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行,要不得,啷个要是知道你们要进雾林山深处,还要找那个啥子鬼洞,狗儿子都不去。”
“哎呀,老大哥,我们不是去傻子鬼洞,我们要去困龙洞,困龙洞啊,你看这么着行不,我再给你添一百,你带我们转一圈,转一圈我们就回来了,又他*不费劲,你去一趟怎么了?”
我还没有从床上起来,离得远远的,听见柯啸天和别人在那边吵了起来。
“不行不行,你听我的,那个地方去不得,进去就出不来了”老汉脸色惊慌的说道。
“哎,不是,我这暴脾气啊,怎么说都不行是吧,啊。我*你大爷的。”柯啸天一看老头左右摇头,气得当时就变了脸色。
“你这个小同志咋回事吗,我说进不去,那就是进不去,你要是牛,你就自己去嘛!我看你能不能活着出来。”老人家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这时我和赵教授他们也赶了过去,当时拦住了柯啸天。
“老哥哥,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嘛,他不懂事,我替他给您道个歉,咱们以和为贵嘛。”赵教授满脸堆笑的老汉道歉。
“我给你讲,我把话说明白了,不管你出多少钱,我说什么也不会带你们进去。”老汉一口回绝,坐在竹椅上,靠在门上,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烟,双手气得忍不住发抖。
“你忘了,我把你叫出来干什么来了嘛?”杨涛把柯啸天叫到了一旁,小声地质问着,杨涛比柯啸天高半头,长而碎的头发把柯啸天挡得严严实实,剩下的我就听不清了,杨涛给柯啸天递过了一支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了回来。柯啸天侧着身子,默默地抽着烟。
“老哥哥,你就帮帮忙,我们是从燕京来的,这次是为了进入困龙洞,进行战略性研究,那对我们国家的发展,极其重要啊。”赵教授就那么半蹲在老汉的身前,诚恳的说道。
老汉听完赵教授说的话,面色稍微缓和,但是始终默默地抽着旱烟,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我们几个人就那么恭敬的站在赵教授的身后。
“不是我不带你们进去,是那个地方,根本进不得,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原本我以为你们是在这旅旅游,在周围看看就走,你们要是说进鬼洞,说啥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在我这里住得,更别说你们是从燕京来的专家,听我老汉一句话,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汉沉吟半晌,长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老先生,您要是肯带我们进去,我承诺可以给你三千元。您只需要带我们找到上山的路就行了。”钱如烟小姐听完老汉之后,开出了诱人的条件,如果是我,我估计就答应了。
谁知道,老汉仅仅是抬头瞅了一眼钱小姐,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嘛,你们看,那座山不仅长年见不到太阳,而且抖得很,别说是人了,就是动物上去,也难免摔下来,而且我们这世世代代都传,里面有鬼王的宝贝,就藏在那个鬼洞洞里,这些年也来过不少人,基本上都是灰溜溜跑掉了,人都吓疯了,而且听说也有不少的人,被鬼王弄死了,让他们为自己陪葬。”老汉压低了声音,一脸惊慌的说道。
“老人家,那你们村子里的年轻人呢,他们就没有进去过的嘛?”我好奇的向老汉问道。
老汉听完我说的,摇了摇头,眼睛有些泛红的说道:“咋个可能没人进去嘛,我的幺儿当年就带人进去,再也没出来过,这些年村子里的年轻人走的走,嫁的嫁,就剩下我们这几把老骨头了,什么时候我们死了之后,村子就跟我们一样化成了这座大山的肥料,永远地埋在这片地里了。”
“老哥哥,您看这样行不,就麻烦您给我们指一条上山的路,不管我们找不找的到,我们肯定都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咱们说好的,也不会变。”赵教授和老汉商量道。
老汉依旧是摇了摇头,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婆婆从屋里走了出来,叫我们开饭。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再加上雾林山始终湿漉漉的,根本休息不好,全身几乎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此时早就饥肠辘辘了。
