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也怔了一下,“带路吧。”
他随后轻轻说。
“是,长官!”这一行海军给足了面子,又向他深鞠了一躬。
“这...怎么回事?”花店店长忍不住问道,他刚才可着实为继国缘一捏了把汗,要是这么多杆枪一起射击他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活下来。
可海军们不仅没动手,还朝继国缘一敬礼了?他们刚刚喊什么?长官?
“我回来再跟你们解释,”继国缘一看向屋内众人说,“放心,你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继国缘一的身影顿了顿,忽然说:“巴基,你也跟我走吧。”
......
海军基地的餐厅里。
“来,哥几个干了!”接到父亲命令的锅盖头此刻乖乖地给迪翁一行人灌着酒。
“好...干!干了......”某位士兵脸红得像个番茄,已经晕头转向了。
锅盖头塞贝姆笑着扶住了他,把他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他现在看起来和颜悦色,甚至有点谦卑,丝毫不见在镇子上时的睥睨跋扈。
所以迪翁他们都和他喝的蛮高兴的,在他们看来,锅盖头大概是个很仗义的朋友,很豁达,刚刚见面就给他们送了很多贝利。
每个人十万贝利啊,他们在海军混,每个月发下来的补贴也才这个数目。
谁不爱见面就掉金币的朋友呢?多好的人,你看,他甚至体贴地帮睡着的人盖上了一件披风!
......
海军基地的门口,塞缪尔站立夜空下,袅袅白烟被微风吹散在空中。
地平线上,一团白色冒出头来。
“来了么?”
塞缪尔喃喃自语。
为了弄清楚率领这支本部舰队的究竟是哪个军官,他特意等候在这里。他无数次幻想过有这一天,为此他做足了准备,花了大价钱整容,就算以前的同僚站在面前也不会认出他。
“基地长好!”
一列海军在来到塞缪尔面前后,站定,整齐排列宛若一体。
塞缪尔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他为了应对像现在这样的特殊情况训练出来的士兵,很有海军的风范嘛!
他的目光没有过多在这些士兵上停留,一位男人已经带着一个红鼻子少年行至他的面前。
男人额头上有块醒目的斑纹。
“您是本部那边的长官吧?”
塞缪尔堆着笑容,上去想要和继国缘一握个手,“欢迎欢迎。”
可继国缘一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并未与他相握。
塞缪尔丝毫没有尴尬,自然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他继续笑着说:“请跟我来,后厨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夜宵。您的部下们也在那边。”
“补给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今晚休息明天一早就能出发,一点也不会耽误。”
他目光流转,想从继国缘一身上看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可却一无所获。这个男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眸子幽深。
继国缘一只是抬头看了看宏伟的海军基地,就和巴基跟着塞缪尔走了进去。
......
灯火通明,灿烂而温馨的吊灯下,迪翁与锅盖头塞贝姆做着最后的“斗争”。
喝酒喝到这种地步,餐厅里已经只有他们仍旧还能坐着了,其余的人都已经成片倒下。至于推车的女孩们,早已被迪翁要求撤下。
餐厅内,酒气扑鼻。
餐厅沉重的实木大门被侍者推开,动静引起了迪翁和锅盖头的注意。随着门的缝隙越扩越大,两道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中。
“继...继国长官?你来啦!”
迪翁朦朦胧胧间看清来人的面貌。
这时候他已经晕乎乎了,他的酒量在本部海军一行人里面可以说是最好的,可接连二十三瓶红酒下肚,脸上也不由浮现出红晕。
“继...国长...官?什么继国长官啊......”
锅盖头比迪翁更加不堪。
但他还没有彻底喝醉,徘徊在醉与不醉之间。此刻摇摇晃晃地走到继国缘一和塞缪尔面前,用手指指引眼睛,细细打量他们的脸。
“父亲?父亲大人!”
在看清塞缪尔的脸后,锅盖头的酒醒了大半。
塞缪尔无语地捂了捂额头,叫这笨蛋把那些本部海军灌醉,他自己喝这么多酒干嘛?
“您来了,父亲大人。”
锅盖头塞贝姆立马站直了,习惯性低下了头。
他的眼睛撇向地板,却发现站在父亲大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下半身的装扮让锅盖头看起来有些熟悉。
锅盖头不由将视线慢慢放到了男人——继国缘一的脸上。
“是你?!”
锅盖头的面色变了变,“好大的胆子!我没找你,你反而找到我头上来了!”
他下意识想要给继国缘一点苦头尝尝,眼角余光中却看到父亲大人的神色变得难看。他心里咯噔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被酒精麻痹的脑子在这一刻飞速运转,他好像忘了什么,长官,长官,继国长官......对!刚刚迪翁好像叫谁继国长官来着!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站着的只有五人,他,他的父亲,白天遇到的武士和红鼻子,还有酒量比他还好的迪翁。
排除了所有错误答案之后,剩下的答案即使再匪夷所思,也是真相。
他的脸上顿时变得五味杂陈,配合着他苦瓜一样的脸,叫人看了,难受中竟然有一丝好笑。
“他是你儿子吧?”继国缘一问塞缪尔,“他在镇子上威风的形象我可是都看到了呢。”
塞缪尔额角流下冷汗来,一把抓住了亲儿子的衣领,啪啪地猛扇他的脸!
千算万算,还是没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么?在发现本部军舰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派人去把人接引到基地里,还特意留了个心眼派人把儿子叫回来,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在岛上的暴行被本部的人察觉!
可现在似乎已经晚了,该怎么补救?
锅盖头完全被父亲的巴掌扇懵了。
“真是不好意思,长官大人,”
塞缪尔沉声道,“是在下管教无方!可我们基地的士兵向来都是为了平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士兵!犬子只是特例!”
他不知道继国缘一到底对这座岛上的情况了解多少,只能赌一把,如果能挽回就尽量挽回,挽回不了......就只能冒险了!
“是啊,确实是特例,”
继国缘一淡淡说,“他还说我明天如果还不走,就要给我好果子吃呢。”
塞缪尔脸色沉到谷底,连忙一脚踹飞了不争气的笨蛋儿子。
“长官大人,”塞缪尔拍了拍手掌,“这是为犬子冒犯到您一事,准备的赔礼。”
大门打开,穿着海军制服的士兵扛进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满载的黄金。
塞缪尔当然不是为了蠢儿子冒犯继国缘一而准备的这些黄金,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蠢儿子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他提前准备这箱黄金是为了贿赂本部的长官,现在却只能充当赔礼了。
同时,他的眼睛也盯着继国缘一的反应,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