝当初哪怕要取他性命尚需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利与弊,而在此栗子万一身份暴露几乎就是那种众人皆欲除之而后快的角色,总不能老姐尚没找到便先把自己给玩没了吧。
但也好在天丹秀雅菜得不行,否则又岂会私底下将栗子的诸多过往尽数抹平,匪原本是漏洞而如今漏洞则直接成了某些有心之人锁定的死穴,这才刚到龙木城没一会栗子便已收到三张纸条,不过人家偷偷摸摸玩栽脏嫁祸栗子可没惯着这毛病,纸条看一眼随地一丢然后追上去就是一通胖揍:“一哥,刚才那个好像是宫里的刘公公。”
“…那被我丢掉的那张岂不是圣旨?”
“没啦,只是父皇想瞻仰一下您一哥的风采。”
“小秀,瞻仰的对象一般是遗容,那我是现在死呢还是一会再死,不去,穷,买不起那寿衣。”
“呵呵,对不起,呵呵,对不起,一哥,前边街口右转便是我家,要不我去取点私房钱孝敬您。”
将门之后说话就是直:“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嘛,难道你不能取来了再跟我讲啊,这样人家很为难的好不啦,若是有你想要的御生珠也一并搞来,知道你对之前那事有想法,只奈何你一哥我,很穷,喂,走门,教不严师之惰啊同学,怎么样,这两天是不是跟着学了不少。”
“…一哥,我们三个连入门一级的水平都没达到您让我们看那些宗师级的书,要不这些基础我们还是和心月师姐学吧,师姐,师妹,一块去将军府转转呗,这才几年没回来居然敢当着本公主的面调戏我家一哥。”
“拜托,构陷、陷害都行,就是别调戏,我看你今天就是故意语无伦次的,这比起…”
真是险些说漏了嘴,真要是天宁城脱口而出那才叫经典呢,不过任雅秀显然会错了意:“这京师重地确比不过一哥你那星陨城,那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客商而龙林城那些人则只能严格按照规定的地点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人从事商业活动,有时确实挺无趣的,不过一哥,父皇那您若是得空最好还是去见上一见,如今您树敌太多不宜再添新恨。”
“那又如何,他们能把我怎么滴,这可是天子脚下,见虽是早晚但现在还没到时候,两手宝宝谁会拿我当回事,等黑市逛过再说吧,在商而言好酒不怕巷子深虽并不可取但…哗,这女将军好生霸气。”
他乡遇故人却还得强装淡定亦确有够无奈,而如今已身着将军战甲的帝梦看到他虽亦吃了一惊却很快便又和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华雨柔拉起了家常:“一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但这美女可弄不好是东羽帝国那边杀人不眨眼的军神。”
“你又知道。”
“这有什么知不知道的,妖族成天和我们西风帝国过不去而我们西风帝国又不善征伐,历来都是以丹药换外援,但东羽帝国那边一向都不怎么买我们的账,这次即愿破例想来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即是有求于人自得派最厉害的队伍以示诚意嘛,不过坊间传闻东羽帝国最近似乎出了个比军神更善杀伐的女娃娃,几场仗直杀得妖族那叫一个肝胆俱裂。”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就算不能明说亦可据理力争:“善于杀伐并不代表就能带好手底下的兵,军中向来讲的都是一人强再强亦弱,为将者需视三军如手足兄弟,同生死、共进退,走,再怎么也得过去打个招呼,否则人家定会说我西风之人不懂礼数。”
他是想打招呼但帝梦招呼他用的却是手中长枪天啸:“听说先生很能打,帝梦斗胆想要讨教一二。”
有青木公众场合私聊不叫事:“你丫头故意的吧,明知道这种场合我用不了武器便来落井下石,胜之不武你有意思嘛。”
而嘴里说的却是:“小徒无知就爱说这是非,倒是让将军见笑了,即如此,山人便冒昧领教将军高招,请。”
明摆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无论手里有没有乘手的武器栗子都不能赢,否则他一个炼丹师打败东羽帝国的将军便解释不清,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毕竟原本起点就不低的帝国几月来一直在战场上与敌厮杀,虽说规模远不如之前那恶战却叫比期间只弄死四只菜鸡的栗子要强出百倍,练的再频终亦不如真刀真枪干一场,当然若手段尽出帝梦依旧难在栗子手底下挺足十招,憋屈到姥姥都回了姥姥家自得整点猛料让帝梦亦体会自己此时的难受:“将军不愧是东羽帝国军神,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