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铃还须系铃
- 盗墓:恨天觉醒,从归墟开始复国
- 图穷匕见了
- 2110字
- 2024-02-03 19:48:55
“一上有零。”
“零即为虚为无,而无又是有。”
“一下又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之后才是八卦……”
“而当今世面流传的八卦,其算力不过又是先天伏羲十六卦的一半。”
“能够推演天理,却不周全。”
“便不存在绝对的吉凶,是不能一概论之的。”
“何况师傅你,只得了这磅礴浩海的一支。”
“也就是您看家吃饭的算命本事。”
“其中还要掺杂写真真假假,望闻问切这类蒙人的本事。”
“自然留意不到我是如何解卦于无形的……”
话到此处,陈钰楼厉声打断!
“小子不可胡言!”
“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一行人的身家性命!”
陈钰楼这么说,其实还是把话说轻了。
他担忧的除了这群人的身家性命,还有摸金一脉的兴衰。
当今世界,倒斗三大世家。
摸金,搬山,卸岭。
搬山一脉,走了老洋人,没了花玲。
即便一身通天本领的鹧鸪哨,最终也是客死异国他乡。
虽然得了这么一个还不算忘本的外孙女,可也带上了摸金符。
认真说来,搬山一脉半绝不绝。
至于卸岭群盗,这一脉可以说是尽数毁在他手。
他已经为年轻时的轻狂傲慢,付出了盗墓界三分之一的代价。
如今眼看摸金一脉,似有中兴之势。
可他们个个都是旱鸭子,对海上之事一窍不通。
去的又是从来有去无回的珊瑚螺旋。
他是真怕这最后一脉,也当着他的面就此断绝。
如果此事发生,他真不知道自己死后,究竟该如何面对那些辛苦经营,将这行当传承了几千年的业界前辈。
想想都怕,根本不敢死。
他虽然知道古参说的一点不差。
他是瞎了双眼,古籍文献都看不了。
想要穷通全卦奥义,根本不可能。
但他“察言观色”,只靠耳听本事却是日益精进,从不落下。
他什么时候解卦了??
“你如无解,不可轻言!”
陈钰楼言辞从未有过的严肃,显然是把古参刚刚话全部当成了戏言。
古参笑笑,知道这是老头“旧伤复发”,心魔难除的病又犯了。
“师傅您真是被愧疚的念头封了心了。”
“我来点您一下,您便懂了。”
噢?
陈钰楼闻言一震,将信将疑。
“小甜角,过来!”
“让你爹稀罕稀罕!”
甜角是多铃养的一只奶白色锦貌宠物小鼠。
只一夜的功夫,它就跟古参混熟了。
老鼠这种生物,生物链的位置极低。
天生没有安全感,一旦遇到强者庇佑,便是寸步不离。
这小东西天生便有慧根,见到古参回来,就知道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不是多铃,也不是阮黑。
而是古参!
听到古参叫它,小东西摇着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一路飞奔下楼。
直接扑进古参怀里,前所未有的乖顺。
这一幕要是让多铃见了,肯定气不打一处来。
毕竟她养了它这么久,从不见这小东西如此听人话。
在古参面前,甚至可以用谄媚来形容!
要是成了精,备不住就是那会偷灯油的贼坯子!
在此之后,古参只是逗着怀里的小老鼠,再不说话。
陈瞎子侧耳听着。
就这?
这就完了?
说好的点拨呢?
在他的脑海世界,画面里除了那小老鼠胸口一直摇晃的铃铛,再无其他任何变化。
难道古参所谓的点拨,就是这个铃铛?
铃铛……
铃……
轰!!!
陈钰楼脑中瞬间卷起惊涛骇浪!
阴阳五行,金木水火土!
相互作用,相互制约,共同构成宇宙万物的基础本质。
离卦为火,遇水转凶,这本就是天道律法所至。
可天道还有一种说法,是为“解铃还需系铃”!
胡巴一此行属火命,若在内陆行事,必定万事大吉。
可到了南海,便是遇水转凶。
若是遇水再遇水,便是解铃还需系铃!
逢凶化吉!
这卦不就解了么?
可……这另外一个水属性却在哪里?
陈钰楼冥思苦想,最后那双戴着小圆圈墨镜的双眼,缓缓落在古参身上。
他!
古参!
自幼水性过人,一身流线筋肉!
八岁觉醒了恨天血脉,目生鱼眼,水下视物!
九岁时背开龙脊,逐浪排空,如履平地!
十岁贪玩误闯珊瑚螺旋,背现套漂亮纹绣!
透海大阵!
从此鲸鲵不近,鲛鲨不侵!
潜海沉渊,来去自由!
眼前这位,不正是水属性拉满,能解上上离火之卦的天命之人么!!!
想到此处,陈钰楼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参把那铜钱扔进茶壶了。
原来他不是为了增加难度,考验他的听觉本事。
而是用此举告诉他,想破除此厄,仍需入水!
是入水!
是解铃还需系铃!
而不是听卦!
都是他一心要跟古参比个高下,才没有留意到此节!
他也终于明白,古参为什么跟他讲什么恨天古国,什么先天疍人,“疍”与“蛋”之间的差别……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此刻!
好好好……
草蛇灰线,浮延千里。
既然古参肯为此大费周章,说明他早知道自己来意。
也是准备出手搭救了。
好好好……
陈钰楼突然双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一双浊眼微微湿润。
仿佛胸口瞬间放下了千斤重担。
仰头朝天,一声长叹。
“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鹧鸪哨啊鹧鸪哨……”
“想不到当年老夫无意收的一个徒弟,竟然还了我对你的全部亏欠。”
“当年若不是我利用了你的信仰,骗你说那瓶山古墓有雮尘珠。”
“你断然不肯与卸岭群盗一同下墓。”
“那么老洋人就不会被六翅蜈蚣穿膛而死。”
“我也不会感染尸毒,一刀捅了花玲。”
“而以你的为人,又无法杀了我替她报仇。”
“你那怒火涛天,又隐忍克制的眼神,我陈钰楼此生难忘。”
“到如今,我能在你外孙女身上还了。”
“鹧鸪哨!”
“几十年了!”
“我陈钰楼从今往后,不欠你的了!”
“雪莉杨啊雪莉杨……”
“你果然是好命……”
语罢,怒晴湘西的幕幕往事从陈玉脑海中闪过。
他终于能对鹧鸪哨有个交代。
积压胸中几十年的郁结,也终于是了了。
眼睛也由湿润转为老泪纵横。
然后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慢慢转向古参。
“你……”
“不会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