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难弃国足

没等儿子说话,陈勇表态了:“安德烈先生,感谢您和俱乐部的慷慨,不过这一次,我赞成我儿子的意见。”

陈雪飞看着父亲同样坚定的眼神,脑海中浮现出了从小和父亲看足球比赛的情景:

那时候父子俩坐在沙发上,从黑白电视看到彩色电视,又从彩色电视看到液晶电视,而不变的是里面的足球比赛,以及,华国国足的花样被虐。

在陈雪飞还是个对足球一窍不通的小屁孩的时候,父亲就耐心地和他讲解球场上的各个位置,各种规则战术,给他介绍各支球队的特点。

尤其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父亲对于国足的态度,每当有国足的比赛,开赛前父亲总是早早就守候在电视机前,满怀着期待。

而每每在比赛快结束时,电视机里传出解说员亘古不变的台词:“留给国足的时间不多了.......”父亲都会叹一口气,默默地关上电视,在转身回卧室的时候扔下一句:“再也不看了。”

但下一次有国足的比赛,他又出现在了电视机前,妈妈嘲笑他说话不算话,他也理直气壮:“国足再烂那也是自家的娃,骂归骂,疼归疼,不矛盾!”

当然,国足在让人失望方面从未让人失望,父亲也再次重复了之前的剧情。

但和国足的失败一样不变的,是陈家父子对国足的爱。

虽然一开始陈勇被优厚的条件唬住了,也没细想有关于国足的那条附加条款,但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内心中不由为儿子点赞:

不愧是我的儿子!有志气!

看到这父子俩态度如此坚决,安德烈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把桌上的合同合了起来,站起身来,向着陈勇再次伸出了手:

“陈先生,很遗憾我们无法合作了,不过这几天你们可以在里斯本玩玩,感受一下葡萄牙的风景。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人送你们回华国。”

陈雪飞虽然对于安德烈的反应有预期,不过真正当话从他的嘴里说出口时,心里还是一怔,难道就这样让这宝贵的机会从指缝里滑走?

阿方索和佩德罗两人走向了安德烈,几人低声交谈着。

陈雪飞感觉时间都停滞了,虽然他刚才坚决的拒绝了安德烈,但是内心还是很希望他能够给出自己一个不那么苛刻的合同,毕竟自己还是很想在本菲卡学习的。

仿佛是过了很久之后,阿方索和佩德罗向着父子俩走了过来,面带遗憾地摊摊手。

而安德烈背对着他们,仿佛是一尊雕像。

阿方索故作轻松地说道:“那这几天你们就当是度假吧,里斯本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陈雪飞不是想去逛逛球场么,我们俩现在就陪你们去。”

佩德罗也说:“是啊,我们可比导游专业多了!”

“谢谢两位叔叔!能和你们一起参观光明球场一定是这趟旅途最美好的回忆了!”

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这俩人给自己的印象特别好,不管怎么样,陈雪飞已经把他们当做了好朋友。

说完之后陈雪飞又看向了父亲,而陈勇也刚好转过了头,看着自己。

父子俩相视一笑。

......

在进入球场之前,父子俩首先首先参观了本菲卡俱乐部博物馆,这座博物馆的设计很有特色,其穹顶是足球形状,而它的正式名称是科思米-达米奥博物馆,此人正是本菲卡俱乐部的创始人。

博物馆内处处可见代表着本菲卡的火红色,以及展翅的雄鹰。

馆内收藏着几百座奖杯,其中含金量最高的自然是1960/61赛季和1961/62赛季“背靠背“获得的欧冠冠军奖杯。

陈雪飞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古特曼。

作为资深球迷,他当然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古特曼诅咒”。

1962年这名匈牙利籍教练向俱乐部要求涨薪失败后,一气之下撂下狠话:声称本菲卡未来100年将与欧洲冠军无缘。

而出人意料的是,本菲卡还真的就在此后的6次欧冠、2次欧联决赛中,8战全部落败。

阿方索和佩德罗两人讲到这段故事的时候,也都苦笑着摇摇头,表示有些时候还真的要讲一点迷信。

他俩还颇有趣味的聊到,也不知道这次俱乐部拒绝了陈雪飞,会不会是把一个有可能带着俱乐部夺得欧冠,打破诅咒的人赶走呢?

或许这也是诅咒的一部分?

接着一行人又来到了“黑豹”尤西比奥的生平记录展区前,而关于这位传奇球星的展览,自然是展馆的重要组成部分。

尤西比奥1942年出生在当时仍是葡萄牙殖民地的非洲南部国家莫桑比克。

阿方索向陈家父子讲述着一张展示图,这是一张由国旗组成的展图,纪念着莫桑比克、佛得角、安哥拉、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几内亚比绍这五个原葡萄牙殖民地国家独立的日期,这也足以见得来自这些国家的球员对葡萄牙足球的重要意义。

之后又进入了球场之内,无论是球场的座椅还是顶部设计,主色调都是代表本菲卡的红色。

佩德罗介绍,球场遮阳顶的聚碳酸酯材质可以使更多阳光照进这座球场,光明球场实如其名。

陈勇和陈雪飞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他俩环绕球场看台走廊一圈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站在球场任何一个位置都觉得离草皮很近,甚至都能闻到草皮的味道。

之后两人又带着父子俩参观了球员入场通道,占据墙面的是鲁伊-科斯塔、若奥-平托、巴拉圭前锋卡多佐等本菲卡名宿身披红色战袍的照片,当然还有黑豹尤西比奥。

而本菲卡最具代表性的当然是作为吉祥物的雄鹰:

每个主场比赛开始前,一只训练有素的雄鹰都会在光明球场内展翅翱翔,绕场几圈之后停在球场中央的队徽之上。

据阿方索介绍,这些雄鹰是来自阿拉斯加的白头鹰,光明球场就是它们的家。在本菲卡的队徽释义中,雄鹰代表着独立、权威与高贵。

正当陈勇和陈雪飞听得津津有味时,佩德罗的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之后,他的神色由凝重变得轻松,挂掉电话之后,对陈勇和陈雪飞说道:

“安德烈先生改变主意了,让我们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