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一点。”越姐姐摘下墨镜，这是他们约定的时刻约定的地方。
“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山祈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你耍我啊？”越姐姐气笑了。
“没有。”山祈笑了笑，“这把剑，对于他的结局，我还是蛮感兴趣的。”
“怎么，讲故事？没时间陪你在这玩。”
“别急嘛。”山祈踱步，“史料没具体记载，但我记得其中一个故事好像是作为越国女的陪嫁才到了楚王手里。”
“是啊，还有一个故事是作为楚国灭掉越国的战利品，你更喜欢哪个？”越姐姐双手环胸，不明所以。
“姐姐更喜欢哪个？”山祈笑的人畜无害。
“我哪个都不喜欢。”她似乎感觉到山祈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皱，不悦道，“别闲聊了，快点去找。”
“等等！别走啊姐姐，小辰，去，咬她！”
时辰：？
越：？
这又是什么新暗号，时辰扶额，钻进怀表里，刹那间，天旋地转。
是尸横遍野。
是国破家亡。
看到这一幕，越女捂住嘴，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深藏了几千年的记忆撕开神秘的保护层，涌入她的脑中。
“我本以为你会是陪嫁的越国公主，但似乎不是这样。”
“你赢了，山祈。”眼泪流干了，目光也变得柔和。
“你是灭国后的一个可怜女子，世道不公，人心不古，身边的人被杀光后你碰巧在尸体中活了下来，而再睁开眼你发现你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且也离不开了。”
那里是放着越王剑的陵墓。
“出土后我才得以自由。”
“于是你离开了困住你千年的地方。”
“我不是他的灵。”
“生存是要对等的条件。”
“凭什么束缚我？”
“就凭他让你离开了封建礼教，走到了今日。”
“一定好吗？”
“你没有觉得不好。”
山祈莞尔。
“至少，你不用因为嫁了人要回娘家从一个山头翻到另一个山头，不用遭受家暴还被指指点点，不用夙兴夜寐，终日劳作，在新中国，你是自由的。”
终是流不出泪来，她掩面哭泣，“你这小孩怎么什么都知道？”
手上的的老茧，摘录的特意标红的家暴新闻，对于“美人计”反驳的格外认真，种种迹象还不足以出卖她。
起初山祈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但事到如今，他几乎是可以肯定他所猜测的这些了。
“回去吧姐，越王剑不能没有你，要真有文物局也不可能知道咱干这行的，还万物有灵？估计得把咱当神经病。”
“偶尔出来聚聚，我请姐姐喝酒。”山祈拍了拍胸脯，语重心长说这些，别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姐再不回去她会消散，越王剑也不例外。
“消散了又能怎么样，我不就能解脱了吗？”越女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说你没了对于我来说顶多是不能交差，但我还是想说，”山祈顿了顿，
“国家需要鲜活的，传承的文物，文明这个东西，应该是生生不息的，你是历史的遗迹，国家需要你。”
如果说死亡就可以得善终，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有志之士苦苦追寻一生。
会出现答案的。他想。
“谢谢。”越女怅然。
送她回去之后，平时的小话痨山祈似乎消失了，一路无言，时辰都觉得奇怪。
“阿祈？”
“嗯？”
“没事。”
“山祈？”
“干嘛？”
“没什么。”
时辰几乎是走两步就带着疑问的语气试探，山祈也觉得好笑。
打开手机，切微博小号他点卡了唯一的关注。
大明星许愿哇咔咔
很特别的昵称，也只有那个很有病的姐姐会起。
山祈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昨天是妇女节。”
时辰握着怀表，“是啊。”
大明星许愿发微博了，而山祈不看就知道是关于妇女节的。
“欢庆这个节日，致女性。”
博文发了很多相关内容，很温和，很多呼吁，更多的是正视现代对女性群体的尊重，评论自然有好也有坏。
许愿的小仓鼠：姐姐说的太好了呜呜永远爱姐姐。
愿愿：姐姐也要快乐！
阿波罗尼斯愿：又敏感了姐/.
zero：笑死了小仙女急了。
破防土拨鼠大军：敏感肌吗，知道的是女性崛起不知道的是性别对立呢。
“看的是什么？”
点赞了一条“祝你昂扬，祝我铮铮”的评论，山祈果断关上了手机，“你怎么看待妇女节。”
“纪念女性在政治经济社会领域做出的杰出贡献，怎么了？”
“这个回答很百度。”
他回头望了一眼，距离越王剑越来越远了，但他好像永远忘不掉今天。
“全是你猜出来的？”
“什么？”
“关于越姐姐。”
山祈轻笑，“我那是推理，有依据分析的。”
“好厉害。”时辰感叹，山祈觉得这孩子真好骗。
“我高中学过孔雀东南飞和氓，其中有‘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刚好想到了，是不是很巧？”
山祈笑着看着时辰，他对上了他的眸子。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