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弟弟的手下?怎我去佛寺磨练杀心数年未归,这南山就多了好几个实力不错的精怪?”
声如枯叶簌簌,将周围精怪的视线都给吸引过去。
擂台上面落下十几个人影,均脸带面具,双腿盘坐在一团红雾之上,单手放在脚间,掐补阳印。
牛至见状,身子顿时一抖擞。
随着说话的声音逐渐接近,围栏边的精怪退潮般撤开。
说话的家伙也跟那些人影一样,都戴着面具,不过其长发苍白,盘坐的云雾为黑色,且两肩披着一条长披帛。
无人回应。
人影再一撇周围,见没看到心里要见的修士,语气不由得带着些怒意。“你们在这打擂台到是热闹,我那些始作俑者的弟弟们呢?不说话?难不成你们都是一群哑巴?!”
“回我话!”
“.........”
一抹白烟自面具中飞出。
迎风高涨之间就化作一八丈巨灵,随着周围疾风飞遁,八丈巨灵再次高涨,而身子也被拉出几十个大孔,这大孔随着疾风的盘旋,隐约奏出呜咽之声。
此声悠悠,长久不衰。
而在栏边的精怪,以及孟昌善、牛至、龙象云等只感觉浑身压了一块重石,强烈的窒息感席卷大脑,无尽的黑暗笼罩视线,仿佛下一瞬就要去见阎王。
“大....大王。”
“老祖们都遁出神魂,去天上魂斗了。”
不知从哪儿钻出一头老狐狸,顶着嘶鸣声朝半空的人影传话,不过确实是有效果,人影只冷哼一声,便带着周围的面具人离开,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痕。
..............
“呼呼呼!!”
牛至朝座上一挪,大口喘着粗气,嘴里不断念叨着“这杀神怎回来了的话语”,而一旁的龙象云也不例外,都在诧异刚才那人影出现的突兀。
而这当中,唯有孟昌善一脸懵逼。
“这是陆肆大人。”
牛至给他提醒道:“陆肆大人乃南山老母第三义子,跟脚为“神通鬼”,早年被鬼生下来时就是个死胎,是老母在烂桃山食鬼时寻觅到的家伙,后经南山老母以秘药救活,是真正意义上的义子。”
被牛至叫做陆肆大人的人影已经远走,周围逐渐变的喧嚣起来,其中大多都是深深的忌讳,不过孟昌善倒是疑惑,不是说这场擂台是所有老母义子都来的吗?
他是个心思多的鬼。
见牛至一副知晓天下事的模样,也放低语气问了起来。
“哼哼哼,见你这么认真的模样,我就告诉你罢。”牛至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叙述:“这场擂台,说白了就给他们互相消火气用的,我猜测,最多也只会有六七个义子下场,现在除去已经出现的六个义子,估摸着不会再有其他义子出现了,不过陆肆大人倒是意外。”
“他一来,说不定,这擂台就要变了。”
“变?”
孟昌善眉头一皱,但见牛至嘿了一声,刚想指着天上还残留的黑影时,就再次听到陆肆“哼!”的声音,不过这次声落,却不止是陆肆一鬼悬在半空。
“你们倒是好胆!”
“我不过去佛寺炼心数年,你们内部就已经到如此地步?还要老母开擂台供你们打斗?”
“嗯?!”
“若是听着我的话不爽。”
“就给我陆肆说出来!”带着面具的陆肆盘坐在云上,而刚才浮空的八丈巨灵跟着身后,其身上的孔洞内,不多不少,刚好将之前出场的六个义子都给困在里面。
孟昌善极目望去,玉角仙正在其中。
“哼!”
陆肆冷哼一声,脸上的面具随即被摘下,那是一副丑陋至极的容貌,没有皮的脸,一对苍白的眼睛,满是血管盘绕的耳垂耸拉在肩膀上。
不过其头骨隆起,皮肉形如发髻。
若是远远看去,真跟那些金银相伴的肉佛差不多了。
“怎么都不说话?”陆肆发一声喊,所携带的威压立刻令整个擂台鸦雀无声。
更有甚者。
还因此胃部翻涌胆汁。
“都不说话?我上面两个哥哥因为练气的机缘,争的头破血流,差点将南山给分成两个,老母如今心系杀鬼祭,你们难不成也要重蹈覆辙,要分裂南山?”
“一群窝里斗的废物!”
“老母给你们开擂台解气,你们一个个,都还傲气上了!”
陆肆丝毫不顾这些义子的脸面,肩上披帛一抖,那巨灵就探出手要抓住一个义子将其拽出来。正在精怪们看得暗暗心惊,仗马寒蝉之时,那陆肆蓦的发出一阵暴怒:“今日怎么说,你们都得给我吃一巴掌!”
“哥哥!”
“哥!”
金雕仙不知用何术法从孔洞中窜出来,他满身璨金的绒毛遍布着刀割的痕迹,一个鹰喙上还残留着金色的血迹,应该是费了不少心血逃离出来。
看其目光,也是不想在众多精怪面前丢脸。
“寸地金光,哼!”
陆肆继续说道:“老母培养你长大,供你修行寸地金光的术法,你有这本领就为了挣脱我的“巨灵牢”求饶?若有这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在后续的杀鬼祭中多杀几个鬼,今日,这擂台必须停止,你们也得挨我一巴掌!”
“.........”
“是,哥哥说的是。”金雕仙见事情无法反转,昂起头。
“你们可有意见?”
陆肆视线挪向八丈巨灵的身上,其被束缚住的玉角仙、火野仙、豚岩仙、三尾仙、独脚仙五位老母义子,如今都昂起头,似乎接受了此话。
“哼!”
“下次,若是再叫我见你们内斗,可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孟昌善等修士还在观望,就见陆肆飘到他们面前,一精怪给抽了一个大巴掌。
在内斗的擂台上。
在周围瞪大眼睛的精怪面前。
陆肆给每个老母义子都抽了一巴掌,无一例外。
等他抽完,周围擂台哪敢还有精怪停留,都如奉纶音,忙不迭地往外边走,不敢再多呆一刻!
“先回去,等候我家老祖的话。”
在角落一直不说话的鹿五呦终于站起身,他将鹿三呦的骨灰罐衔在嘴边,目光在擂台上看了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在为鹿三呦的死亡感到遗憾?
“擂台居然因一言起,又因一言结束。”
“三呦啊,你真可怜。”
“这就死了?”
鹿五呦长吁口气,蹄子掀起风流离去,而孟昌善和牛至、龙象云也没拒绝,静静的跟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