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浴月光下

好端端的被妹子骂作那爱争硬骨头的贱狗脸上虽有那么点挂不住,但若能嘴上积德栗子才得去撕阿姆这脸是不是那人工制品,且综合以上种种合理分析才是正道:“如果任何办法都破不了门多半是小九那蛛丝搞得鬼,果然禽兽无论多高级都改不了这背信弃义的毛病,唉,当初它若不咬我又岂会着天毒珠的道,认真算下来整件事我才是那唯一的受害者,不过之后那小东西确亦帮了我不少忙,呵呵,说得好像自己十拿九稳一样。”

“都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然后小九再个能耐亦摆脱不了蜘蛛的天性,而太过依赖于蛛丝忽遇外力骚扰身体其它感观一时半会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此起彼伏的人海战术外带声东击西应该足够它忙活一阵,然后我混在人群里同步推进,百米范围之内外带一柱香的时间没准能够将之拿下,对了,这些东西我已解除与原主人的深度绑定,万一我要是有个好歹带着龙王府的人有多远便跑多远,一时半会它应该脱不了身,用不着劝也大可不必爱心泛滥,你我一类若想逆天改命又怎能躲得过这死中求活,你个小丫头年纪虽不大办事倒还算靠谱。”

自己亦是命如草芥,生死看淡又如何规劝旁人,何况阿姆这些人崇拜的是能带自己闯出困境的英雄而非光脸好看的帅哥,否则全岂会全程无视赤瞳这脸蛋及身段,当然事已至此有些本不欲说的实情似乎亦没有再瞒的必要,在阿姆看来如此生是惊喜死亦能再无遗憾:“都是快当阿爹的人了,莫要轻言放弃,我这便回去安排,时机你自己把握,计划太过周详反会令破绽无处不在。”

看得出龙欣这阵子烦心事虽是满箩满筐却并没忘记狠抓阿姆的教育,否则这血性十足的妹子又岂能说出如此条理清晰的话来,而虽清楚知道辛迪全程藏身于黑暗静静聆听栗子却暂时还没有捅那窗户纸的打算,真若能以天毒蛛为饵试过此女的忠诚度稍微冒些风险又如何,此时他看似谋划实则在等,但似乎他在这人家无论去留都不太方便,显然他这起身的动作令辛迪误会了:“等一下。”

“怎么,你也想试着劝一下,不好意思,我这人可以坦然赴死却受不了苟延残喘那耻辱,何况为眼下这局面我已死过远不止一次,不止绝境反杀,若非赤目那老妖怪事事追求完美我早已魂飞魄散,之前我挺喜欢照镜子的,现在,只恨不能撕了镜中的自己。”

“没你这么多大道理,这黑羽蓑衣或许能掩盖你的气息,不穿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在。”

“谢。谢,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也请帮我盯着这赤府,因为没准哪天它会改姓西,栗子,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此时不说日后怕也没机会了,是不是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高贵,但贱民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去生死两茫茫但栗子并未因此停下脚步片刻,可惜他似乎忘了自己生的是一张专门招引迷妹的脸:“太恐怖了,只是出了门衣服便被人撕成这样,到底是哪个混蛋王八蛋走露的消息?”

“其实我想劝你别走正门来着,但你酷耍得那么自信亦不好抢你风头,乖乖站着别动,等我给你做些伪装,保证你妈都认你不得。”

辛迪的伪装除替栗子换了身粗布麻衣亦令帅哥秒变猪头,且还是那种最真实的伪装:“变态啊,这地方出来的怎么都喜欢打我这脸,呵呵,不,痛的是我打的却是他的脸,原来你这女人不喜欢帅哥专情于阿猪哥。”

“别说话,让我再抱你这最后一次。”

“矜持,外边有人。”

“我不管,再敢叨叨我便喊非礼,这又怪谁呢,没事你招我干嘛。”

“招你?什么时候?”

“这种时候。”

谁又能料到那次为搜口语舌的吻会惹出这么段孽缘,而辛迪这次车里的吻则即像吻别亦似永别,都还没等栗子搞清状况这女人便已扬帘而去,自快速奔行的马车上忽然飞出名惊艳女子自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更有好事者则直接追了上去,如此栗子自是秒懂辛迪这是在拿自身当饵给自己创造乱局,经多方努力龙王府这前院不但里边的人此起彼伏的闹腾街上亦有越有越多的吃瓜群众快速聚拢,场面之混乱别说吞天蛛身披黑羽蓑衣的栗子亦是一个头两个大,但他到底还是小瞧了阿姆的办事能力,外边在闹这楼内亦没闲着,打砸之声时时换着法子搞那新意在阿姆等人的协助下栗子进入上方这房间可说是非常顺利。

十米不到虽增加了成功的机率却同时亦增加了被吞天蛛查觉的可能,所以才刚盘腿坐下栗子便强压紧张的情绪进入状态,若想神不知鬼不觉自需将心跳呼吸控制在最低需求,好在下方不但吞天蛛被折腾到暴跳如雷占着栗子身体的赤瞳亦是精神萎靡,如此偷天换日工作则较料想中轻松了许多,初时未留意而等吞天蛛回过味来早已身难自控,毕竟任它如何能耐天毒珠亦是那独一无二的克星。

