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色天赋,苟且偷生

数九寒冬,屋顶白雪堆积。

外头呜呜吹着冷风。

屋内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四个女人围成一圈,大声叫喊。

“三条!”

“碰,二筒!”

“糊了!给灵晶,给灵晶……”

一个年约三旬,穿着厚棉袄,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满脸喜色,一把摊开面前的马吊牌。

就在她激动的豁然起身,朝着剩下三个唉声叹气的妇人伸手要账时。

突然,她脸色一变,捂着肚子,眉头微皱,说道:“不好,肚子有点疼,我好像要生了。”

剩下3个妇人闻言,顿时呼啦一下子从牌桌上起身,纷纷招呼。

“快去叫稳婆过来。”

“你去拿来剪子、木盆,还有脐带布也不能少。”

“我扶着韩梅去隔壁床上躺着。”

屋内咋呼声不断。

那名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被牌友搀扶着,一边走,一边艰难叫道:“别忘了给灵晶啊,还有,我的位置可不能让别人顶了去,你们帮我看着点,谁都不许占了我的位置,我生完还要接着回来打牌呢。”

……

“哇……”

婴儿顺产而出,窗外的光线映入眼帘,双眼眯成一条缝。

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

咔嚓,剪掉脐带,接生婆又用干净的白布将婴儿身上沾染的血渍和羊水擦拭干净。

“有雀雀,是个男孩儿。”

“就是分量有些轻,大概5斤重左右……”

婴儿恍恍惚惚之间,除了接生婆的声音外,似乎还听到了一道机械冰冷的声音。

【转世投胎成就,已达成】

【获得金色天赋:苟且偷生】

【你的命比钢筋混凝土还要硬,想要杀你,非常规操作所能为。】

【你天生营养不良,体质+2,精神+2】

顿时,婴儿啼哭声结束,睁开眯缝的双眼,满眼好奇的打量世界。

黄土砌成的墙面,破旧的房梁,吊顶的蛛网,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显然,这是一间土胚房。

五六十岁的接生婆,满脸皱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身上穿着一件襦裙,灰白头发高挽,做古人打扮。

这时。

一张女人的大脸凑了过来,“这就是我儿子吗?快给我抱抱。”

接生婆将孩子交给她,又叮嘱她如今刚刚产子,身子骨还有些虚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活动。

婴儿流着口水,嗦着手手,呆呆的望着眼前妇人。

“我儿子可真好看。”

韩梅满脸喜色,脸上泛着一丝神圣的光辉,那是母爱。

她喜滋滋的在婴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老婆,听说你生了?”

这时,门外忽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影,大门砰的一声打开。

呼呼。

风雪倒灌,屋内温度骤然变冷。

“方登鸣,你刚才死哪里去?你儿子都出生了,你现在才来?”

韩梅转头怒视来人。

“嗝……还能去哪?不就是跟以前一样,去朋友家里小酌了几杯。”

进门的是一个青年男子,莫约三十岁左右,短寸头,嘴上留着胡茬。

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脚步有些踉跄,大着舌头说话,不时打嗝,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气。

“赶紧把门关上!你儿子刚出生,别让你儿子着凉。”

“哦哦。”

方登鸣从善如流,当即慌忙把门关上。

屋内温度略有回升,婴儿却又听到了那道熟悉的机械冰冷声。

【刚出生的你,受到寒风吹拂,体质+0.1】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方登鸣满脸兴奋的凑到婴儿面前,从韩梅手上接过婴儿。

将其高高举起,哈哈大笑。

“瞧你那得瑟样,对了,你想好要给儿子取什么名字了没?”

“嗯,这大冬天的寒意又那么重,不如就叫他方寒吧,怎么样?”

方登鸣一手搂着孩子,一手摸着下巴,思索道。

够随性。

这一刻,方寒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转世投胎来到了一个古代世界。

而眼前这两位,毫无疑问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和母亲。

可我上辈子过得好好的,也没想着转世投胎,怎么忽然就重生了呢?

思索间,一个半透明的人物面板忽然浮现于眼前。

【姓名:方寒】

【年龄:半刻钟】

【境界:凡人】

【天赋:苟且偷生(金)】

才刚出生半刻钟的他,虽然因为有金手指的体质加成。

长了点脑子,但不多。

听着父母在一旁絮叨,很快,他意识就陷入昏沉,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方寒醒了,是被饿醒的,也是被呛醒的。

屋内嘈嘈杂杂,云雾翻滚,宛如置身仙境,气味却十分难闻。

类似臭袜子的味道。

【你耳边传来大量嘈杂声,耳力+0.1,精神+0.1】

【你吸入了大量二手烟,肺部成长强化+0.1,精神+0.1】

耳边接连传来两道提示,方寒被饿的难受,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几个原本正坐在木桌边上,面红耳赤,猜拳叫喊的酒鬼顿时被婴儿的哭声吸引。

“登鸣,你儿子哭了。”

“咋回事?”

喝得醉醺醺的方登鸣变得清醒了些,赶忙走过来,抱起方寒。

蹲下身子,给儿子解开兜裆布。

等了片刻,却发现毫无动静,而方寒一直在哭。

“没尿啊。”

方登鸣纳闷,有些摸不着头脑。

“应该是饿了吧。”

“得去找你婆娘喂奶水。”

“哎,喂什么奶水啊,喂酒也是一样的,况且你婆娘正在打马吊,估计也没功夫给孩子喂奶。”

方登鸣没有经验,听到一个酒友建议,不禁有些迟疑。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咱们不就是喝酒长大的吗?咱们能喝,孩子就不能喝了?”

一个糙汉子拎着酒囊走了过来,嘟哝叫着,浑身尽是酒气。

“况且我这是马奶酒,人奶是奶,马奶不照样是奶吗?”

方登鸣脑袋被酒水灌满,原本就有些迷糊不清。

此时又听糙汉建议,觉得逻辑上没有半点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那就喂孩子喝马奶酒。”

“这才对嘛,小孩要从小培养,这样长大了才能接你的班。”

糙汉笑了笑,递来酒囊。

方登鸣双腿打晃,揭开塞子。

将囊袋里的马奶酒,对准婴儿小嘴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