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穷从树丛后转出来,得意地说道:“广成子,你没想到也会有今天吧?”村姑回头看到殷穷,似乎也有些惊讶。殷穷说:“干得好!接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广成子左手捂住伤口,右手从背后抽出雄剑。殷穷手持两支狼牙棒冲杀过来。广成子念动口诀,将雄剑祭出,在殷穷周围穿来绕去。殷穷上下挥舞狼牙棒,竟不能将它打落。
村姑手持短刀,在旁边愣愣地看着。
长生远远看到了,急着想要上前,怎奈腿脚无力,险些跌倒。玉秀急忙扶住他。长生说:“道长受伤了,快去救他!”玉秀扶哥哥站稳,拿着长棍冲过去,大叫:“住手!”长生虽然虚弱,也挣扎着往前靠近。
村姑看到玉秀跑来,认出是个女子,大声劝道:“姑娘,不要靠近他们!快跟我走!”玉秀见她刀上有血,知道是她刺伤广成子,举着长棍冲过去:“妖女!我跟你拼了!”
村姑一惊:“你干什么?”见玉秀径直打过来,急忙用短刀抵挡。她肩上挂着褡包,刀又太短,应付长棍,一开始有些被动。可是玉秀武功不行,几招过后,便失去章法。村姑看破她的套路,渐渐从容:“你为何与我纠缠?”玉秀说:“不许你们伤害道长!”
广成子怕玉秀有闪失,雄剑对付殷穷的同时,顾不得遮捂伤口,左手祭出雌剑,攻向村姑。村姑惊愕地看到宝剑自行来袭,又见玉秀只顾拼命,只得且战且退。忙乱中,头巾脱落,露出完整头脸,竟然十分清秀。
玉秀一棍打去。村姑闪身躲过,又用短刀将雌剑撞开,转身就跑。玉秀快步去追。
广成子调转雌剑,也去对付殷穷,并叫:“玉秀回来!”玉秀眼看赶不上,回来保护广成子。
雌雄双剑一起进攻,殷穷渐渐招架不住,身上屡屡受伤。雌剑高高悬起,劈头砍下。殷穷慌忙用狼牙棒抵挡。雄剑飞过去,用力砍断殷穷左臂。半截手臂连同狼牙棒掉落地上。
殷穷惨叫一声,右手举着狼牙棒胡乱挥打了几下,转身就跑。
广成子带伤驭剑,此时已疼得头上冒汗,见殷穷已走,无力追击,忙用手捂住伤口。雌雄剑失去控制,双双掉落在地上。玉秀上前扶住他:“道长,我扶你坐下。”广成子盘腿坐下,闭目运功调息。玉秀手持长棍,在一旁守护。长生虚弱地走过来,默默看着。
这时赤精子找来了:“道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长生说:“道长被人捅了一刀。”赤精子一愣,忙问:“伤在哪?我先给道兄止血。”广成子睁开眼,两手分开,露出伤口位置。赤精子看了一眼,赶紧转到后面,坐下给他疗伤。广成子闭上眼睛,放松配合。
一会,广成子慢慢睁开眼,说:“可以了。”赤精子收了式,站起来,也扶广成子起身。牵动伤处,广成子仍觉疼痛。赤精子说:“出来时,忘了跟大师兄要些丹药。”广成子说:“不要紧。我尚能坐住,按时打坐,调养几天也许就没事了。”
赤精子问:“算计道兄的是何妖邪?”广成子说:“是一个扮作村姑的女子。我找她问路,不曾提防,被她用短刀刺伤。”赤精子惊讶道:“村姑?按说你我已是神仙之体,怎会被寻常刀剑所伤?”广成子说:“我也想不通。莫非那女子所用,不是寻常刀剑?”
赤精子捡起雌雄剑,擦拭干净,替广成子收回鞘中:“可惜我晚来一步,叫那村姑跑了。”广成子说:“那女子身后,还有殷穷。”“又是他!”
长生在一旁说道:“那个就是黑衣人的首领。”赤精子这才注意到他:“你就是长生?”长生点头:“见过道长。”赤精子问:“其他人呢?”长生说:“都被一个红衣女子领走了。不知那个村姑是不是她假扮的。她手里有个铃铛,摇一摇,那些人就迷迷糊糊跟她走了。”广成子和赤精子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赤精子问:“他们还有多少同伙?”长生说:“我在那个山洞,只看到殷穷和红衣女子交接。”赤精子说:“殷穷说过他有主人,这次又出来个女子,肯定还有别的同伙。”广成子点头。
长生看着殷穷丢下的狼牙棒:“玉秀,把那个带回去,好歹算是件像样的兵器。”玉秀看了看,皱眉道:“那只手……哎呀,算了,别要了。”
赤精子看了一眼,手指一弹。殷穷那只断手就松开了。赤精子掌心向上,手指轻轻勾动。那支狼牙棒慢慢升起,移到玉秀手边。
玉秀惊奇地看着,忽然说:“我一个女孩家,拿这个像什么?哥哥,还是你拿着吧。”
赤精子笑道:“玉秀姑娘说得也是。还是等你好了,自己拿着吧。我先替你收起来。”狼牙棒到了赤精子手里,渐渐缩小,最后只有拇指般大小,被赤精子收入囊中。兄妹二人颇为惊奇。
广成子说:“这里靠近殷穷巢穴,还不知他有多少同伙。咱们且到别处落脚,待我养好伤,再回来救人。”赤精子点头。
扶着广成子走出几步,赤精子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只断手:“待我烧了殷穷的断臂,免得他回来寻找,再有人帮他接上。”抽出水火锋,打出一道强烈的火焰。那只断臂很快化为灰烬。此时刚好来了一阵风,将那灰烬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