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渊源

门外的研究员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这是赔不赔偿的问题吗？好吧，虽然这个问题也挺重要的，但最重要的，是他心中那个和蔼可亲的院长形象，破灭了啊。

看着研究员神色恍惚的离开，燕卿和燕北对视了一眼，就挺同情的，又一个被老师/师公的外表所欺骗了的可怜人啊。

谢院长发泄过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误入了歧途啊……”

燕卿和言桐彼此对视一眼，燕卿看向谢院长：“师公，你知道他是谁？”

谢院长无奈的点头：“有些渊源……十年前，我所在的研究所里来了一个年轻人，天赋卓绝，却喜欢剑走偏锋。”

“当然，这倒也没有什么，甭管是什么路子，只要能够用在正途，那就是有益的，但是……”

谢院长闭了闭眼：“但是很可惜，那个年轻人不是这么想的，虽然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显露出如今这般恶毒残忍的手段，但也难免会露出几分。”

“我们几个老家伙，用了很大的精力，试图去掰正他的心性，毕竟，当真放任不管，看着这么个天赋不错的年轻人一步一步的走进岔路，也着实令人心痛，更是一种损失。”

“但很可惜，我们的过分管教，反而叫他厌烦，不但没有回归到正道上来，还偷了一份我们察觉到不对，已经叫停了的准备销毁实验的资料离开。”

谢院长抬头对着燕卿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是我不好，管教孩子用错了办法，更没有看好本该看好的资料，给了那个年轻人可乘之机，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就算早就知道，谢院长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对那个年轻人做些什么。

顶多，会管教的更加严厉一些，在那个年轻人的身上头下的注意力更多一些。

谢院长叹了口气：“而这情绪放大药剂恐怕就是在我们那份资料的基础上研究出来的。”

燕卿他们神色一凝，孟有川语气诧异：“情绪放大药剂是在你们那份资料的基础上研究出来的？”

没事研究这些做什么？最后一句话孟有川生生咽了下去，这话一个语气不好，说出来就像是抱怨，他可不想挨揍。

不过，虽然孟有川没有说出来，但是谢院长如此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他又是叹了口气：“这还得从研究所里的某一次聊天说起，说是越来越多人的染上抑郁症，失去感知快乐和幸福的能力，陷入到负面情绪的深渊中无法自救。”

“若是能够有一种药剂，能够让他们重新感到快乐和幸福就好了。”

“一次突发奇想，但后来还真被上了心，只是，这药物研究，总得有个根基，无论是以神经，以五脏六腑，以五脏六腑……这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情绪，这就属于虚无缥缈的存在了，通过种种方向的研究，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谢院长指了指手里拿着的资料：“失败的成果千奇百怪，对于这些失败的成果，安全的还好，但是若是有危害性的，尤其是危害性极大的，我和我的研究所里的研究员们一般会选择销毁实验资料和成果。”

因为曾经在这一方面上吃过亏，所以谢院长就留下了这么一个习惯。

谢院长说着就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可谁知，这份资料在销毁之前，就先被带走了，然后经他修修改改，最终成了这么一种药剂。”

最初设想用来救人的药剂，因为失败而被销毁，然后在销毁之前被带走，改头换面，却成了害人的药剂。

谢院长眸中神色复杂：“这件事啊，追究源头，也是我和那几个老家伙的错，因为惜才将他收了进来，却没有把他教好……”

燕卿摇了摇头：“师公，这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收他研究所时，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三观都已经养成，根深蒂固，不是师公你们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

谢院长摇了摇头：“教不学，师之惰，学生没学好，还是我们做师长的没有引导好。”

燕卿还想说些什么，谢院长却微微一笑：“好了小燕卿，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虽然学生不学好这种事，确实让当老师的挺失望难过的，但我还不至于被气死。”

说着，谢院长看了一眼燕北：“嗯，如果那个人是你爸的话，那我确实会被气死。”

学生，和关门弟子，还是不一样的。

燕北无奈：“老师，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谢院长看了他一眼：“也亏得你做不出来，不然，我肯定打断你的腿。”

燕北扶额：“好好好，知道了。”

……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燕卿他们还要回家，也因为谢院长他们急着研究，所以燕卿他们略待了待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燕卿和宋知意脸上流露出一抹疲惫之色来，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灵上的。

言桐看着，就难免流露出一抹心疼来：“我去煮点海鲜粥，你们喝完就休息吧。”

燕卿点点头：“我帮你。”

正要起身的燕卿被言桐按住：“好好坐着，等我做好端出来。”

说完，他转身进了厨房，孟有川跟着一起进去：“多做点啊，咱俩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什么呢。”

言桐斜睨他一眼：“没吃什么？那早上的十笼包子，两碗豆浆，五根油条，中午的五碗油泼面，两碗凉面都是谁吃的？”

孟有川顿时讪讪一笑：“是我说错了，晚上，晚上还没来得及吃什么呢。”

言桐又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孟有川帮着收拾食材，很快的，一大锅鲜香扑鼻的海鲜粥以及一锅馄饨，并几样小菜就被言桐两人端上了桌。

燕卿和宋知意问到香气，都只觉得精神一振。

坐到桌前，宋知意指着馄饨和小菜：“不是说做些海鲜粥？”

孟有川将空碗筷摆在燕卿个宋知意面前：“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是我们俩人也要吃点嘛。”

“这一锅海鲜粥，你们俩吃也就将将够，再加上我们俩，可不就不够吃了？”

简单的吃过晚饭，燕卿和宋知意回了房间睡觉。

言桐和孟有川则是将餐桌上，该洗的洗，该收拾的收拾好之后，才关门离开。

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燕卿和宋知意愣是不想动弹，直到中午时分，两人饿得不行了，才从床上爬起来，一人煮了几份螺蛳粉吃，垫吧一下肚子。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人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投影仪，随便选了部老电影看了起来。

才刚看了三分钟，门铃就响了，宋知意起身去开门，屋外站着的正是言桐和孟有川。

见是宋知意来开门，言桐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一步，将孟有川让了出来。

孟有川“……”知道的，是梧桐这家伙谈恋爱之后，就自觉的和所有女性朋友拉开了距离，不知道的，只看梧桐这家伙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过节，以至于先看两厌呢。

孟有川认命的开口：“我和梧桐猜你们这个时候也醒了，想着燕卿……和你两人应该饿了，所以送点吃的过来。”

孟有川故意在燕卿两个字后面停顿了一会儿，宋知意了然：“进来吧。”

进到屋里，孟有川就发现，属于螺蛳粉的臭味更加明显了：“……看来你们这是已经吃过了呀。”

宋知意瞥他一眼：“知道你们肯定要带着吃的过来看看，所以也没吃多少。”

孟有川看着垃圾桶里的螺蛳粉包装袋，点了点头：“确实没吃多少，只是快把垃圾桶塞满了而已。”

宋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