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女儿嫁给他?那个阉人哪来的脸面,瑶儿将来可是人中龙凤,她的婚姻怎么可以如此儿戏,皇上定是糊涂了,怎能听他的要求...”
“闭嘴!”听到姨娘秦烟锦抱怨皇帝,沈域虎怒目圆睁指着她大声制止道。秦烟锦被他吼得定在那动都不敢动。“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多少人盯着相府,就盼着咱们出差错,你还在那说话口无遮拦。哼!
皇上这不是为了之前墨霖渊立功了想犒劳安抚一下他答应的一个恩典,说是给他找门亲事,管理督公府。当时他也没答应啊!皇上就特意说看上了谁就去找皇上赐婚你说,唉!
谁知他脑子被驴踢了要娶老夫的女儿。皇上也就是因为忌惮他的权利,才找老夫进宫商议次事,老夫这不是还没答应嘛!”秦烟锦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言语不妥,安静的听沈域虎说完,才慢吞吞的出声:
“那,老爷可想想出什么对策?总不能让瑶儿真毁在那墨霖渊手里吧!自从那次他外出遇袭受伤,大家都说他做不了男人了...
也有不少女人给他送了女人进去督公府那都是站着进去横着出来,都说他不能人道就可劲的折磨人,他有病啊!老爷!嘤...嘤...嘤秦烟锦说完就在那哭个不停。秦烟锦是继室,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此刻毫无仪态可言。
沈域虎正心烦意乱,听见这声音就烦,“唉呀!你就消停会,成吗?”说完在房间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秦烟锦憋着一张脸,哭也不敢哭了。
这时,在门口多时的沈瑶已听见他们所有谈话,看他们毫无对策的样子,自己就抬脚进去“爹,娘,你们不必如此烦恼,女儿有一个人选。”沈域虎看到沈瑶竟然在门外听他们说话,有点不高兴,但是听他说有办法就没有跟她计较,
“说说看”“是啊,瑶儿,你有什么什么办法?”沈域虎和秦烟锦等着解决眼前的困境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沈瑶也毫无顾忌“很简单啊!墨霖渊是说娶沈家的女儿过门,并没有说是谁吧!”沈域虎和秦烟锦两人都看向沈瑶,沈瑶勾起嘴角:“长姐在偏院也是过够了苦日子,去督公府不是去享福吗?是吧爹?长姐在意的不就是母亲的名分,
反正人已经不在了,名份也只是名份而已,娘你说是吧?”秦烟锦有点不愿意,有苦说不出,当初嫁进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丞相府夫人,
可是现在为了女儿的婚事只能让给一个死人,真是不甘心,到如今自己只是个妾...
看着秦烟锦这副样子沈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过去拉着她的手:“娘!来日方长...”秦烟锦看向自己女儿:也是,
现在相爷对自己宠爱有加,也不会找其他女人进门,自己女儿才是最重要的。只能先这样。“嗯。”
沈瑶见她答应,回头:“爹,那就辛苦爹去跟长姐谈了。”沈域虎看了沈瑶一眼,眼里藏着某种情绪,转身往偏院走去...
一个月后,吉日
今日是丞相府的嫡女沈柔的出嫁之日,本应是欢喜的日子,可是府里却是一片死沉,不同于寻常人家嫁女,
虽然看着是一片红色,那也是看在新郎官是皇上明面上的红人,才如此装扮布置,在暗地里到处是取笑鄙夷的声音,
因为沈柔嫁的人是昭阳国最大的宦臣:墨霖渊。
几年前他以一己之力,从小小的锦衣卫摸爬滚打到现在掌管着东厂和西厂,所有锦衣卫都由他支配,皇帝慕容璃是又害怕他,
又离不开他,害怕他武功高强,带领的锦衣卫全部以他马首是瞻,生望极好,害怕他造反,毕竟太监造反的也不是没有。
但是他又能帮皇帝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虽然他是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可是终究行不了那夫妻之事。
大家都说嫁过去就是守活寡,而且那种人长期得不到女人心里就有病,爱折磨人,宫里的太监就是如此,
以前有一些出宫的老人就说,那些太监把宫女折磨的不成样子...