纵是如此这仍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站,为更好的实施自己的计划吞天蛛可仅仅只是维持着栗子这身体的基本需求,若非栗子的移魂术经过这几日的不厌其烦的反复练习已炉火纯青鹿死谁手依旧是变数难料,好在这时间拖得越久反而对栗子越是有利,毕竟天毒在维持自身最低需求的前提下能够大幅提升栗子的潜能,不过虽是胜券在握天毒珠却并未将吞天蛛挫骨扬灰而是将最终选择权留给了身体各项机能已基本如常的栗子。

没准是因为他曾说过若逮着机会要将这害人的东西锺暴,不过那会是走投无路的一时之气而眼下则直有万般无奈,最主要真若抬手便灭了眼前这可恶的玩意虽能逞一时之快但栗子别说失去眼下这灵宠只怕日后亦再无机会,御生术配合移魂术虽说谁也没试过但若就此饶了这货只怕初一之后便是十五,若吞天蛛状态暴表他这操作自全异于自掘坟墓但眼下这气都仅剩一口自也只能做那任虐的死狗,耗时虽久但捡尸还成功捡到吞天蛛栗子仍需要极长时间平复自己这颗激荡到就快沸腾的心。

而看着原本自觉高人一等的吞天蛛依着自己的想法忙东忙西则又是虚荣心无法比拟的喜悦,当然再怎么乐和此时亦不是那玩耍的时候,收拾干净屋里密布的蛛丝推门而出的栗子首先干的却不是用搂搂抱抱庆祝新生,如此自令伸开双臂的龙欣倍感尴尬:“人呢?”

事先虽并没有相关交待但栗子相信阿姆的办事能力,而阿姆亦没叫他失望:“地牢里关着,但哪怕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层层设防那亦毕竟是蕴神九品且还有灵宠辅助的超然存在,眼下虽是不吵亦不闹但没人知道他何时爆发。”

“那倒不至于,毕竟他虽有一身修为但除了自个那拳头根本没哪样拿得出手,别忘了功法及武技全在我这脑子里装着,凭我这脸挨过他两拳的经验他也就速度比我快些。”

真是时刻不忘往自个这脸上贴金,而尽管想抓栗子去好好洗洗这一身晦气听完二人这些话龙欣亦明白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远了不说至少在赤家人眼里如今的赤瞳是他们的老祖赤目,危机还远没到解除的时候,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会有那有心之人不甘寂寞乘虚而入,哪怕严防死守以如今龙王府的这点战力亦不太够看又何谈享受人生,忽然间这妹子只觉着自己由原本高高在上的王成了个时时处处需人照顾的小女子,奈何情况就这么个情况压根轮不到她好高骛远。

相较之下地牢里的赤瞳整个人便像是丢了魂一样,哪怕栗子坐到身边这人亦仍是呆呆盯着自己这手:“现在的你是不是完全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不想说话也没事,那便我说你听,其实你之前那妈并非你生母而是你家老祖赤目的灵魂宿体,你那可怜的妈早在你出生没多久便已遭了毒手,所以你的人生终极目标不过是人家早已替你规划好的蓝图,虽说我两次败过你手很是不爽但像你这样的对手并没有多少,我的人把你关这并非为那囚禁,见了这面无论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实在不行我也可以通知赤府那边过来接你,怎样都行就是别让我瞧不起你,别忘了初次见面我并没惹你结果还是挨了揍。”

虽暂居过对方这身体但栗子到底不是赤瞳:“先别忙…脏成这样我根本没脸出去见人。”

二人之间果然差个脑回路,但赤瞳不愿见人却亦由不得他,废话不多想到便干可一向都是栗子行事风格,当然将人丢进温泉之前得先将外边的黑羽蓑衣拨下来,且不说这衣服金不金贵,人家辛迪可从没说过那送字,没人服侍衣服都不会脱栗子亦由他,来回龙王府这些温泉虽紧挨着进水及排水却非是一处,从小到大赤瞳又何曾受过这闲气但拳头尚未挥出他便已然后悔:“对不起啊,刚才失态了,我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这些日子我被迫无奈想了很多事,其实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只是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勇气,别人眼里的我并不是真的我,真实的我即胆小又怕事,在家事无巨细皆谨小慎微到了外边亦不敢张扬跋扈,期间虽不止一次想要改变却怎么也改不掉这懦弱的毛病,所以我挺羡慕你的,特别当我赢了你的时候犹要更甚。”

“照你这说法就是揍我能刷到那存在感呗,给,死娘炮,自己的伤口自己舔,谁也管不了你一辈子,太过在意自己的羽毛只会处处皆受掣肘,就你这情商若丢外边怕是一天也活不了,要不就先呆这龙王府吧,等你先学会了做人才配说那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