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记忆突然被回想起来,沈小薇和魏珂不正是酒馆里熟悉的那个人吗?
整理了一下思绪,似乎明白发生什么了。
走出魏珂的视线范围,栀玥果然松开了我的手。
“果然魏珂那个人就是跟咱俩过不去,还好我厉害。”
“我…”
我再次捏紧了那个千纸鹤,在手汗的作用下,千纸鹤已经成为一团。
“先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就好了。”
栀玥制止了我要讲话的行为,思虑再三,她轻轻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一路走在老街,一向贪吃的栀玥竟然一个东西也没有买,在即将走出老街的时候,栀玥停住了脚步。
很久,她才决定买了一根糖葫芦。
沿着老街走在镜湖湖畔,灯光逐渐被抛在脑后,栀玥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她和我讲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高兴的不高兴的一股脑都和我讲了出来。
还是老样子,栀玥讲,我听,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但只有我知道,这是最终章的绝唱,每一个音符都代表了结尾。
不知不觉,我和栀玥走到了尽头。
这是镜湖的出发点,如今,也是我们的终点。
如今是二月,合欢树已经有了些许的嫩芽,不再那么枯黄了。
我微微颤抖,我知道栀玥要和我说什么。
栀玥感受到了我的颤抖,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慢慢把手抽了出来。
抽出去的那一刻,我脑中一片空白,属于栀玥的那一点余温也被一瞬的风流带走。
栀玥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我和苏筱筱。
照片中我们举止是那么亲昵,让我百口莫辩。
想要解释些什么,栀玥制止了我。
“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们之前间的感情,我知道这是有人刻意陷害,刻意抹黑,我听到了很多版本的故事。”
栀玥平静的说着,并把照片撕碎。
接着,栀玥又说道。
“这是魏珂寄给我的,我听到的故事里,你和苏筱筱在酒店待了好多天,而且跨年你也和她在一起,就算是今天,你们也在一起。”
“确实有见过,但很多都是我们偶然碰到的。”
“你承认了?我以为你会解释什么……”
“我和她真的没有过什么…”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也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千纸鹤已经被我捏成了一个纸团,但我依然紧紧的捏着。
“林齐…是我不该逼你这么快和我在一起,我以为我独特到可以让你忘记曾经,但事实上我太自大了,我们或许该好好考虑一下是否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我木讷的抬头,栀玥精致的脸呈现在我眼前,这一切太过于虚幻了。
“林齐,你就像一颗流星一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会记住这一瞬的美好,直到永远。”
嘶哑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
“你…要走了吗?”
栀玥留下两行热泪。
“林齐,很抱歉在你生日这天做出这个决定,但我无法与两个人同时分享爱情。”
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空洞中,传来栀玥的话。
“林齐,我走了,海棠花未眠,你一定会有更精彩的选择。”
我怔怔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再次抬头,眼前赫然没有了栀玥的身影。
这个陪伴我许久的女孩,最终在栀子花即将盛开的季节离我而去。
此时,我脑中没有对魏珂的愤恨,也没有任何情感,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悲伤。
只是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浑浑噩噩,浑浑噩噩……
一切如梦如幻,像掉进了深渊,虚无缥缈的时光从我眼前飞逝,我进入了幻想里,这一切的一切。
是梦。
这一定是梦…
如果我醒来,会看到栀玥那甜甜的笑容,她还会像之前一样紧紧拉住我的手喂我吃一颗糖葫芦。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害怕这些东西才会梦得到…
是。
一定是。
我不会再失去栀玥,我又怎么能失去栀玥?
我要醒来……
我紧紧的闭上双眼,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
忽然,我猛的睁开双眼。
栀玥果然在我眼前,她依旧甜甜的笑着,我伸手想抓住,但栀玥的身影忽的消失,成为片片星光。
漆黑涌入我的双眼,只觉得脑子昏昏,脚底沉的像灌铅。
我晕倒在地上,用幻想治疗着被残酷的事实所撕裂的伤口。
再次睁眼,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往旁边看去,阿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一边还站着安泽硕和何思晗。
我茫然的看看四周,阿妈看到我醒了,赶忙去叫医生。
趁着这个空档,安泽硕才有机会和我说几句话。
“医生说你是低血糖,加上情绪太激动导致大脑短暂缺氧才晕倒的。”
我沉沉的躺下,闭眼去逃避着现实。
“你们在哪找着我的。”
“安泽硕说打你电话没人接,一直到深夜都没消息,猜到你可能在合欢树那边,结果还真的在那找到了你。”
何思晗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
“这事儿是她有点激动了,那个,你别当真啊,她不会真的一走了之的。”
脑袋又开始疼,耳边何思晗的声音越来越轻,见到我这样,何思晗也只能停下不再说话。
安泽硕给她使了个眼色,何思晗和我点了一下头后就离开了,接着,安泽硕坐到了我床边。
以为他会苦口婆心的劝我什么,但事实上他没有。
就像我说的,安泽硕足够了解我,他不需要说什么。
安泽硕给我拨开一个橘子。
“吃点吧,补维C的。”
我接下,但我更关心栀玥,便询问起安泽硕。
提起栀玥,安泽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蓦地,他指了指墙边放着的一个礼盒。
“它不是应该在酒馆里存着?怎么会…”
“这是栀玥拿来的。”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安泽硕有些愧疚的对我说道。
“是沈小薇,她取出了这个礼盒,交给了栀玥,当时,栀玥在机场附近坐着哭。”
“我…栀玥她来过了是吗?”
“来过了。”
“她有说些什么吗?”
“她哭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放下了一只小猪玩偶。”
安泽硕又指了指我床边的一个玩偶,一只被缝的歪歪扭扭的小猪玩偶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