大山里物资奇缺,桌子上只有些稀粥和自己种的蔬菜,虽然没有什么荤腥,可是早就饿过头的我们,还是大快朵颐了起来。就在我们一行人快吃完的时候,一只大黑狗出现在了院子里。
“汪~汪汪”大黑狗在院子里来回打转,老婆婆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给黑狗拿了点吃的。就在门口一边喂着黑狗一边抚摸着黑狗的脊背。
“嘿,这大黑狗,真水灵啊。”柯啸天听到狗叫,忙转身看去。
“老哥哥,这黑狗是您家养的?”赵教授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问道。
老汉拄着桌子说道:“是啊,我家幺儿从小养到大的,那年我家幺儿出事,还是它从山里跑出来,告诉我们的。”老汉说着说着,眼睛又有些通红。
“雪球,来过来。”老汉朝着黑狗吹了个口哨,大黑狗摇着尾巴,到了老汉的跟前,老汉用手抚摸着黑狗的毛发。这时,我才看清楚了,黑狗毛发锃亮,四只脚掌雪白,大眼睛滴溜溜打转,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野性的力量。看得我暗自称奇。
赵教授听到老汉说这条大黑狗能上山,顿时来了兴致,起身离座,对着“雪球”打转,“老哥哥,您刚才说这狗能上山,您看看能不能让它带我们上山呢,我跟您保证,只要我们顺利找到困龙洞,‘雪球’立马就回来,您看怎么样?”
老汉沉吟半晌,暗自叹气:“不是我不想带你们进去,而是那里面真进不得,在我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做,雾林山,恶鬼洞,进去容易出来难,那里面虽然说有鬼王的宝贝,可是我们这祖祖辈辈传说,那里面还有恶龙呢,不管是人还是牲畜都吃的连渣都不剩,时不时在夜里我们这里还能听到山里传来的怪声呢,吓人的很,再说你们更是专家,要是你们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哥哥,你放心,没人会让您担责任的,我们这次是有专门的科研任务的,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不仅不会承担责任,还会得到国家的奖励,我们也承诺不管找的到找不到,十天之内我们肯定回来,‘雪球’给我们带完路,它就自己回来了。”赵教授认真的说道。
老汉听完赵教授说的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我们当即就松了一口气,有人肯带我们上山,那总比我们自己瞎转圈要强。
在和老夫妻交谈片刻后,我们随即收拾装备,结清了这几天的费用,以及事先承诺给老汉的钱,趁着今天天气好,抓紧时间进山,雾林山时常小雨淅淅,空气中都饱和着水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此时雨过天晴,雾气也淡了不少,我们众人随即告别了夫妻二人,在“雪球”的带领下,进了山。
我们一行八人,在“雪球”的带领下,进了雾林山,雾林山终年雾气弥漫,鬼手似的树木拔地而起,在树林间穿梭,仅仅能看到一点光亮,脚下湿润松散的泥土,使我们寸步难行,背上十几斤的装备更是不断消磨着我们的体力。
在雾林山的外围时不时还传来了类似于猿猴的怪叫,似哭似笑,听得十分瘆得慌。
“陈大哥,你和杨大哥,这些年来过像这样的地方嘛?”李旭阳跟在我的身边小声的问我,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声音在打颤。
此时柯啸天牵着“雪球”在前方开路,钱小姐一行人在我们的前面,我和李旭阳负责殿后,我们一边前进一边随时做着记号。
“早年间,我和杨涛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去过一趟鬼眼天坑,当年也是这样的天气,四周一片漆黑,我们没敢深入,就原路返回了。”我一边做着记号,一边和李旭阳解释道。
我并不是一个会宽慰人的人,我喜欢有话直说,在这个环境下,我说如履平地,在原始森林里跟到我家一样,那不是我疯了,就是我疯了。不过,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那这些都是必须要接受的,如果没有这点胆量,还是不要出来的为好。
我没有选择继续和李旭阳闲聊,因为一方面我们需要保存体力,现在才刚刚进山,可是四周就已经是一片死寂,我们需要时刻小心,另一方面,四周诡异的景色,也在无形之中给我们带来了压力。我们就这样压速慢行。
就在我们继续前进的时候,柯啸天突然做了一个原地卧倒的手势,当即我们就爬在了原地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一团黑影从我们正上面飘了过去,巨大的身影遮住了仅有的光芒,四周是一片的漆黑,不知从哪个方位,传来阵阵怪叫,四周不少诡异的光芒浮现,一股剧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我几乎当场就要晕厥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渐渐过去,恢复了刚才的宁静。
