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香
- 从横练变异开始长生不死
- 红烧的陈皮
- 2435字
- 2024-02-25 08:00:21
夜里。
白瓦巷。
叶玄一袭雀衣黑衫,闲庭信步走在巷子里,不时屈指弹出一道伏魔之力。
一只只诸如“灯笼鬼”的普通鬼怪应声炸成阴气,随风消散在空中。
如今《骄阳伏魔体》上卷大成,一身伏魔之力威力倍增。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体内天地气息总量严重不足,若是全力施展,最多只能够支撑十个呼吸。
没有办法。
叶玄只好多买了些回息丹。
但马上诡月圆满降临,市面上的丹药、驱邪之物都开始涨价。
绣衣卫的供应也极为有限。
毕竟每个人都想保命。
“叶玄。”
突然。
巷口传来一道略带颤抖的喊声,熟悉的魁梧身影喘着粗气,正是赵恒。
“县西张虎一家四口被人当狗宰了。”
……
县西。
泥柳巷。
狭仄灰瓦平房排在青砖路两侧。
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
当初叶玄在这里被两只伥鬼伏杀,最后杀了铁青伥鬼。
赵恒站在不远处。
只见叶玄推开张虎家木门一个缝隙,瞥了一眼便关门退回巷子里。
“谁做的。”
“不清楚,报案的是张虎小舅子,他来看姐姐,结果推开门就发现一家人死在了院子里。”
赵恒说出自己目前知道的一切,拍了拍叶玄单薄的肩膀,随后开解道。
“你也别想太多,我就是知会你一声,毕竟上次这人给你送鹿妖尸体回来了。”
“这年头,每天死个把人太正常不过了,县里比这惨烈的灭门案多了。”
“嗯。”
听着叶玄淡漠的声线,赵恒继续道:“你不是缺功德点吗?我问我爹了,黑市最近在求一颗八角玄冰草,开价一万两白银,兑换成功德点能有八千多。”
“还有一些悬赏令,几百上千两银子的,你可以看看,积少成多,以你的实力,一个月内也能攒下来。”
回头拍了拍赵恒肩膀,叶玄笑道:“好,谢了。”
见他露出笑容,赵恒把胳膊搭在他肩上:“这算啥大事,你要是开口,我这儿还有快两千两,一并给你就是,以后你成了燕卫挣了再给我。”
“行,赵哥和我心连心,我把赵哥搁兜里。”
两人离开泥柳巷,一路说说笑笑,似乎忘了刚才的事,径直走进县东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好酒好菜。
“来,今天我做东,明天就是满月了,你两条腿都得跑断,吃饱喝足了才有劲儿。”
赵恒给两个杯子斟满酒:“喝。”
半个时辰后。
魁梧身躯瘫软在桌上,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叶玄知道,这家伙心里也并不平静,却还宽慰自己。
心眼不差。
拒绝了小二帮衬,一手抓着赵恒的腰带走下楼梯。
叶玄给了车夫一贯铜钱,让他送喝醉的赵恒回绣衣卫。
“大人,这钱您收着。”车夫拿着钱站立不安。
“滚。”
看着把人丢在车上的单薄背影,头也不回吐出一个字,车夫通体一震,只觉一阵冻体杀意袭来,站在一动不动,待叶玄走远后才发现后背湿透,连忙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恢复片刻,佝偻着身子一路小跑拉着车送人回去。
泥平巷。
一个稀松平常的破烂巷子,土墙灰瓦,除了几只乌鸦嘎嘎叫着,连只鸡都瞧不见。
当。
当当当。
当当。
骨节分明的手掌攥拳落在木门上,按一三二的节奏敲出。
两个呼吸后。
破烂的黑色木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
“干嘛的?”
“消息。”
“哪的?”
