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这苦日子是一点不想过了

全部的注意都在顾南枝的身上。

“没什么,他们好像和我认识,不过那并不重要。”

之前看着两兄弟那般嘴脸,顾南枝只觉得恶心,她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谨言,试图用这张俊美的脸洗洗眼睛。

盯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顾南枝才觉得自己眼睛干净了一些。

“都是一些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顾南枝语气重都是满不在乎,似乎根本没将那两个人放在心上,叶谨言也不好继续问。

反正他们是敌对阵营的,顾南枝应该不会站在他们身边。

唯一让叶谨言不舒服的就是他们看着顾南枝的眼神。

那种欲言又止,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渊源。

叶谨言不喜欢那种感觉。

该试验的东西都试验完了,顾南枝就等着药潇和夜一带着大元的百姓到神庙来。

她占据了个干净的地方,指挥着其他人将一地的粘稠碎肉顺着神庙墙壁破洞的位置推到外面去。

炙热的空气从墙壁破洞位置涌过来,人微微一动就能淌下不少热汗。

顾南枝从空间拿出不少冰块,分散着放在神庙二层。

感受到空气没有那么烦闷了,她这才躺在软塌上,手中捧着一碗冰牛乳,慢悠悠地喝着。

叶谨言则是站在石台旁边,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些符文。

他拥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记忆中顾南枝死了,他成了皇帝,为了复活顾南枝,他听信所谓白玉京人的话,将金国神庙的石台挪到大元,以天下人的姓命祭奠天神,以换取顾南枝的复活。

他莫名觉得光幕中的凌家两兄弟瞧着有些眼熟。

“好热。”

顾南枝小声,叶谨言的视线从光幕上收回来,站在顾南枝身后为她摇扇子。

日子到还显得有几分悠闲,如果不是每隔二十四个时辰,就有数不清的鱼卵从光幕中涌出来,那便更好了。

“不是我说,”王铁牛挖了一大勺桂花酿塞到口中,牛嚼牡丹一样三两口咽下去,“药大人和夜一兄弟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路上安全吗?京都城可有上百万的人口,动起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条蜿蜒的队伍出现在官道上,准确的来说这是一条蜿蜒的巨龙,巨大的马车首位相连,一个马车上能坐二三十个百姓。

他们挤在一起,马车内的温度炙热难耐,也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人越多的地方尸人越多,皇家军、南家军和百姓自发组织的队伍护在马车周边,手中各个都握着长刀,但凡有靠近的尸人,反手就是一刀,下手狠辣不留余地。

吴守刚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话时候哈赤哈赤的喘息。

“请问药大人,不知道陛下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让整个京都的百姓都前往金国。”

他们可要穿越整个大元,到达金国的领土,莫说百姓心中嘀咕,就连他也觉得这个举动十分不明智。

只可惜这命令是顾南枝下的,多离奇他们也要照做,毕竟顾南枝说的从来就没有不正确的。

“陛下的命令,咱们照做就是了。”

药潇扇了扇扇子,汗水几乎将衣服都浸湿了。

“咱们赶路辛苦,陛下那边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不过都是苦苦支撑罢了。”

队伍后面响起一阵烦躁的声音。

“老子不去了,热死了,还不如留在京都,老子宁愿在京都热死、饿死,也绝对不想这么憋屈!什么狗屁去金国,我看你们就是想甩了我们吧!”

他越说越恼怒,一颗脑袋探出马车,刚想要继续嘶吼,一柄长刀已经落在他的脖子上。

举着长刀的是秦河,他眉目之间已经有了大将军韩非的风采,微微垂眸,便释放出压迫的气压。

“安静,要么闭嘴,要么死。”

许是顾南枝在什么时候都不曾抛弃过他们,给了男人一种错觉,自己能凌家顾南枝的命令之上。

他哈哈大笑两声,非但没有躲闪,还把脖子贴到长刀上。

“来啊,杀了我啊,你敢……”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颈一凉,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脖子迸射而出,落在马车上,官道上。

“处理尸体,记得安静。”

马车上的人想要尖叫,对上秦河冷冷的视线,便垂下头。

男人尸体被拖拽出来,他们什么都没说,各自挪了挪位置,少了一个人的马车宽敞不少。

他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赶路。

听见动静的韩非看了秦河一样,“知道哪儿错了吗?”

秦河拱手,“儿子不知。”

“血腥味道会引来尸人,你不应该砍了他的脑袋。”

“是,儿子记住了。”

男人的尸体就倒吊在马车外面,下面接着一个盆子,血液滴滴答答落在木盆中,被人收集起来,灌到木鸟的肚子里。

秦河一拉木鸟腹部的绳子,木鸟拍动翅膀,向队伍前进相反的方向前进。

血液顺着木鸟的肚子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引走了一部分尸人,缓解队伍前进的压力。

这一点小骚乱很快被解决,药潇收回视线,继续扇扇子。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们不敢停歇,穿过四个州,到达儋州。

他们可以躲闪过西城前进,避免正面遇上那些善于伪装的高阶鱼尸人。

“传令下去,一个马车为一组,每人必须结伴出行,正午雾气出现的时候,必须躲在马车内。”

夜一面色严肃的开口。

吴守刚拱手,“夜大人放心,咱们这些人没别的,就是听话。”

听人劝吃饱饭。

众人趁着黑夜赶路,白日午时休息,没有片刻懈怠。

他们带出来的粮食很多,可后面有五百万张嘴,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好在月余之后,他们就到了儋州,从充满大元元素的建筑向前望去,那边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野,土地龟裂,气温灼热。

走在其中,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场景,他们只能依靠山脉的走势辨别方位。

远远地看见神庙的轮廓,药潇几乎快要落下眼泪来。

他脸色苍白,嘴唇起皮,没了往日的灵动。

“终于要看见陛下了,这苦日子,我一点也不想过了。”

没有顾南枝的空间,他们就只能喝粗略处置过的河水,吃干的喇嗓子的馍馍,还要省着点吃,不然后半段路程他们就只能饿着。

和跟着顾南枝时候的日子,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