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常和王小狗快步走出了赵家庄。直到来到赵家庄村外,王小狗才从一脸严肃表情中回过神来。他嬉笑着对李道常道:“李道长,咱们快看看赵员外给了多少礼金?”
李道常听到王小狗如此孩子气的坏也不生气,只是对着王小狗点了点头,示意他自便!王小狗得到了李道常的允许,欢呼一声便把包袱打开:只见里面是六锭银元宝,每个都是五两的制式;除此之外还有三张百两一张的银票。
“哎呀,这赵员外好大方啊!”王小狗此时可谓是见钱眼开,笑声不断。李道常见状不禁莞尔。他从王小狗怀里把那六锭银子捡过来收好;至于银票则是塞给了王小狗。王小狗见状有些羞赧,他道:“李道长,你这是做什么?”李道常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我一介出家人,不能享受这么多的富贵;这些银子便留给你们丐帮用来扶危济困了!”
王小狗听得此言,用手拍了拍胸膛,又看了看李道常,这才点头道:“那我回去就交给舵主,让他用来养我们这些小乞丐。”李道常听到王小狗说的有趣,哈哈一笑道:“对,是应该给你们这些小乞丐改善改善生活。”
李道常并王小狗二人在说笑声中回返了襄阳城,入了城门,一路左拐右拐,不一会便回到了丐帮分舵的那座破庙所在。王小狗也不等李道常,欢呼一声便跑了进去,不一会破庙里便传来了王舵主和王小狗的谈笑声,李道常在庙外稍待,王小狗便跑出来拉着他的衣袖往里走。
李道常跟着王小狗来到了破庙里面,在一间还算整齐的偏房见到了王舵主,双方见礼毕,王舵主笑着开口道:“李道长真不愧是全真教的高足,不需草药,用道法便折服了赵员外一家。”李道常谦虚道“那些都是前人妙法,都是先贤慈悲济世,小道却是称不上什么功劳。”
二人寒暄几句,李道常正要道别,却听得王舵主面有难色的开口道:“李道长慈悲,老乞丐这里有一件事却是不得不求上你一求!”
李道常听得此言,却是按住了离去的心,一时不知王舵主所求。索性便直爽开口道:“王前辈,你我两家关系甚睦,有什么话直接开口便是,贫道必当鼎力相助!”
王舵主捻了捻胡须道:“想必道长也知道,自从襄阳城陷落,蒙元入主中原以来,你我两家便受到了朝廷的打击,丐帮可谓是日渐式微啊!”王舵主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哽咽“遥想洪七公帮主在位时,我丐帮是天下第一的大帮;黄蓉帮主领袖群雄时,我丐帮也为了汉家江山挥洒热血。及至此时,这偌大的襄阳城里,我竟然找不到什么可用之人。”
李道常听得此言,仿佛看见了王舵主所说的峥嵘岁月,以及现如今的萧瑟晚景。只好陪着王舵主扼腕叹息。
王舵主叹了一口气,收敛了情绪继续道:“老乞丐我也别无所求,只是希望李道长看在你我两家的渊源上,看一看这城中的小乞丐里是否有什么可造之材,对他们传授一二微末伎俩便好!”
李道常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王舵主的心意。这丐帮王舵主分明是见自己对所谓的功法秘籍并不敝帚自珍,想要让自己教一教这丐帮的小乞丐。这并不算什么大事,道家本就慈悲济世,而且全真教和丐帮也算是渊源颇深,为这丐帮一众小乞丐大开方便之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道常主意既定,便对王舵主点头道:“只要王舵主不嫌贫道艺业低微,贫道愿意大开方便之门!”
王舵主见李道常答应了所求,一时连声感谢,也暗自感叹自己没有看错人,这小道士李道常真是一位风光霁月的道家真人。
双方计议已定,每天上午李道常都会来到这座破庙里教授这些小乞丐。至于教授的内容,除了一些拳脚功夫外还有基本的识文断字和医术药理。
对于王舵主而言,李道常愿意教这么多东西实在是令人喜出望外;而李道常觉得既然要做济世功德,便要本着一颗师心,不能只传些拳脚,也得教些做人的道理还有谋生之道!不然只教出一些好勇斗狠之徒,只会徒添孽障。而且正所谓教学相长,李道常也可以在教学的过程中梳理一下自身所学!
就这样,从第二天开始,李道常便在这丐帮分舵所在,大开方便之门,教授了一批小乞丐。
这一天李道常早早的起床做了早课,便安步当车的来到了丐帮分舵。他和等在门口的王舵主稍作寒暄,便径直走进了破庙,在破庙占地颇大的院子里李道常见到了十几个七八岁到十来岁的小乞丐,他认识的王小狗也在其中。李道常在王舵主的陪同下来到了众人前方站定,也不用王舵主再多费口舌的介绍。
李道常只把真气运足,对着这群小乞丐打了一个稽首口呼“无量天尊”。一道清越的道音传来,众乞丐听得心中一静,不由得安静下来站好!李道常见状点了点头道:“贫道终南山全真教李道常,今日受王舵主所托,来给大家讲讲武学!”说着示意众人各自安坐,他自己也盘膝坐在蒲团上。
李道常见众人全都坐好,便开讲自己对武学的领悟,今天是第一天,也不用说什么具体的武学,只是讲一讲大略。
只听得李道常讲到:“所谓武学,源远流长,但是大体上来讲便只有两种来路,一种是古人从田猎中从争斗中总结出来的杀伐手段;另一种则是先贤领悟自然之理养生求道得来的功夫。这两者经过前人不断的推陈出新便有了我们今天江湖上各种各样的神功绝学。”
听到这里,丐帮众人可谓是大开眼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的武学竟是这样的来历。李道常见众人听的认真,便接着开口道:“由此可知,武学有两个面目,一是求道的阶梯,一是护道的刀剑。正所谓一阴一阳谓之道。如果一门武学只追求杀伐酷烈,不能养生长寿那么就是所谓的邪道,而反过来一门武学只能养生长寿,并无护道手段,那就是所谓的养生功。”
“我道家为了求仙,在养生长寿方面可谓是天下无能出其右者;当然了道门先贤也传下来不少护道的手段。及至我全真教重阳祖师,在江湖上是首屈一指的大高手。”李道常说到这里见众人都有向往之色,面露微笑道:“接下来贫道会给你们讲一讲祖师所开示的武学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