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毕虽然是个信仰能力者，但他的能力并没有太强的攻击力。
他的能力只能让他驯化一切动物。
但又不是灵气复苏，获得超能力的只有人类，动物还是普通动物。
所以他的超能力对普通人来说，还有生命威胁。
但。
他的对手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呢？
他想称霸一地。
他想为所欲为。
这是任何一个突然获得力量的人都有的想法。
可结果他遇到了阻力。
如果不是那些家伙阻了他的路，他还需要天天开直播来赚钱吗？
如果他能称霸一地，那么他想赚大钱还不是轻而易举？
而许凡可以生啃金属，他的能力必然很恐怖。
哪怕就是他的牙齿，也能在猝不及防下，瞬间咬死一个人吧！
许凡没有回应他。
嘴里始终是那句话：“我要回家。”
“所以呀，那些阻止你回家的人，一定要弄死他们。”
“嘻嘻。”
“不过我们需要花时间找到他们的位置，然后跟踪他们，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再杀死他们，绝对不要让监控拍到。”
许凡歪头，他听不明白。
萨毕笑了笑，道：“你困不困？要不今晚我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以后我再带你回家？”
“有点困，但我还不想睡觉。”
“那你想睡觉了一定要跟我说一声哟！”
“我要回家，先不睡觉。”
萨毕觉得自己的计划很成功。
不过，对方的身份还是要查一查。
他悄悄拍了许凡的照片，然后发给自己的一个朋友，让朋友帮忙调查一下对方的公民信息。
自己那个朋友混黑的，有一个专门的暗网，可以查到所有公民的合法信息。
片刻后，那个朋友给出回复。
“AI对比照片，他有99%的概率叫做伟歌·圣·虚南智，是一个西凉人，今年刚满18岁。”
“从对方的名字来看，对方应该是个贵族。”
“在西凉国，圣字称号是无法继承来的，每一个圣字称号的人，都是由皇室所赠予。”
“但我查不到对方的家族信息。”
“以我猜测，对方父母属于秘密系列的人，后来牺牲了，西凉皇室为了表彰他的父母，所以赠予了他贵族称号。”
萨毕松了口气。
原来对方不是本地人呀！
虽是贵族，但那也是西凉国的贵族，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对方在本地绝对无权无势！
“能查到对方是怎么来到我们这里的吗？”
“哥们，我没有这个能力。但一个刚满18岁的外国人能过来这里，除了旅游还能干嘛？这个年纪也就是一个大学生而已，大学生最爱到处旅游了。”
“那也是。谢谢啦！”
“客气个几把！”
挂了通讯，萨毕想了想，便在路边停下飞梭。
然后他带着许凡下车，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
时间还早，而拉里说得对，那这个傻子做直播肯定有噱头。
但帮傻子回家就没那么多趣味了，自己还能有更好的玩法。
反正现在没事干，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直播开始。
“兄弟姐妹们，晚上好呀！我想死你们了！”
“今天我不给你们表演十秒驯化昆虫了，给你们表演个其他的。”
“跟你们说一下，今天我是遇到了一个同为信仰能力者的朋友，他真的很厉害，什么都能吃！”“来，你们给我刷个火箭，我就让他给大家表演一个吃皮鞋！你们喜不喜欢看？”
“就他自己脚下的那双，只要你们敢打赏，我们就敢现脱现吃！”
他的话才刚刚落下。
一个火箭打赏就出现了。
萨毕大喜。
果然呀！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尤其是厌恶那些比自己更好的人。
在这个信仰能力的大势下，他知道，其实自己的直播间里有很多人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来，而是为了看自己这种信仰能力者的笑话。
他们这些人有钱，但是没有门路成为信仰能力者，所以他们不忿，他们就愿意花钱看着一个个信仰能力者去讨好他们。
甚至是，虐待一个信仰能力者。
现在，自己身边有一个傻子信仰能力者，一个非常适合用来虐待的对象。
让这个傻子做些非人的行为，必定能取悦这些有钱人。
从而让他们痛痛快快的给自己打赏。
至于傻子要人权？
呵呵！傻子有个屁的人权！那就是老子的赚钱工具！
老子要奴役他一辈子！
这种不用花钱养着，又能赚钱，还能用来杀人的工具，谁舍得放弃？
他浑然不觉自己的罪恶，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理，脑子强也是强。
他已经想到自己从中月入百万、天天花天酒地的画面了。
就在这时，许凡说了句：“我困了。”
“啊？”萨毕怔了怔，忙道，“你先别困。要不你先走走，走两步就不困了。你家就在那个方向。”
说着，他拍了拍许凡的肩膀，示意许凡顺着马路边走。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许凡的眼神已从恍惚变成清澈。
许凡蹙眉。
