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不要…未知…降临”赵佳程自顾自地叨咕着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言语，丝毫没有察觉到张立波一行人的来访，或者是他再不在乎了，只是木讷地念着，也不知道自己言语的意义
“你看，张局，等我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他就这样了，问什么都回答不上来，只好把他送到这来了”
“诶，刘哥呢，他刚刚不是还一起呢”孙磊终于注意到了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嘴巴快过了脑子
“他早就不是警察了，这种场合他不适合参与”张立波把话题拉了回来
医院的白色墙壁衬着二人的制服显得格格不入，一旁的赵佳程只是低着头，仍在自顾自地叨咕着什么，不时还要将双手举过头顶，像是要迎接即将到来的什么似的，不过可能也只是在放松身体
“他除了这些话什么都没有说过吗”
“案发到现在5天了，他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安静点”孙磊摊了摊手叹了口气
“张局啊，我看从他这是突破不了了”
“那咱们去另一个病房”张立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没等孙磊反应过来，扭头便上了楼
“妈！您还认得我吗”刘皓涛正握着赵立坤的手泪眼婆娑的唤着
然后又剥好一根香蕉送到赵立坤的嘴边
“妈，您还记得吗，您最喜欢吃的就是这香蕉了，以前还不懂，这香蕉有啥吃头，你儿子这次带了好多香蕉，妈您尽情吃，管够”
赵立坤吃着香蕉的嘴巴微微动着，似乎要表达出什么
她只是出于本能地将手放在刘皓涛的头上轻轻地抚着，眼里也竟积出了泪水
刘皓涛见状便放下香蕉和妈妈抱在了一起
“妈，这十年让您受委屈了，这次—这次我一定要给您和小程讨个说法”
“小程…”
刘皓涛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迅速起身，难掩震惊地看着赵立坤
张立波也刚好在这一刻赶到了门口
“妈，您说什么”
“小程…奶奶…奶奶对不起你”
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刚好慢了一步的孙磊也和他们同时听到了这一句道歉
张立波抢刘皓涛一步握住赵立坤的手“妈，您接着说”
可是赵立坤又像不认识一样大叫着将手从张立波的手中挣脱
张立波并不是第一次像这样被推开了，只是这一次和案子联系到一起，让她这个经验丰富的局长也没了希望
刘皓涛一边抱住赵立坤安抚着，一边和孙磊说
“小孙，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闻声而来的护士也对刘皓涛表示认同，示意着要停止今天的探问
在回去的路上，张立波不解地问着老公
“咱妈最后那句话是啥意思”
“可能在埋怨自己没看好小程吧，不说这个了，咱们该去接花花放学了”
……
圣洁的白色天花板下，赵立坤在病床上熟睡着
“小程？是你吗”赵立坤看向远处一个模糊又熟悉的白色背影
听到了身后的呼唤，那个背影慢慢转过身说道
“奶奶？是奶奶吗？不要害怕哦”
影子越拉越近，白色慢慢暗下去，一张扭曲的脸显在赵立坤面前
“是我哦，奶奶，和我一起走吧，一起去找精灵吧”
……
“什么？我妈没了？你们医院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怎么了，老公”床边的张立波被吵醒，睡眼惺忪地问着
刘皓涛没功夫回答老婆的疑问，穿上衣服拿了车钥匙便往医院赶
“刘先生，请您冷静”一旁的护士明知没有用却还是这样说着
“你让我怎么冷静，躺在那的是我妈”
病床旁是昨天送来的香蕉，虽然很多但是摆在那里还是显得孤零零的
刘皓涛坐在座位上等着尸检报告
愤怒平息了下来，接踵而至的是极度的悲伤
刘皓涛无声的哭着，接到了妻子打来的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刘皓涛沉默了一会平静地回答道
“咱妈没了，现在在等尸检报告”
“那我去找你”
“不用了，你先给花花做早饭，然后送她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