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当年少

灿烂的星空下,晨曦的童年在这里发生。

高耸入云的塔楼和同样高大的居民楼,组成了这里错综复杂的小巷。小巷的深处,一扇铁门被晨曦撞开。他将过滤面罩甩到了自己的脸上,和小伙伴们的欢笑声淹没在了湿乎乎的小巷中……

几年过去了,晨曦的父母料理着他们各自的兴趣爱好:母亲管理着农作物,一天到晚都在透明的过滤大棚里穿梭。父亲则热爱探险,在晨曦十岁生日的时候宣布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在月球上找到储量丰富的氦3矿藏,彻底解决的人类的又一次能源危机。在超级地球的三十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他们不像第一界那些所谓的富人,他们是在最靠近星空的地方,空气最差的地方为人类谋求希望。

因为超级地球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因此也不存在学校。于是,又过了几年,晨曦仍然在玩。他和小伙伴们发现了一个高塔,在反复确认后目瞪口呆的了解到,这是第三十界最高的塔,有200公里高!高度已经冲出了目前的大气,主要被用作空气过滤塔和天象观测塔。晨曦和小伙伴们经常比赛攀爬高塔外壁上的梯子,这也让晨曦从小就练就了不怕高的本领。有一次,他在爬到30米高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滑。要不是和他们一块攀爬的,比晨曦大好几岁的少年后羿及时抓住了晨曦,他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一旁的孩子见到此景,立刻四散奔逃——他们的父母都不让他们接近后羿和后羿的家人。小巷里一旦有人见到了他们家的人,都会对他们一阵辱骂。就是因为这个,当三十界的每家每户都拥有造船户赠送的私人飞船时,他们家却仍然两手空空,一贫如洗。在这个世界,当所有人都不愿意为你提供资源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穷人。晨曦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记得那天少年救他下来时那灿烂的笑容,他的后半生都将记住这一天。

当然,除了造船户。还有一种家庭备受人们的青睐,那就是造橇户。在最上面几界中,人们都热爱刺激的探险。最火爆的探险当属南/北极探险,造橇户的雪橇就是这个用途。因为上面的人一到下界去就回不来,所以极地探险的最好方式就是从所在界面的边缘伞降——靠谱的雪橇一般都会在中间安装降落伞。

晨曦一家不喜欢极地探险,他们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每当晨曦嚷嚷着要去白色大陆玩雪时,母亲就会以“长大带你去太空”来推脱。晨曦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晨曦家的私人飞船已经用了将近50年了,这还是晨曦爷爷留下来的。外观就是一个集装箱那么大的长方体无顶船舱,后下方在安装一个正方体动力短舱组成的破旧小货船。无顶船舱完全向外太空敞开,却用隔板分成了前后两个部分。前方是货舱,后方是成员舱。成员舱就是用不密封的铝制蒙皮蒙了个顶。父亲多次领着晨曦到这艘飞船前,并且告诉他这艘飞船叫“春季迁徙燕”,自己平时不在家就是因为坐着这艘船到月球探矿去了。父亲承诺,在晨曦18岁生日那天,也能跟自己一起去月球。

就这样,晨曦看斗转星移,看自己家和别人家的飞船起起落落。他憧憬着未来自己有朝一日继承家业,他希望超级地球有朝一日扩展到月球轨道,接触到那上面开采氦3的矿坑——这将记录着他家族的风功伟迹!

在这地球上海拔最高的地方,他度过了漫长的童年,危险却正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