这个陌生人是谁？
我家在那边？
难道是第二人格向他问路了？
他带着疑惑，试着往前走。
萨毕在他后面，肆无忌惮的对着直播间说话。
“兄弟姐妹们，为了避免你们说我们准备的皮鞋是假的，现在我就让他穿着这双皮鞋走一段路。待会走完，我再让他给大家当面把皮鞋给吃了。”
许凡听到这话，顿时一惊。
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萨毕，确认了萨毕是在指着自己。
那人要让我吃皮鞋？！
不好！
遇到坏人了！
他立时撒腿就跑，同时摸向口袋。
那里有一个小小笔记本和笔，方便他随时给第二人格留言。
萨毕看着他风驰电掣的身影，有些懵了。
不就是说你家在那个方向，你至于这么急吗？
他连忙对着直播间说：“你们看到了吧？我们还能穿着那双皮鞋跑，如果皮鞋是假的，能经得住这样跑吗？”
“感谢美洲狮大哥打赏的10个火箭，大哥豪气，我们也不小家子气，待会我让他吃完皮鞋，再给大哥表演一个吃袜子！”
“同样是现脱现吃，不留一块残渣，但凡留下一块残渣，他都会趴到地上舔干净，我们说到做到。”
说完，他赶紧追上许凡。
始终让许凡保持在直播画面里。
许凡的第一人格有点怂，知道身后有坏人，根本不敢停下来。
他一边跑，一边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字。
下一秒，转过一个拐角，来到一条漆黑的小巷。
他的眼神又从清澈变成了恍惚与困倦。
第二人格借着微弱的路灯，看清了笔记本上的留言。
“有坏家伙在追我？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他嘟囔着，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天灵盖。
从中拿出一罐急支糖浆。
随即朝着身后一扔。
萨毕正好赶到这个拐角。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急支糖浆就砸到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糖浆迸溅，眨眼的工夫就将他整个人裹住。
没有半点缝隙。
他顿时如同一只被浑身沾满了粘鼠胶的耗子一样。
浑身黏糊糊的。
将他牢牢黏在原地。
他想挣扎，却完全徒劳无功。
甚至连眼珠子转动都困难。
因为眼珠也被黏住了，黏得非常牢固。
他惊恐。
却是连嘶喊求饶都不得。
他想伸手将脸上的糖浆抹掉，因为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但仍由他使劲，胳膊就是很难抬起来。
用尽全力，也仅仅是动了几厘米。
而直播间的另一边，原本晃动的画面突然转到一片昏暗，还没有来得及对焦，画面便顿时变得一片模糊，淡黄淡黄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评论区沸腾了。
所有人都在问、都在吐槽，怎么画面突然就这样了？
他们不解。
但这一切注定不会成谜。
……v……
次日。
等到睡醒的路人撞见萨毕的尸体时，全都吓得惊叫。
只见那是一个人形轮廓的东西，上面沾满了昆虫的尸体，而脚脖子处又沾满了老鼠，全都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警察们经过检查，已然确认里面存在一具死尸。
而一想到这人的死法，不由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对方绝对是在这种奇怪的糖浆中给活活闷死的，对方在死之前到底要经历多么大的绝望呀！
只是现在，他们又面临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们根本无法得知这具死尸的身份。
因为他们也弄不掉上面裹着的糖浆，以至于连尸体的任何一点皮毛都瞧不见。
想要做个DNA鉴定都不得。
问过周围的人，也没有人能知道此人的身份。
有趣的是，许凡就藏在围观的人群中，问到他时，他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他并没有说谎。
第一人格的他始终都认为对方是个陌生人。
而他回来看案发现场，并不是什么积年老贼做了完美犯罪回来看看自己的杰作，而是他想到了记忆里听过的一些故事。
就是某某杀了小的，结果引来大的报仇，再杀了大的，又会引来老的报仇，杀了老的，又与某个教派结了死仇，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彻底毁灭为止。
如此无穷无尽，烦不胜烦，甚至让某某多次险象环生。
一想到这里，他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他可不认为自己拥有天命，可以在各种仇人的围攻、偷袭、暗杀、落井下石中，还能次次安然无恙。
于是，今天一早，他就回到案发现场，希望警察们查到死者的身份后，自己跟过去，让第二人格出手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