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栗子确实有事想说亦想做,问题是青木可从来都不会管栗子风不风流快不快活,如今既然说了那自然得慎重其事,否则一身修为尽失更何谈那日后,连面对面泡澡都能忍又岂会舍不得这弧线优美的背影,其实曾鸿雪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又岂会不清楚,但这到底是他与天心共筑的爱巢,在此一夜风流天心尚且能忍若人直接往这搬那只怕结果将是谁也别想再在此处建房,北幽剑尊别说毁这房子哪怕劈个山亦不过是牛刀小试,都是钱啊。
何况任东来即有事相求曾鸿雪这房子的问题又哪里算问题,这妹子不但是灵域的半个主人且丹术上亦确有过人之处,否则凭宋涛那半调子二品炼丹师之前天丹秀雅又谈何苦苦支撑,且不比爱四处轻悠的栗子,像曾鸿雪这类丹痴绝对会终日懒在灵域,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这灵域简直就是个无论要啥基本都能找到的炼丹圣地,何况栗子里即有她慕名已久的丹圣任雅物几人亦是今非昔比。
至于焚虚,原本曾鸿雪炼丹便不怎么依赖灵宠更何况如今已是蕴神一品,一场磨难便能连跃两个大境界,过程虽艰辛异常却不知是多少人始终求而不得的美事,而又有几人记得栗子为这灵域付出最多,之前说好的一人一半结果全是他一人包揽,当然较之自己这名声栗子更在意灵域能给多少人带来实惠,较之近在眼前的灵药他更喜欢趴浴池边上看这一望无际的麦田,有了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不但西风帝国能解决粮食问题的同时亦能帮助东羽帝国那边解决很多不必要麻烦,好比常年因为水与粮征战不断的北幽。
来回一人在家穿与不穿栗子又岂会在意,却不想自浴室一出来便看到茶几边上坐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挂着嫣然这脸的月季,至少他一开始是如此认为,直到他走到来人身前,若真是月季两边都已经这距离了就算不扑上来那至少也该讥讽几句,而眼前这位则全当他透明淡定品着自己手里的茶,正因为这拿杯的手势栗子忽然明白来人是谁了:“见过,帝君。”
“都出去吧,他这样倒也藏不了什么,坐,赐茶。”
不愧是永贞大帝的近侍,若非此女闻令现身栗子直都不知道这屋里还有三个人,而茶一倒好这妹子直接连人带茶壶来了个原地蒸发:“用不着拘谨,随便聊聊,要不孤先起个话头,你不妨猜猜孤和她谁才是永贞大帝。”
“诶,都是,也可以都不是,是与不是还不全看您这心情。”
“倒也可以这么理解,混上这九品炼丹师说话水平确较往日高了许多,之前你说孤命不久矣。”
当时栗子可只是嗅到秦楠望的体香而胡言乱语却不料人家全记得,对永贞大帝胡说八道可不知得死多少人:“那您执掌东羽帝国不也快两千年了嘛,而在东羽帝国想坐上您这位置那不至少也得是千年的打拼,小民只是依此推测全无冒犯之意。”
虽曾为东羽帝国出生入死九死一生,但这即无官职亦无军衔就个龙王府驸马的头衔似乎也只能是小民:“来,让孤看看你这倍受世人推崇的九品炼丹师还有没有当初那邪徒的邪性。”
从业多年栗子把脉哪怕谈不上无数至少也可用不胜枚举来形容,但今儿他这手却没能忍住哆嗦,这又让向来要强的他如何受得,直接手放地上就是一脚:“不争气的东西我要你何用,再敢这样我砍了你,老实了。”
手虽因此老实了但这脉还是不太好把,对面显然是行家里的高手,经由脉象栗子莫说性别年龄甚至连修为高低皆一无所获,但这所谓的病于他却还真谈不上难:“七绿蓝心,不知小民可有误疹。”
“你笑了。”
“这笑脸上虽没有但其实小民这心里确实有那么点得意,七绿蓝心,怕是您自个的杰作吧。”
“嗯,不愧是邪徒,乃孤炼功所至确可算是自作自受,今天先这样吧,那婚礼孤劝你,最好别去。”
这脉把了所染之毒亦经病患确认,如今却好像中毒的压根不是自己,简直把那装逼的天花板都给捅了个大窟窿,所以虽明知可能是陷阱栗子还是忍不住要狠狠踩上一脚:“您若能透露青禾的下露这七绿蓝心小民能治。”
“不必,孤只是好奇。”
“孤你妹啊,这不耍我嘛,被你丫看了个底掉现在和我聊好奇,人要脸这树要皮,今天我管你是谁,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否则…圣地一较高下。”
虽被气到有些理智丧失但栗子依旧知道打那肯定是打不过的,莫说这深不可测的永贞大帝哪怕那倒茶的近侍亦够他喝一壶了,而圣地至少他是花了灵域的数年才能在山脚来去自如,来回事以至此他倒要看看这永贞大帝到底能藏多深,可惜他似乎忘了人家来这灵域不但是自己更还有自己的近侍,刚才栗子虽听到了推门声但具体人数他可不清楚,何况这眼下人家顶的还是月季的包,换言之只怕灵域初始人家便已到此一游又何能没去过这先有树而后得名的圣地逛过,除望风楼的情报永贞大帝可还有秦楠望那左膀右臂:“没兴趣,灵露而已。”
“…我有兴趣,告诉我如何登顶人我可以自己慢慢找。”
“有趣,但就算是孤似乎也只能走上去,如此你可满意,告辞。”
“且慢。”
“有事?”
