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潜意识

如果只是痛、很痛乃至非常痛栗子都不会众叛亲离,关键是小九可和他这主子一样迷恋奇毒,哪怕处于休眠状态身上那些毒依旧会通过幽离九针带给人万千种死亡体验,就算都是吓大的亦扛不住这无能预料的奇毒轰炸,双龙诀差那一线便是天与地的距离,好在这次又险些把自己吓死的辛迪习惯性抽搐了好一阵:“…呵呵,这次好像没什么事,该不会中的是那延迟发作的慢性毒吧。”

“别动,我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其实凭栗子玩毒的经验光凭脸上的细微变化便能知道对方中没中毒中的是什么毒,之所以如此自是根本不知道眼前一幕是否为真,一旦痴迷于一事几天几夜不睡虽全不叫事,但被人嫌弃了几天且还几天几夜没睡醉心于双龙诀的摸索则全不能同日而语,因为一种状态是信心满满相信不久的将来便能收获到丰硕的果实而另一状态则是害怕再次看到那厌恶的眼神。

“好…”

好啥栗子虽想说却奈何两种极端的情绪对冲眼前说黑便黑,别说龙王府栗子为避免那不必要的麻烦今天可直接跑进了山里,所以辛迪能追到此处亦确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惜这次他醒时枕的却不是那美人膝而是硬石头,至于辛迪为何要哭栗子自亦摸不清头脑:“原来这世还有不伤人只催泪的毒,今天真是长了见识。”

“滚,我几乎花光所有积蓄才堆出来蕴神三品现在只剩下一品了,你说要怎么赔我。”

“啊,哦,原来如此,好事。”

“你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好哪呢,骗子、人贩子、负心汉、臭男人、狗东西…”

“耍够了大小姐脾气,骂痛快后便让你那灵宠出来露个脸。”

兔兔虽像整了容顺利实现瘦身不过除此之外亦没啥特别,对此栗子亦没废话直接一脚便将这只可爱又可怜的兔子踹进了附近的水潭,若是寻常兔如此自哪怕不淹死亦得拉肚子拉死更有甚者只会会直接被吓死,而此兔非彼兔且它还是只经历过双龙诀洗礼的超级种兔,阵阵泡泡过过后兔虽说喝水撑到自己浮出水面辛边却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舒爽:“拜托盘个脚,显龙诀也别闲着。”

这就是差别,同样的办法栗子用自个身上可差了点意思,但具体是不是小九高风亮节、主动让贤,一心为人、毫不利己则尚待后续,不过此时亦容不得他细思入微,第一次无论什么事皆难持久:“我身体从未试过如此清爽,为什么会这样?”

“智商甚犹,灵晶因何而生,灵源汇聚,而若论灵源那量又有什么能比得过这水,之前你修为方面虽似出现损失但你的灵宠却远非之前能及,再加上幽离九针令你和它之间的联系得到进一步强化,归根究底灵宠与灵源一为实二为虚,好处虽不多却胜在持久,如何不济亦至少比你花那冤枉钱买灵晶提升修为好,灵晶一旦形成依赖对你这脑子可不太友好,没准你行我不行只是因为灵宠这个头。”

“还依赖呢,三千万金币才买到两块,西吹帝国那些家伙炼丹根本就是往丹炉里砸钱,始终还是我们东羽帝国好啊,提升修为大多都是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

“瞧你这一脸自信,完全看不出脸红那征兆,你啊,实在太懒了,人懒运气却这么好,唉,实在太不公平了,那天阿姆和我肯定同时染上了眼疾,没事好好和我家欣儿学学什么叫生活修行两不误。”

“能一样嘛,那女人凭借的可是小时候打下的坚实武学基础,至于我,唯一能耍出花样的武器是手上那笔,灵器还是手铃,公主,除琴棋书画,妾,摇摇手铃也是可以的,感觉好低端。”

“人生本便戏一场,粉墨潇洒仅一时,穷困潦倒如常态,金鳞未退谁识龙,不甘与愤慨即与事无补,倒不如平空闯出一条只属于的路,人笑我痴我本狂,不达至巅死便死,怕毛线。”

“家人呢?朋友呢?”

