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梦本便是个弱肉强食的血腥屠宰场即明知不敌暂时委身于敌又有何妨,何况蕉尾蝎这掌门本便是个不拿别人性命当回事自己这命却贼金贵的自私之辈,可惜他的算盘打得虽响却终还是不如栗子狠,百倍效力的控心术本就比鬼奴印还要直接何况这货还是自愿臣服,如此除生活尚能自理哪怕栗子让他个掌门去洗马桶亦只能乖乖就范,沙袋是一回事懦夫可又是另一态度,一切只因为栗子认为他根本不配享受旁人的福利,弄强纯就是拳头上的基本需求,都已经这样了又还有谁不能卖:“没想到噬心蛊还有这妙用,如此寒蝉看样子所谓御殿顶多也只能算是御灵人的外围人员,此类货色又岂配知道后续发展。”
事情倒也没有栗子想的这么悲观,受同等待遇这刑堂执事至少供出了接头方式及非去不可的原因:“居然又是登峰帝国,莫非是因为御灵人大多愿意在那扎堆所以才成为诸国最强,但这些诡异的御生珠即都已能玩到来无影去无踪又何必再整这么一出,总不能这些玩意才是御灵人的终极手段吧,每隔数日便会消失一枚,每隔数日亦会增加十数枚,噬心蛊,中空通道,虽严丝合缝但距离倒是刚刚好,且交接时这里边尚还会留下一枚,别告诉我御灵人是以噬心蛊控制灵物御灵,如此升级换代岂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亦能将事办妥,真要是这样倒也难怪这里边基本啥都有,这中间噬毒鬼扮演的怕不过是猎犬的角色,甚至可能唯有秋梦才是噬毒鬼。”
要查明此事虽极具挑战但若只是瞅瞅历年被替换下来的噬心蛊倒甚是便携,人家是即没剖开研究亦不差这奇毒无比的柴火且在刑堂下边除这能直通外边的秘道其下更还有个占地更广的秘库,所谓神像一尊一尊依顺序摆着人于其中直就像是检阅历史,最扯的是负责值守的弟子居然坚定的认为这些就是蕉尾蝎供奉的圣物,以蝎毒为基础开宗立派的宗门任圣物如何怪也没可能是与这大体似鸡的四不像,对这种无论师门长辈说啥都坚定不移的傻缺自亦无需太狠,毕竟哪怕上边闹翻了天这些人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若非前边带路的是刑堂执事只怕还会有一场小规模的冲突,解释工作那是正在上边安扶人心那掌门的事栗子只需借这刑堂执事的身份令这些家伙乖乖配合。
别看这些家伙脑子不怎么灵光却绝对忠实可靠,站岗放哨必须是任你谁来都得有那相关凭证,当然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栗子可并未大刀阔斧,而将近千噬心蛊一一查验之后栗子总算对御灵人这段黑历史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对噬心蛊的改良几乎每百年便有一次重大突破,莫非是那母虫每隔百年才产一次卵,看来楠望玩虫的毛病全是当御灵人那些年养成的毛病,配角摇身一变成了主角,完全就是现实版的虫命贵啊,难怪这么多的搞怪神像噬毒鬼却出现没几年。”
此一类事了解大概便好真要是钻这牛角尖可不知得累死多少脑细胞,何况这时常有人打扫的秘牢里除了神像更还有不少犯事弟子的所谓罪证,还真别说,刑堂这位虽不干人事但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可相当尽责,不但尺方格里的一切皆附有相关文字说明且直连凶器品质及出处亦调查得一清二楚:“哗,这秋梦的毒修怕是疯了吧,居然拿灵晶来谋财害命,西龙矿场还毒晶伴生矿,一流门派的情报工作确实够牛,灵晶炼丹毒晶炼毒丹,严格封锁消息应该也是不想周边国家因此变得太强威胁到秋梦的安全,如此千百年下来秋梦的灵晶岂不比市面上流通的要多千倍万倍,秋梦安不安全,关我屁事,本便是一个专业玩毒的土匪窝,与宗门相比皇室的权力直还如东羽那边的城主,必须打劫,打劫工作就从这蕉尾蝎开始。”
即有了方向秘库里的东西管它有用没用搬空再说,至于后续丹圣自会安排栗子亦懒操这闲心,较之于灵晶又有什么不能缓上一缓,毒晶一类栗子则纯便是可有可无,毕竟就算蕉尾蝎这样的一流门派相关丹方亦没比黄峰内经那些强哪去,来回占了蕉尾蝎这西龙矿场真有需求毒晶还不是想要多少便能有多少:“好浓的血腥味,看来人还是杀少了,跪。”
“没听到嘛,一哥让你们跪,想死可别连累我们。”
“让你说话了嘛。”
“对不起一哥。”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想说便说,我想杀便杀,忽然很想弄一下高傲的毒傀。”
让跪不跪直等于生的希望,不过即是高傲的毒傀自得有个知道害怕的脑袋,可惜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除了无尽恐惧直连眼睛都眨不了,如此自不是因为栗子害怕杀人,而是世上大多恶人往往只是因需而要,群众的眼睛才最是血亮,可以对毒修间的相爱相杀可并不代表栗子可以容忍修士对普通人动手,普通的恶人没准他尚能睁一眼闭一眼,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则无论谁触碰底线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别忘了当初直连屠家亦没躲过那清算。
手一抬毒雾无踪所有露脸的守卫皆直如泥塑而手一放立马便有大包大包的粮食整齐堆放,这效率别说矿场这负责人办不到哪怕他们那如今已如人形傀儡的掌门亦照样无可奈何,论精神力如今的栗子可至少是常人的千倍不止,没办法,除了妖丹有人替他四处搜刮他过人的意志力亦随着自身能力水涨船高,人为什么会感到绝望,多半是因为能力不足,而人膨胀又多半是权力太大,权力一大欲望自也便上来了,意志力则多半源自不甘心,因为青禾绝没可能在秋梦这种地方,即便登峰帝国可能性亦不是很高,修行首先修的可是心。
一心只能归隐山林的赤瞳即被安排在登峰帝国皇城那官威极浓的青禾至少理论上讲应是在哪条山沟沟里等发霉,不过姐弟二人任谁遇上此一类事都绝不会置身事外:“此处何人会熬粥?”