“有,你有你的固执我有我的原则,无论答案满不满意你即说了这毒今天我就必须得治,进去,脱。”
“你这是在命令孤?”
“你不是孤,你也没有孤,你只有病,而有病就得治,拿茶壶那个,搭把手。”
“笑话,没孤的命令,她敢嘛。”
“那便,得罪了。”
即是一直想而打死不敢的事自免不了亢奋异常,不过永贞大帝倒也是真没料到栗子敢以手抱君,虽是措手不及但她还是挡下了近侍的致命一击,也就在她考虑要如何收拾栗子这麻烦的时候令其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了,但虽说被栗子丢进池里成了落汤鸡永贞大帝却并没暴走:“这便是你之前一直在看的美景,真的很美,就像是地狱深处的一缕曙光,不知道你这完全就是找死吗?”
虽很想说作为这世是独一无二的九品炼丹师且还刚替你炼制了万余枚真灵丹的我有这底气,但栗子可没忘历史上功高震主之辈大多是什么下场:“对你这人我虽没什么好感,不过你办的事我很欣赏,而了解越多我便是舍不得你死,若换了别人只怕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如果说刚才我为的只是兑现承诺那现在我有非救你不可的理由,冰魄天心草,室内摆放具安神养魂之神效,拍卖行起拍价为六百灵晶,西风这帝君可说是砸锅卖铁才淘来送我,你却全程没瞄过它一眼,知民所需、急民所急、退敌以刀戈、救万民于水火,这样的永贞大帝值得我为之一死,我这人不相信流言只信亲眼所见,西风帝国这无尽繁华基本都是靠钱撑着,而我们东羽帝国,实在太穷。”
“…你说的这人,真是我?”
“不孤了,其实你和我一样,都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因为我们都有自己哪怕舍命亦要实现的理想,这灵域直连灵宠都能种活又还有什么不可能,即能来去自如相信这买卖里的含金量,你会算,前提是,别打扰这些人的正常生活,来回此处还有大片的荒地需人开垦,无论财富名声还是你想要的和协此处都能实现,不过相识一场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何非死不可,高高在上的永贞大帝无论想弄死谁还不都是轻而易举。”
“说出来也好,来回这毒解与不解我都活不了太久了,眼下的我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能将修为压在御魂四品,千年无眠的痛就算我说出来你亦未必是真懂,有时候真想闯闯那禁忌逆轮,禁忌逆轮蕴魂必亡,所以说一切皆是自找,千年前我若能够抛下所有又岂会是今日这局面,而千年后似乎说什么都晚了。”
“我看倒也未必,其实就算你刚才不挡那一下她也杀不了我,别忘了此处是灵域,暂时我先替你解了身上这…莫非这七绿蓝心便是你压抑修为的手段?”
“呵呵,倒也还没蠢透,所以这毒我解是死不解是等死,那你说这到底是解还是不解呢,其实你若动手我亦不会拦你,真的很累。”
“等一下,青木,对不起了,水你多喝点,赶紧给我醒过来。”
这喊人起床的法子倒也只有栗子敢想敢试,不醒便死死按在池里得亏青木这肚子贼能装气也不是一般的长,否则十有八九会惨死在梦里:“就算要报仇你也让我缓缓嘛,如此胜之不武啊。”
“别废话,替我解决了此事日后你无论想要什么我都替你搞,搞不到就算是抢也定会给你弄来,算了,还是我说你想吧,她虽以七绿蓝心将修为压抑在蕴魂四品但随时可能突破到那要命的蕴魂五品,就这点事。”
“就这点事!你还是把我继续按水里吧,除非她能一举突破到蕴魂六品否则一切免谈,蕴魂五品可是禁忌逆轮的设定,哪怕这灵域亦躲不过那天地法则的束缚,不过她的灵宠倒是有点意思,黑蛟,真灵丹还有多少?”
“这我哪知道。”
“又没问你瞎操哪门子的心,这屋里有个人的气息曾在之前那军营出现过,你嘴里也有她的气息。”
“哗喔,居然还能这么玩,莫非是心神通又出了新品?”
“不过是联机而已,来回两边不过数千公里,几十艘飞舟便足以实现全方位覆盖,雷纹,九十六,九阶,六百七十一,剩下的全是九阶以下。”
确实不怕是永贞大帝,旁人再怎么也得把数报到四阶,她倒好,直接将九阶以下归类为同一挡次,但青木想知道的倒也只是这些超高品质:“滋,雷纹三十枚,九阶三百枚,就是你的玲龙可能得为此做些牺牲,稍有不堪只怕连渣都不会剩下。”
“无妨,原本它的存在便是为这天下苍生。”
“滚,你这未免也太入戏了吧,老规矩…不,还是换个地方吧,这冰魄天心草我还是挺喜欢的,真要是毁了我没准会心疼。”
“对喔,那还等什么。”
“这还需要解释嘛,别忘了我是如何醒的,记得要多打包些灵泉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