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诗与我

据说,诗的都是怪人。我觉得这是一种偏见!

不过,我也发现在自己认识的诗人当中,很少有人喜欢以诗人自居。但我自己在提及“诗人”这两个字的时候,竟会有一种“叛逆性的自由”感!目前,我的为难之处在于不谙写诗之道,还没弄清楚有时候为什么会迫切地想写一首诗,以及怎样的诗才算灵感之作?

回到两汉时期,《诗经》的研究著作《诗·大序》中指出“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可见,诗是我们情感意志的一种表现形式。很多情感放在心里久了,会渐渐淡忘、模糊,而用语言的形式把它们表现出来,那就是一种永恒的定格。和多数人一样,我也认为诗歌是表达情感的。孔老夫子说过“《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意,在心理学上与情感是不易分开的。人生来就有情感,情感天然需要表现,而表现情感最适当的方式就是诗歌。所以,当再回过头去读自己最开始写的诗歌时,我触摸到了那个沦陷在情感世界里的我。孤独、偏执、自以为是,甚至自欺欺人……那个小小的我,在亲情、爱情,以及大大的家国情怀里练习说话,找到适合自己的语气、语调,然后试着开口发出声音。我猛然意识到其实写诗,是为了让我渐渐麻木的神经清醒过来,并训练敏锐。

至于有时候为什么会迫切地想写一首诗,比如在梦里的时候,那么想要冲破梦境,下那一刻蹦跳出来的奇妙词句,我把它归为——灵感。我相信世上有这个东西。可你要问我,它是什么?我只能回答“不知道”。儒学宗师朱熹在《诗集传·序》里引申了这一段话;“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我渐渐察觉,诗的语言节奏与人的内在节奏是相契合的,自然的;“不能已”的。所以;这样说来“写诗”其实是一件自然生发的事情,是一种情到深处自显现的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