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长心?”
鹿五呦疑惑道。
“甘大人你都不知道?”猿静有些惊讶,面色十分诧异鹿五呦呦不晓得甘长心的名号。
“五哟和三呦一直在山中辅助我炼丹,不知道也正常。”玉角仙回了一句,而一侧的鹿五呦心头忽的一堵,不过玉角仙也没注意,只是心念一起,念叨着甘长心的事迹:“说起甘长心,这老东西也是个有心气的,未曾来到咱苦竹山之前便是白鹿书院一位夫子的徒弟,也不知他脑袋哪根筋抽了,竟然放弃书院的资源来到苦竹山这穷乡僻领。”
“一来,便是扎根几十年。”
“听说其在书院里还是夫子的得意门生,而外出游历,也只是为了验证心中的事情。”
“其心性端正,最看不得有生灵在书院境内受到胁迫。”
“..........”
“而甘长心跟咱家不对付,就是因为老母开展杀鬼祭惹怒了鬼王,叫山中生灵遭殃。”玉角仙说到这冷哼一声:“他一个外来的腐儒怎么会知晓苦竹山的遭遇,咱这谁都不管的地方,若想立足下去,唯有自强!”
“之后么,便是甘老头怒斥咱家老母,后面也不知怎得,居然自愿呆在监狱中不出面,如今也过了十几年了。”
“算了,不想念叨他了,你接着说。”
一时没了兴趣。
玉角仙随即指挥着猿精。
“是,是。”见他这般,猿精随即接着道:“孔犁来找我喝酒不是为了其他,正是他在半月前探查到山中出现了书院修士的踪迹,他想着要是山里的事情被捅出去,怕是要连累到南山老母,所以才连夜来寻我。”
“怕连累我家老母?哼!怕连累他家甘大人吧。”玉角仙冷哼一声,面色骤然一变,指着地上的郑耀中道:“这人,难不成跟书院的修士有关?”
“唔....”
“可能有关联.....”
猿精话语犹豫,显然是心里没底,他又将孔犁与他说的话重复一遍,且着极其强调了那黑气,不过看玉角仙的脸色,估计也是没放到心里。
“...........”
麻烦。
玉角仙无奈,他如今可还要防备火野仙和金雕仙的袭击,这书院来人可又给他压了一个大石头。
一时的沉默。
反倒是叫猿精有些着急了。
“大人,我去缉郑家修士也只是为了探出出黑气的来源,您也该晓得我的心急,若是苦竹山真来了书院的修士,到时候那人将山中事情上报至书院,老母开展杀鬼祭,危害山中生灵安居的事情,定是第一个要遭殃的.......”
“够了!”
“这丹药你先拿着给郑耀中治病,书院来人还有带考证,这段时间莫要烦我了”
见猿精还在啰嗦。
玉角仙随即冷哼一句,他也不多言,只是朝鹿五呦使个眼色,便腾空而起,背后玄光在蹄下生出道道波纹,随之踩空离去,只留下一抹白光。
“丹药拿着,你也是引气境的修士,怎做事这般鲁莽。”
“郑仙芝可还活着呢!”
话语带着火气。
鹿五呦望着面前的猿精,也不想再说些什么,只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些疗伤的丹药,递过去问道:“你去缉拿郑家的修士,可还有其他修士知晓?那不抓走郑家主,可又有其他修士参与,或者其他修士看见?”
“唔.....”
“这事孔犁也知晓,毕竟这消息就是他先告诉我的,至于杀抓走郑家主,则是我一个做的,并无他人看见,道友也知道这消息过于惊悚,我若不做些什么.....”
“着实愧对老母.......”
“.........”