“一哥,我会。”
“又是你,敌营潜伏六年有余的墙头草。”
“什么潜伏,只是混口饭吃,当初既然蕉尾蝎的饭更好混自然得易换门庭,且我只是没说自己是万毒宗的细作,两边都没出卖谁也不得罪又何来这墙头草一说。”
“倒确实是个怕死不反动且还轻易不站队的好好先生,不过你内心似乎并没你显露的这么快乐。”
哪怕完全瞧不出破绽但同一种人总是会于不经意间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孤独可仍能细分为很多种:“快乐,当然快乐,我爸就埋这山里头而我妈则在逃亡路上命丧于万毒宗布下的万毒瘴,我们兄妹二人由于遗传了祖辈的毒体因此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小妹却因此与我失散了,多年之后我依旧吊儿郎当混日子却在城郊偶遇当是已是万毒宗执事的她,而她非但不认识我这哥哥且还说咱俩居然都有圣心毒体,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崩溃,然后万毒宗混了两年直接被她安排潜伏工作,第二次崩溃,为何崩溃,说出来人家十有八九不信且我这样也没啥好给,一哥,谢谢你救了我妹妹,你救了我妹妹也就等于救了我,放心,这种粥我会熬,多水少米,否则容易伤胃,还有他们,其实也是没办法,完不成任务所有人都得死,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就够了。”
“你这求情的方式真有够特别,我一半满意所以只解除他们一半的烦恼,至于另一半,等你把粥给煮好了再说,另外两组人真有够变态,都剿灭四个宗门了,直接打穿便走算哪门子的打劫,白羽,传我令,这的人分成四股,接收地盘抓人夺脏。”
“是,一哥,但不用这么多人吧,都被打残了。”
“什么叫打残,蕉尾蝎这样也只算半残,那些个傻缺多半是打到人服收些好处扭头便走,像这灵矿药园一类的全给我拿下,想要好处得自己去争取,从今往后秋梦只有乌合之众,顺者昌,逆者,抓,一举拿下最好,干不过便让先锋军杀那回马枪,滋,不行,稳妥起见我得去搬点救兵,去,把这的毒晶灵晶全给我搜罗出来。”
这可把白羽难住了:“一哥,你这无论让我冲锋阵前还是押送俘虏都还问题不大但这搜刮物质,且不说我不在行就算会也多半只是替人转个手,这无论男女搜身都不有点难为情嘛。”
“不会吧,看你手脚那么利索还以为你是那行家呢,但这种事也勉强不来,淋头,要不让他给你搭把手。”
“我不叫淋头,淋冲,旁人不都喊我一声冲哥嘛,淋头,我还洗脚呢,礼尚往来,先放人。”
“既然你冲哥发话那自然没问题,记着,我这说的是全部。”
“少在这打马虎眼,矿里那些我可没办法,当然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一万年以后你再来。”
“行了,谁也别难为谁,这矿上所有的库存,办成此事令妹那事我来想办法,大不了暴揍那老祖一顿,开始,只数一百个数,一。”
“二,全在这,这地界匪患猖獗,不随身带着谁的命都保不了,六子、黄狗、黑鼠、地萧,他们四个是这矿上的管事,六子乃我发小,其他兄弟日后慢慢你便熟了,我这人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就知道六子再浑你一哥也没可能上来便要他这命,来回欠收拾,现在不老实了嘛,你们还不巴结一下一哥,真想死啊,那老而不死的掌门都被这位收拾得跟狗一样了。”
“见过一哥。”
“…对不起,之前是我没注意你们手上的伤,不过即便如此得我好处似乎有那代价。”
“没事,如此倒也省得我成天提醒了,听着,一哥会赏你们毒丹、药丹各一枚,得此二宝你们的修炼将较往日迅猛数倍,不过哪个没良心的若起了反心,直接自爆,没唬你们…蕉尾蝎那总坛因此惨死过半,其中很多和咱哥几个还多少有些交情,但大家都明白,像咱们这种人不是今天死也不知道哪天死哪,至少我深信一哥能给我们子孙后代一个更好的未来。”
“…嗯,冲哥,以后我们都听你的,刚才真的很难受,我都快吓尿了,不过一哥这样的人确实不多见,逝者已逝,随他去吧。”
“滚,逗你们玩呢,大家都是苦出生谁愿意做这出头鸟,若直接大军压境误伤自是难免,至少我们现在都感觉自己活得像个人,换作别人我敢这样开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