虽然墨霖渊不是真正的太监,是因为一次意外受伤的,伤到根本,后面就传出他不能人道了,
但是肯定也会跟常人心性不同,就算是皇上赐婚嫁过去也是受苦,受折磨~
说什么的都有...
丞相府里一路往青砖铺成的甬道进去,那青砖里已经长满青苔,两边长着高大的绿植,一直进去出现一座古旧的院落,四处显萧瑟,
丫鬟小饶在房间里帮沈柔梳妆打扮,沈柔一脸平静的坐在那,看不出来什么是喜是忧,任由小饶帮她打理头发,
小饶是家生子,她母亲是从小服侍母亲的丫鬟张青梅张妈,后来母亲出嫁就一直跟着母亲,
她的父亲齐萧跟着外祖父的大儿子也就是大舅在守卫边疆,参军多年,很少回来,后来生了小饶,
跟自己差不多年纪,母亲去世后,张妈就跟小饶的父亲一起去了边疆,等回来再相聚,小饶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照顾她...此时小饶一脸愁容,
“小姐,别怪小饶多嘴,相爷也真是的,夫人去世后这几年一直对小姐不管不顾,让小姐住在这偏院里,
那些丫鬟婆子也是看人做事,个个偷奸耍滑,
对她们几个妾室却是照顾有加,
特别是秦姨娘,和她的女儿沈瑶二小姐,她们在府里就跟夫人和嫡小姐似的,哪里还有小姐的位置,皇上要赐婚相府小姐给那位督公,为什么要扯上小姐,
怎么不让二小姐去,现在要嫁过去要怎么过呀!
”听了小饶的抱怨,沈柔也是一脸平静,“小饶,这些年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嫁给谁不都一样吗?
母亲不是一直抱怨选错了人吗?宁愿跟外祖父他们断绝来往也要和什么都没有的父亲在一起。
这座庭院就是当年母亲嫁给父亲时住的地方,父亲却借着外祖父和舅舅的人脉当上丞相,结果呢!
却也慢慢遗忘了母亲的情,母亲一日复一日等来的是父亲新人不断,恩爱已不在,最后
自己遍体鳞伤,忧郁成疾,哪怕外祖父一手好医术也没能治好母亲。最后在这里了却一生,外祖父家从此也和丞相府断了来往
我也不奢求什么,只要能平静的过完一生就足够了,何况父亲答应只要我嫁过去就可以保住母亲正房夫人的名分,永不扶正妾室,我还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这样就足够了。
就算督公大人和父亲他们朝堂上不和,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小饶还是为沈柔抱不平:
小姐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就连生病也没有给她找郎中,有一次小姐拖着病体偷偷去找外祖父,
才及时得救,她也从小喜欢药理,
自有研究,经常偷偷去找外祖父讨教还讨来一本医书,自那以后
都是生病自己看病调理,自己去采草药。过得还不如一个丫鬟。
“不管小姐怎么打算,小饶都不会离开小姐的,只求去了督公府不要再磨难重重,就算是相敬如宾也算好的了。”
一边说小饶也就把沈柔的面容整理好了,把苹果拿给沈柔抓好,再把盖头盖上,小饶,谢谢你,
一直陪着我,外祖父家也不方便去,我真的无依无靠,但愿今后能有个安生之地。”两个主仆双手紧握。
今日大婚再怎么样也安排了一个喜婆进来说接亲的人到了,牵着沈柔就往外走,一路出去没见府里有多少喜庆,
去了正厅给相爷行礼,临走的时候丞相沈域虎又特别交代沈柔“在督公府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和为父说知道吧?
你就算嫁出去也要和相府一条心,懂吗?”沈柔乖巧的答应。“是,女儿拜别父亲。”“去吧!”
一路被牵着往外走,小饶在旁边轻声问:“小姐,相爷刚才说的意思是不是就是监视督公的一举一动,如果被督公发现不好吧!”
“没事,先答应着,我们再做打算。”
等出门上了轿子,隔着盖头看到最前面前面骑着马的人就是她要嫁的人...
“起轿!”一群人往督公府走,没有平常人娶妻的礼仪,到了门口,墨霖渊下马,还是没有搞得太难看,过来轿边,拉着红绸,把人带到一个院落,把人安置在房间坐下,“本座要出去应付一下宾客,沈小姐自便。”
哪知这声音一出,沈柔就觉得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