猿精缓缓叙述缘由。
一旁鹿五呦的面色逐渐扭曲起来,他本来心系玉角仙的计谋时就已经心力难分,如今这猿精又闯了祸,而偌大南山,居然只有玉角仙能庇护住此事。
“照你的意思是,孔犁感知到山中出现了书院术法的气息,而他去的时候,唯取得一缕深藏水潭的黑气,而那黑气又因年月颇久,如今只确定三个方向。”
“正是。”
猿猴点点头道:
“一是九节宗的尸云气诀,二是枯叶林碎花婆婆修行的“枯木花舞诀”,这最后.....”猿猴迟疑一会,有些胆怯道:“我刚才说的话可都是孔犁所查的,那最后的怀疑方向,便是陆肆老祖修行的“百炼尸身”之术。”
嘭嘭嘭!!!
一道白芒蓦的在云中炸开。
鹿五呦鹿角发光,目光凛冽:“那孔犁算什么东西,还敢怀疑到陆肆老祖身上,你着重说前两个便是。”
“好,好....”
猿精接着道:“孔道友已经派人去过枯叶林,那碎花婆婆在被搜魂后确实与此事无关,而唯一的方向便是九节宗了,但道友也知晓九节宗如今可是护食的大虫,凶的厉害,别说进去探查一番了,就是踏入他家领地,都要将咱轰出去。”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想着去郑家看看,毕竟他家的郑仙芝可得过曲可化的传承。”
“我想着,或许有线索呢.....”
“然后呢?”鹿五呦嘴角抽搐的厉害,“你就抓了郑家主过来?”
“我....”
“......”
猿精迟疑一会,叹气道:“谁知道那郑家面对我的突袭,居然如此死拼,我本想抓走一个郑家人叫孔犁搜魂一番,未曾想,他们拼死抵抗,我就.....”
“罢了!莫要再说。”
“这丹药你先给郑耀中服用,不要叫他死了,至于你。”鹿五呦眼珠子一转,“你就先跟着我,等风声过去了再说,省得九节宗下派修士,或者山神府查询此事时露了踪迹。”
“毕竟你这可算是内斗罪了,一旦被抓住,一番剐肉磨魂可少不了。”
鹿五呦喃喃念叨。
“多谢道友,多谢道友。”猿精来这一是求丹药,二便是想寻个老母义子庇护着。
这去一次,成二事。
他自然心里欢乐。
不一会儿,猿精缓过神来,问道:“那咱等会还去干什么?黑气的踪迹咱还查不查?”
“查!”
“但不是现在。”
鹿五呦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你也知道我家大王如今在忙活闭关的事,而有几个老母义子早就等着这一天想出手,等会儿你随我去火野仙的家族里先见一个修士。”
“修士?”
“嗯,一个鬼,屠了火野仙三个家族。”
“三个家族,一个鬼....”猿精半信半疑,他刚才可未曾看到玉角仙有什么要闭关的模样,不过这屠了三个家族的鬼,到是勾起他的兴趣。
.................
夜色浓稠,阴云遮月。
隐蔽山谷中,起伏的黑色水浪来回犁地,树上到处挂着鹤精的尸体,均两目圆瞪,腹部充水而亡。盘旋半空的黑鸦争夺位置,漂浮的黑羽随风而舞。
“你...你是个魔头.....”
“你.....”
嘭!
风成刀,血水飞溅。
孟昌善望着被卷成肉泥的鹤精拂了下袖,先将犁地的水流吸回腹中,再一挥袖,冷风做刀,将尸体绞成泥,混在水中在腹部培育尸云气,供水鬼吞噬。
黑水消散。
残留的血珠沿着地势汇成水镜。
孟昌善低下头,两手不断在脸上摸索着,形似枯槁,两目苍白无力,他望着镜中的自己,望着被血水浸透的泥泞,望着周围怒号的狂风,忽的打了个冷颤。
“这还是我吗?”
“是吗?”
吱呀~
一阵木枝断裂声自背后响起。
孟昌善缓缓回首,生死的恐惧已经麻木,不间断的屠杀已经侵蚀了他的心神。
“鹿五呦?”
“孟...孟道友。”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