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浪淘沙，上帝视角

在权将军田见秀的主持下。

大顺军在九宫山中宛如搜山检海一般，疯狂地寻找李自成的踪迹。

只不过赵九妹遇到搜山检海的时候直接玩起了老赵家的驴车漂移，最后甚至还加以升级。

自明州出海在海上漂移了三月。

人家女真人先马后舟，不知道累成什么狗样，硬是连赵九妹的屁都没吃上。

和永历相比，这位完颜构也不逞多让啊！

而李自成则不同了，大顺军的搜山检海可不是为了捉赵构，而是为了迎闯王！

随着李自成的失踪，所有大顺将士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先是田见秀的部队展开行动。

而是其余各营纷纷扎进九宫山中，不顾一切地搜索起来。

李自成的商洛山老兄弟，那可是一等一的忠心。

昔日襄阳建制时，闯营分为五营二十二部。

这五大主力中的大多是跟着李自成爬雪山、过草地，而后在商洛山中吃草啃树皮的老兄弟。

按照大顺军制，军中分权将军、制将军、果毅将军、威武将军。

在这些大将之下又分都尉、掌旅、部总、哨总等官职。

其中李自成亲自执掌的中权亲军辖中权亲军权将军刘宗敏、提督各营权将军田见秀、制将军贺锦、威武将军李双喜、辛思忠、党守素、李友、谷可成、任继荣、吴汝义。

左营辖制将军刘芳亮、刘希尧，果毅将军马世耀。

右营辖制将军袁宗第，果毅将军白鸩鹤、刘体纯。

前营辖制将军谷可成，果毅将军谢军友、田虎。

后营辖制将军李过，果毅将军张能、马重僖。

这些大将之中，在李自成生前有八人先于他战死。

其中谢君友死于和孙传庭的宝丰之战。

贺锦战死于青海。

谷可成在一片石后死于为李自成断后的庆都之战。

白鸩鹤死于在华北的撤退中。

马世耀在潼关诈降想要为李自成翻盘，结果被多铎察觉全军被杀。

刘宗敏、辛思忠、任继荣三人皆死于顺军在湖北的溃败之中。

这些商洛山老兄弟对李自成的忠诚那可是没得说的。

在他死之前就没有人是投降的。

就连在他死后，也只有田见秀、李双喜、吴汝义三人在穷途末路之下向清军请降，被多尔衮害怕是诈降而处死。

这一个团体的，一旦表现太忠了就连投降人家都不信啊！

如今得知李自成失踪后，除了李过等人还在从西北转移。

刘体纯等人散落在湖广外。

不止是田见秀，袁宗第、刘芳亮、刘希尧等人都是急红了眼。

除了这些人，在襄阳建制时尚未入五营二十二将之列的白旺、刘汝魁、郭升等闯营大将也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在数万大顺军的竭力搜索下。

正在岩石缝中休息的李自成听到了动静，陡然睁开了双眼。

“陛下！”

一名名顺军将士用正宗的陕北腔调呼喊，听得李自成神情一振。

他整理了一下铠甲，拿着自己的马槊，骤然出现在顺军将士面前。

“朕还没死，朕在这里。”

刹那间，周围的大顺军将士欢声雷动。

“都尉郭升，参见陛下！”

原为明将在吴三桂之前最后一个投降，又跟着李来亨上茅麓山血战不降，誓死不剃发的郭升跪倒在地，双眼血红不断地叩首道。

“爱卿率部率先来援，特升威武将军。”李自成感慨万千，拍了拍郭升的肩膀扶起了他。

这人啊，有上帝视角就是好。

李自成昔日拥兵数十万，要是有上帝视角哪怕在一片石之后也败不了啊。

咱大明数十万降兵降将中虽然吴三桂、姜瓖、唐通等人接连反叛，不仅让满清在关内站稳了脚跟还坑死了李自成数万兵马。

光是姜瓖在大同就杀张天琳以及一万顺军。

可是话虽如此，但明军降将中白邦政、郭升等人却抗清到底。

白邦政战死山海关，郭升上了茅麓山。

除此之外陈永福死守太原，牛成虎毁书斩使，左光先马蹶死战。

虽说牛成虎和左光先最后投了。

可那也是没办法啊！

牛成虎在宁夏宰了董学礼这个叛徒的全家，又砍了阿济格的使者。

左光先竭力死战，身受重伤，就连战马都倒毙了。

这帮陕甘明将那可是没给李自成添乱的。

至于李自成放弃陕甘之后这些人降了那也可以理解嘛。

毕竟闯王都走了，不想死，或者不怕死但要顾虑九族的人也只能这样了。

只能说陕甘明军和辽镇、宣府、大同的明军不一样。

这些人在剃发令下了后一个个地又迫不及待地举起了义旗，和咱大清死战到底。

搞得多尔衮需要派豪格带着一大票人去陕甘镇压。

要是自己没放弃陕甘抛弃他们，那么牛成虎这些人就不至于投降了。

如果事先李自成有上帝视角，知道自己手底下降兵降将的个性。

那么该提防的提防，该重用的重用。

而不是陷入忠诚不绝对，绝对不忠诚的猜疑圈里，不敢重用，不敢不提防。

那么局势就绝对不至于如此了。

而今已经有了上帝视角的李自成自然得重用重要郭升这个降将了。

“微臣未有咫尺之功，如何能得陛下如此厚爱啊！”郭升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推辞道。

“郭升，你能陪朕来这九宫山，这已经是大功一件了。”李自成叹气道。

俗话说得好，真金不怕火炼，是骡子是马得遛遛才知道。

能够陪李自成来湖广的人，最起码还是有那么一点节操的。

人家左光先身为陕甘将门陪李自成流落湖广，随后和刘宗敏一起被俘。

虽然刘宗敏死了，但他却活着。

可要不是被逼入绝境左光先也不可能投降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李自成昔日坐拥数万之众，最后经历大败后只剩下了区区一千人上了商洛山。

但那数万乌合之众李自成虽然丢了，可却筛序出了一千真正的死士老本来。

能够跟李自成上商洛山去吃草啃树皮的，有几个是没节操的？

有时候惨败还是好事，要是没惨败除非有上帝视角，不然如何知道队伍中的叛徒，队伍中的二五仔，队伍中的动摇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