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前行走,只有真正到了这里,才能切实感受到这里的恐怖,人类实在是太过渺小了,四周湿冷的寒气,拼命地朝着我们汇集,到处都是都十分的暗淡,抬头向上望去,各种树枝交错在一起,犹如一张张巨网,将天空牢牢的捆住。
再往里面深入,就没有路了,与人齐腰的野草,遍地丛生,我们不得不,开路进山,在这种情况下,体力消耗的十分严重,我们急需找个地方修整。
我们又继续前进了一会,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进行修整,此时上午十点左右,可是在这里面却犹如深夜一般,杂草丛生的斜坡上,树木歪七扭八的生长着,雾气始终环绕在我们的四周,能见度甚至不足十米,周围始终传来巨鸟的怪叫,听得十分渗人。
我们半蹲在斜坡上,吃了点东西,“死鱼眼”离着我们稍微较远,靠在一颗小树上,树上满上绿色的藤蔓,我们此时几乎没有了力气,就在我们刚喘了口气得功夫,就看见“死鱼眼”搁那开始乱动起来,好像是在挠痒,我们将视线看向了他。
“喂,你怎么了……”我话音未落,“死鱼眼”突然浑身抖动了起来,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我们瞬间站了起来,刚要向着死鱼眼靠拢过去,可是他瞬间化成了浓水,身体里钻出了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虫子,向着我们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跑!”杨涛朝着我们大喊了一声,背上了装备,拉起赵教授就跑了出去,李旭阳当即吓傻在了原地,容不得我多想,拽住了李旭阳就狂奔了起来,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虫子速度惊人,时刻在我们身后紧追,此时在密林深处还有无数只眼睛死盯着我们。
我们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顿时在林子里迷失了方向,不知跑了有多久,身后在也见不到那种虫子,我和李旭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在我们松口气的时候,谁知道,脚下一滑,我和李旭阳顺着山坡重重的摔了下去。
无数的泥土和杂草往我们的脸上拍打,涌入我的口鼻,我几乎要被憋死,强烈的呕吐感顿时席卷而来。幸好我们身上背着装备,给我们带来了一点缓冲,我的脚上不断传来锯齿撕割的痛感,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鲜血顺着工装裤不断的向外渗透着。几乎有一瞬间,我感觉我可能要永远地交代在这里了,万幸的是,很快我们就停止了滚动,撞在了一颗大树上。
那一瞬间,身体就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疼的我近乎晕厥,可是我顾得检查我的伤势,李旭阳滚下来时,摔到了脑袋,重重的磕在了树上,原本英俊的脸庞上,此时布满了血迹。
“旭阳,旭阳,你醒醒。”我将李旭阳扶了起来,他此时紧紧闭着眼睛,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庆幸的是还能出气。就在我强忍着疼痛要将李旭阳搀扶起来的时候,我们身后的这棵树传来了咔嚓的响声,原本犹如巨像石瘤的树干,赫然开裂,一具乌黑的棺椁,拍倒在地,里面还不断泊泊流着暗红色的液体,就像是血液一般,向着地下渗透。
棺椁倒地,带起了大量的尘土,迷的我睁不开眼,我现在就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找到杨涛他们,否则李旭阳性命难保,谁知我正欲起身之际,天空中咔咔几道惊雷,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棺材之上,闪电几乎是贴着我们打了下来,出于本能我急忙趴在了地上,那股强烈的灼烧感和烧焦的气味挥之不散,棺椁顿时被雷劈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本来的样子,在那层血水后面,露出了黑青色的外观,不知怎的,看了一眼,就在也挪不开身了,我双脚不听使唤的向那个棺材走去,就在我快要接触到棺材的时候。猛然听见一声爆呵。
“宥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