“家人,朋友,你看看现在咱家那老龙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嘛,抛弃天真少信人才能少受些伤,远了不说,仅你我之间,友谊何在?情谊何存?你喜欢的那个我只是你认为是我,真实的我为个馒头便敢拼命,惹火了我任谁他都得死。”

原本想着要帮谁救谁终了栗子却发觉自己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笑话,如此又何能少这几句牢骚,真要让他提刀去砍永贞大帝,那真是自己死了还更累街坊,这好不容易才积攒到与雨王分庭抗礼的势力结果画风一转幕后黑手说来便来,纵然那生而不养的父母猪狗不如却到底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道理就好比我家的狗我打可以你欺负就是不行。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而这次辛迪自尺方格里取出的酒可贼带劲,于是,栗子终于明白天夏口中那杯先因何而来了:“…不会是装的吧,修为在身居然也能一口便醉,啥酒啊。”

此酒名为天宁醉,名为天宁醉实则酿自与天宁城有万里之遥的酝谷峰,酝谷峰下有个酒城,而天宁醉便是酒城酒坊通过千年传承诱骗山上的动物酿的野酒,正因如此天宁醉就没便宜过,毕竟这揭封之前自包装根本看不出里边装的是什么动物所酿,富人圈里有句经典名言,喝这天宁酒的都人傻钱多,所以这些家伙基本只买,如此不过是为了证明,爷我不差这点钱,至于天宁醉因何风迷则离不开一个人,人傻钱多的永贞大帝。

人人皆可自由谈论的永贞大帝有人说他是千年难遇的明君亦有人说他是那必将遗臭万年的昏君,神奇的是这些个分属于不同阵营的权贵却都喜欢追随自家君王对这类的另类癖好,真是一个人便带旺了整个地区的经济民生,何况此人执政已接近两千年,青禾则即有可能是其选定的接班人亦有可能是为蒙蔽旁人的傀儡,傀儡若敢不听话小桃便会被推出来,要么乖乖就范要么他死。

至少大口灌着天宁醉的栗子脑子里只装得下这想法,另一假设他直连想都不敢想,如今看来保持低调不似关心倒更像警告,虽说这天宁城栗子来了不过几月但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之后,对于亲情及人性他基本已不抱任何期望,否则又何来之前的那些胡话,这种事又让他找谁述说,唯有明月,唯有清风以及早已醉到人事两不知的辛迪和不时扑打翅膀悠然路过的荧火虫,青蛙带着一众兄弟也想跑来凑个热闹,于是这些家伙非常不幸的被栗子烤了下酒。

在栗子眼里除了石头什么都可以拿起来啃两口,荧火虫除外,因为这些小家伙曾经引领栗子走出绝谷,受虫点滴条件允许自得以酒相报:“…你这到底错过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栗子敬荧火虫酒的时候正好赶上自个晕菜一刻,酒坛落地碎了酒洒一地且烈酒遇上干柴烈火,好在这敞开式洞穴除两面漏风也没啥好烧,否则又岂会只有这些死虫,喝酒不烤火,烤火不喝酒,真是险些便闻到红烧人肉香了。

当然等栗子醒时早已离去,就是个女人拿木头给栗子堆的栖身之所怎么看怎么像棺材,而里边的栗子身下是地面上边则盖着只四处漏风的木箱,原本宿醉便难受恶心何况这简易箱与当年人贩子那款何其相似,最终缩作一团瑟瑟发抖的栗子叫满载而归的辛迪抓了现形:“不怕,不怕,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凡事分两面,即是美人计里的美人自然哪怕当时的赤瞳不近女色亦免不了些旁人无法理解的苦楚,肉体上的伤尚可以通过时间恢复精神方面的伤则就像栗子现在这样,平时倒没什么一旦触及痛点便有可能分不清何为现实,那夜除了侥幸逃脱的栗子其他孩子全死了,行凶者的脸这些年任栗子如何努力亦想不起来,这次却因为辛迪这感同身受的泪滴在手上涌入心间而克服恐惧撕开了前方的掩眼迷雾:“拷…原本当年是妖族…那我们这些孩子岂不是贡。师傅,难怪你对我那么好。”

一切不合理都有了合适的缘由,但为了大多数人能活牺牲少部分人绝对划算这种逻辑栗子不接受:“杀。”

人生苦短说干便干,当然他也知道盘据在聚灵镇的各方势力绝非他一个之力所能尽扫,好家伙,有飞舟代步虽有速度上的优势却也令人措手不及,这一个满眼通红另一个则眼垂黑色泪线旁人又岂想没那想法,不过栗子眼下可没闲情管旁人心里怎么想:“我要去横扫聚仙镇,觉得自己能够胜任的麻烦过去演武场,切勿高估自个,各家族首恶我只要活的,到时我要当众一一处死。”

确有够多余,若单论杀伐果断阿姆的族人可绝对比龙王府的这些亲兵强,当然比起栗子这些人更愿意听阿姆的命令:“那不就杀呗。”

“杀。”

“你们做好逃亡的打算没有?”

这种时候铁战忽泼这冷水自是清楚些个中门道,不过已为仇恨蒙蔽双眼的栗子可才不管谁是谁的人呢:“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在场诸位,啪,战姐,你别去,替我照顾好这家,不出三年我必会带人回来将这天宁城闹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