“县西泥柳巷,张虎一家被谁宰了。”
“五十两银子。”
看着面具男摊开手掌上的几枚初境寿丹,尖嘴青年盘算后点头道:“等着。”
木门紧闭。
片刻后又打开,两只指甲盖泛灰的手将一张纸条绷紧在面具男眼前,写有几行蝌蚪小字和几个面孔的画像。
记住内容,面具男交付寿丹后转身离去。
尖嘴青年伸手把信纸一卷塞进嘴里,轻轻掂了掂寿丹后喉咙一动,随后关紧破门。
……差役……陈浪。
面具男呢喃着几个字眼,眼底古井无波,正是叶玄。
方才和赵恒喝酒时从他嘴里套出黑市卖消息的地方。
立马换上一身旧衣,买了一个面具戴上过来。
县北。
双福酒楼。
五个穿着官服的差役在二楼包厢喝着小酒,正是当值的时候,却都喝的醉醺醺。
“嘿,那张虎媳妇儿还挺泼辣,咬了我胳膊一口。”
“好好的前途不要,非守着那媳妇儿老母,得,一家人整整齐齐上路。”
“可惜那小女娃子一巴掌就扭断脖子了。”
“都怪你手贱,典史可好那白幼瘦了。”
“哈哈哈哈!”
包厢传来一阵爽朗笑声。
外面搭着毛巾,拎着托盘的小二规矩站着,等里面几个差爷随时喊他。
忽然他看见一张青色面具,随即便晕了过去。
收起手刀,用巧力轻轻一脚将小二踹到远处墙角。
听着毫不遮掩的嘈杂说话声。
面具下的脸颊微微发硬。
于是更硬的拳头一瞬间轰破了包厢三指厚的木门。
嘭!
木屑纷飞,黑影闪进包厢,不等几人反应,粗糙手掌释放伏魔之力封住了整个空间。
初境圆满的气息展露,护体真气覆盖体表,寻常刀剑根本无法破开。
几个差役颤颤巍巍起身:“兄弟有话好说,我们哥几个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他们几人都是堪堪初境,修炼到三次气血后,花一大笔钱用丹药强行吊上去半步。
欺负下小贩耕农是绰绰有余。
噗嗤!
血珠飙射。
开口的那人被一指芒气息洞穿喉咙,身子瘫软了下去,血从他捂着脖子的指缝不断流出。
“杀!”
几人都不是怕血的主,见到面具人一言不合就下杀手,也是激发了平日的凶性。
“给爷死!”
嘭嘭嘭!
几拳落下。
三具尸体应声倒飞出去砸在墙上。
有过两次洗礼的陈浪不解地看着面具人:“为什么……”
看着他眼里迅速消失的神采,面具男轻声道:“泥柳巷。”
泥柳巷……张虎……
陈浪似是想起什么,还想挣扎着说上两句,却忽然两眼一瞪,喉咙里嗬噜嗬噜出血水,身体从墙上滑倒在地。
收起伏魔之力。
面具男从窗户跳出,几个起落消失在远处排满灰瓦的屋檐。
两柱香后。
二福酒楼的掌柜笑嘻嘻地端着一壶酒上楼。
瞧见墙角的小二昏睡脸色一变,径直上去踹了一脚:“浑球东西,让你服侍几位爷你在这睡觉?”
小二从昏迷中迷迷糊糊醒来:“掌柜的……”
“快起来。”
掌柜的小声道,他刚只是故意训斥给里面的差役听,若是被他们瞧见,小二免不了一顿打。
转过身走向包房,敞开的木门迎面吹来一阵咸味儿热风。
“怎么开着门呢,各位爷……”
血景映入眼帘。
五具死状惨烈的尸体躺在地上,一个喉咙被洞穿呼呼冒血,三个胸膛凹陷,肋骨全断,那平日最嚣张的陈浪脖子被扭断,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
啪嚓!
噔噔噔噔!
手上那壶上好佳酿受惊跌到地上打碎,掌柜的连连后退靠在墙上,脸色吓得惨白。
“出事了!”
乒乒乓乓。
下楼梯的踉跄声,对看门打手的怒喝声,慌乱中,一地桂花气息的酒水和血水悄然汇聚混杂在一起。
一时间竟分不出是血有甜味儿还是酒太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