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台上雕刻的复杂图案,究竟是不是阵法,仍未可知。
但如今形势危急,不管怎么样,该试还得试。
鹧鸪哨毫不犹豫,立即唰一下,划破了手心,将鲜血挤进了脚前图案的沟壑里。
下一秒。
无声无息的,祭祀台表面,猛地闪烁起了蓝光。
蓝光一闪一闪,好似接触不良的电灯泡一样。
与此同时,硕大的头颅卡在棺椁里的怪鸟,动作一滞。
“有戏!快!”黄瀚瞧见,大叫催促。
叫声传出。
几十名暂时帮不上忙的卸岭力士,齐唰唰的‘各显神通’,放起了血。
‘轰!’
怪鸟似乎非常讨厌这个阵法,更加疯狂的撞击起了棺椁,撞击声震耳欲聋。
一秒,两秒。
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随着几十名卸岭力士的鲜血滴进祭祀台上的沟壑里,闪烁的蓝光,居然明显变暗了不少,而且,闪烁的速度也急促了许多。
看上去就好像是这个接触不良的灯泡,要罢工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黄瀚瞧见,急速思索开来。
不消片刻。
叮咚,黄瀚有了个猜想,“陈掌柜,昆仑摩勒,花仙女,你们和鹧鸪哨一起去放血,其他人的血没用!”
“其他人全部过来,继续朝怪鸟开枪!”
陈玉楼有着不小的信任问题,对黄瀚保持着大约一半相信,一半怀疑的态度,此刻,听到这话,照例有点怀疑,不过,因着形势严峻的关系,就还是照做了。
很快。
陈玉楼,鹧鸪哨,昆仑摩勒,花灵,一起放起了血。
转瞬,祭祀台上,蓝光大亮,闪烁减缓,同时,卡在棺椁中的怪鸟,猛地停止了撞击,大力的往回缩动起来,看样子是要跑路了!
见状。
围在棺椁旁的一众卸岭力士,顿时士气大振,其中不少人甚至都一边开着枪,一边嘚瑟的笑骂开来!
“嘎~~”
不一会儿功夫。
怪鸟完全摆脱了卡住的状态,叫了一声,往下方的黑暗中飞了过去。
瞧见这一幕。
一众卸岭力士,齐唰唰的松了一口气。
怎料,这一口气还没能松完。
‘啪啪啪~~~’
‘啊啊啊~~’
一道道绳子被硬生生扯断的声音,以及一道道尖叫声,骤然一起响起。
还在棺椁底下的那十名卸岭力士,没了。
棺椁旁,立时没了声响。
这个时候,陈玉楼站起了身,开口,说起了漂亮话,“那十个兄弟不会白白牺牲的,我陈某人……”
陈玉楼一通说完。
棺椁旁的气氛便好了很多,那十名卸岭力士的死亡,便算是被抛到了脑后。
这也正常。
毕竟在这乱世,干这一行,死点人,再正常不过了。
“大家先休整一下,”见一众卸岭力士基本恢复了正常,陈玉楼再出声说道,“把子弹装好,以防万一。”
做好了吩咐,陈玉楼没耽搁,立即两步作一步,到了黄瀚面前,语气带着点质问的大声问道,“黄先生,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这声音确实有点大声了……
黄瀚眼睛一转,猜到了原因,认定陈玉楼这是在故意问给那些卸岭力士听,让那些卸岭力士知道,他这个掌柜,正在追究。
‘好你个陈玉楼,真狡猾!’黄瀚心道一句,笑笑,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开口回答,“我不认识那只怪鸟,那玩意生活在地下世界,是地下生物,而地下世界里,有很多跟那只怪鸟差不多的奇怪生物。”
“它体内蕴含着大量灵气,刚才它身上的那个蓝色保护罩,应当是它释放灵气形成的,据我理解,这是灵气运用的一种方式。”
“我们脚下,很深很深的地方,应当有很多那种怪鸟,不过,那些怪鸟很有可能不会经常上来。”
“再说祭祀台上的这个阵法…….”
“之所以其他人的血没用,只有你们四个的血有用,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你们四人体内都有灵气。”
黄瀚一口气如是说道,然后问陈玉楼,“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回答吗?”
陈玉楼皱起了眉头,“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鹧鸪哨先说说在下面的经历,”黄瀚干脆的说。
听到自己的名字,刚把手包扎好的鹧鸪哨,半点不墨迹,开口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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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
金棺?
此前那笑声的主人,在那口金棺里?
那家伙为什么让鹧鸪哨滚?
怪鸟为什么只追鹧鸪哨?
陈玉楼又有了很多疑惑。
黄瀚则立马乐了,“有趣,真有趣,我大概搞明白了,我说给你们听听。”
陈玉楼等人听见,全都竖起了耳朵,看向黄瀚,等着黄瀚说。
黄瀚没卖关子,“我认为,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那笑声的主人,体内也蕴含大量灵气,那些怪鸟想要吃掉他……这也是为什么那只怪鸟会专心追杀鹧鸪哨的原因。”
“那些怪鸟,差不多算是以灵气为食,必然经常会去金棺那里守株待兔,因此,那里才会有那么多的鸟屎。”
“因为这个原因,金棺里的那家伙不敢自己单独出来,一出来恐怕就会被怪鸟盯上,然后被吃掉。”
“所以,鹧鸪哨要开棺,那家伙才会让鹧鸪哨滚。”
“你们看,能不能解释得通?”
陈玉楼等人默默思索了一阵。
事实是,确实能解释的通,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有一些小毛病。
“黄先生,照你这么说,那家伙岂不是在那口金棺里至少呆了几百年了?即便是僵尸,也不可能就这么活几百年啊,”陈玉楼疑惑道。
黄瀚对僵尸的了解,仅限于九叔电影和一些小说,不确定僵尸能不能不吃不喝活几百年,摇了摇头,“这就触及到我的盲区了,不过,不重要,只要把那口金棺弄上来,一切就能清楚了。”
话声入耳。
红姑娘急了,“弄上来?那只怪鸟可还在下面!怎么弄?”
“那只怪鸟不可能一直呆在那里,总归会下去的……等它走了,让一批没有灵气的普通人下去,把那口金棺绑好,我们把它吊上来,怎么样?”黄瀚笑说。
这话的逻辑没问题。
只是,这需要等多久呢?
那口金棺虽然值点钱,可也就不值得这么多人耗在这里……
可黄瀚,又明显非要弄到那口金棺里的东西……
陈玉楼感到有些烦躁。
黄瀚望着陈玉楼,想了想,“陈掌柜,我们也不会干等。这个阵法很牛逼,不如花点时间,把它拓印下来,以后说不定能有大用。”
这一想法,跟鹧鸪哨的想法,算是不谋而合。
鹧鸪哨刚才就在想这个事,一听这话,立即冲陈玉楼有了声音,“陈兄,黄先生这话说的没错,这阵法,可能有大用。”
陈玉楼听见,得,二比一了,便无声叹了口气,“黄先生,我们不能一直等,等到把这阵法拓印完了,如果那只怪鸟还在下面,我们就得撤退,如何?”
这么大个阵法,在这个时代,不花上几个小时,不可能弄完。
“好,”黄瀚就不信那只怪鸟会一直在下面等,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