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门打渔，巨野水泽

踏上木凳，垫着脚，从陶壶里倒了碗酒，方寒仰头一口干掉。

自小养成了喝酒习惯，每天不上闹上两口，心里总会觉得不舒坦。

放下陶碗。

就听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小寒，走，老爹带你一起去打渔！”

半掩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身材中等，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光着脚，俨然一副渔民打扮。

这自然是方寒的老爹方登鸣了。

韩梅前天得到霓裳阁的聘用，今日天还没亮，就出门上值去了。

留方寒一个人在家。

两口子不放心，方登鸣便提议，带着方寒一起去打渔。

韩梅闻言，有些犹豫。

但两口子都得出去赚取灵石，为孩子的将来做准备，分身乏术。

因此，一番迟疑之后。

韩梅倒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方登鸣照顾孩子要细心一些，别去危险的地方，更不能让孩子落了水。

方登鸣自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天还没亮，便跟着韩梅一起出门，并为此精心做了一番准备。

脱下衣裳，换上粗布短衣。

方寒在父亲的强烈要求下，套上一件造型怪异的衣服。

整体用葫芦和羊皮缝合而成。

方寒知道，这应该就是老爹今早精心为他准备的救生衣。

“不错，不错，有了这件葫芦衣，就算落入水里，也不会被淹了。”

方登鸣围绕着个子小小的方寒仔细打量一圈，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老爹，我能不穿这个吗？我学习天赋你是知道的，到了水泽，我练上一会儿，应该就能学会弄潮了。”

方寒扭了扭小胳膊小腿，稀疏的眉毛微微蹙起，这衣服有些紧了，勒得他很不舒服。

“那得等你真正学会弄潮才行。”

方登明满脸严肃，随即又将一顶大大的斗笠扣在了方寒的脑袋上。

方寒如今还是个两岁半的孩童，被斗笠一扣，顿时就见不到人影了。

……

外界，天光大亮。

棚户区各家房门大开，不少修士早早出来，准备为生活奔波劳碌。

“登鸣，早啊，哟，这是带你儿子一块儿去打渔啊？”

“是啊，我家婆娘去上值了，家里没人照顾孩子。”

方登鸣手里拎着瓦罐和吃食。

踩在黄泥路上行走，偶尔见到几个相熟之人路过，便会打声招呼。

方寒随同老爹行走在街道上。

活像一个浑身绑满葫芦瓢，头顶一个大斗笠的白萝卜。

棚户区沿途之人服饰各异，但都是寻常布料，没人穿绫罗绸缎。

仅能从细微处，推测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是坊市不成文的规矩。

做普通活计的底层散修，不能比管理者和高层修士穿的好。

但也有例外。

不远处，一名身着粉色纱裙，香肩半露，年轻貌美的女修正端着一盆水，随意倒在屋外。

水渍险些溅到方寒的脸上。

然而对方只是轻瞥了一眼，便浑不在意的打着哈欠，走进屋子。

瞧那模样，似乎一夜未睡。

方寒在青竹坊市住了两年，知道这是棚户区暗娼，俗称半掩门。

这些女修只认灵石，不认人。

对于方寒这种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自然没有兴趣。

至于他老爹方登鸣？

他只是贪杯爱酒，不爱美色，加上囊中羞涩，这些娼门女修对其自然也提不起兴趣。

走出低矮简陋的棚户区。

映入眼帘的，是山脚下一片片灵田，那里种植着一些低阶灵谷。

清晨的阳光下。

一个个身穿麻衣，做乡野农夫打扮的修士正在田地里辛勤劳作。

有人施展小云雨术给灵田浇灌，也有人施展庚金草雉剑，杀虫除草。

这些都是灵农必备法术。

方寒甚至还瞧见有人竟然消耗一张珍贵的一阶符箓，驱除害虫。

这让他暗自咂舌。

也不知那人花费如此大的手笔，来年究竟有几成收入？

【走出新手村成就，已达成】

【获得绿色天赋，心血来潮】

【当危险来临时，你会收到冥冥之中的感应】

看着突然浮现的虚幻字迹。

斗笠下，方寒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微微浮现出一丝喜色。

有了这个天赋，倒是不必太过担心自己在水泽中突然遭遇妖兽了。

……

方登鸣的捕鱼地点，就在距离坊市不远处的巨野泽。

此地烟波浩渺，纵深八百里，水泽中鱼虾丰盛。

外围水域时有灵鱼出没，引得不少底层散修前往捕捞。

1条灵鱼的价格在1颗灵晶到5颗灵晶不等。

若是每月都能捕到几条灵鱼。

便相当于坊市佃农在田地里辛苦劳作一年的收入。

然而灵鱼难捕，水泽之中，亦有凶险，此地不是坊市养鱼场。

水泽中栖居的妖兽不少，内围水域异常凶险，寻常散修不敢涉足。

据说，核心水域还有二阶大妖，堪比青竹赵家的筑基老祖。

许多渔民就是前往内围水域捕鱼，结果就此一去不回。

……

巨野泽码头。

停泊着几十艘乌篷船，随着江风吹过，轻微晃动。

此地临近青竹坊市。

虽然不是养鱼场，但掌管坊市的赵家却也在此设了鱼栏。

除了租售渔船，渔具外。

同时承担上一部分鱼贩子的职责，负责购买经销。

渔船只是普通渔船，只需凡俗财物便可购买。

但想要停泊在此地，需要每月交纳一颗灵晶，美其名曰看护费。

想要节省一颗灵晶，不停码头，偷偷停靠在周围水湾可不行。

管理此地的修士时常巡视周围，看到乱停的船舶，问都不问，直接一个火球术烧了！

为此，坊市里以打渔为生的散修们暗地里没少骂赵家是吸血鬼。

此处水泽，远在深山老林，地方偏僻，远离凡俗城镇，管理此地的修士也不怕伤到凡人。

当然，就算伤到也无所谓。

毕竟赵家可是有筑基老祖坐镇，除非是筑基大修，否则，任谁来了，都得缴纳一颗灵晶。

话又说回来。

以筑基大修的神通，即便要探索巨野泽，也不会租赁他们的乌篷船。

因此，赵家为停泊费而得罪筑基大修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方登鸣领着方寒，登上一艘半新的乌篷船，解开绳索，泛舟湖上。

迎着阳光，渐渐开向外围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