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日已过,这一晚已是到了七月初七,七夕当夜。
但眼下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尚未发生,更没传诵开,自是尚无七夕节的纪念。双七的日子虽然算有些特别,但民间并无什么纪念活动。
这一晚又是睛天,牛郎便又带着老牛来到喜鹊谷练拳。
从来到谷中后,牛牧野就基本一直抬头望天,尤其着重望向露峰山上空。这一晚也是他所推测的近期织女最有可能下凡的日子,心情自是难免有些忐忑难安,也没什么心思修炼。
他倒是曾问过喜鹊,七仙女下来时会有什么动静,又或从哪个方向过来,但喜鹊却回答不知道。因为它每次都没发现仙女们是怎么出现的,又是如何进得山腹中。只知道看见仙女们时,仙女们已在。
这让牛牧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七仙女并非是飞天下来,而是直接遁地进入山腹中。
所谓的天庭很可能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另一个空间,甚至有可能是另一个维度。所有才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连时间的流逝都不相同。
当然,也有可能是七仙女每次下来都施展法术遮掩了身形,不让普通人瞧见,以免引起惊慌。
在没真正见识到之前,牛牧野也猜不到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所以他现在这四下乱望,其实也是有些像没头苍蝇,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七仙女会从哪个方向过来,甚至都无法确定是天上还是地下。
牛牧野进入山谷后不久,喜鹊又飞来寻他。
见到喜鹊飞来后,牛牧野立即向喜鹊传音问道:“你说仙子们今晚有没有可能来?”
“不知道。”喜鹊摇头道,“我怎么可能猜到仙子们的行踪?”
“那她们以往有没有在哪年的今天来过?”牛牧野还是不死心,希望能多增加点儿希望。
喜鹊听罢想了想后,再次摇头,“不知道,我平常根本不记日子的。要不是你前几日说起,我也根本不知今天是七月初七。”
对一只妖怪来说,确实没有太多记日期的习惯,也毫无必要。人类生活中少不了历法,会涉及到方方面面。但对妖怪来说,只需要知道四季轮转是一年即可,具体的日期对他们来说确实没太多必要。
尤其是对喜鹊这种还没化形的小妖来说,就更没记日子的必要了。能化形的,有可能混迹人间,有自己的生活,那才有可能需要了解人类历法,知道具体的日期。
“算了!”喜鹊一问三不知,牛牧野忍不住心中一叹,也没心思再多聊。
尽管还是不能确定仙女们是否会从天上下来,但牛牧野还是会时不时地抬头望天。
倒是喜鹊全无这种担忧,还有心思在旁边看牛郎练拳。
进入七月,天气也尚还炎热,所以牛郎练武时便又如往常般脱了上衣,精赤着上身练习,也免得练完浑身大汗,打湿衣服,还得洗遍衣服。谷中并无旁人,他也不怕被人瞧见。
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到了深夜。
但直到深夜,牛牧野一也直没发现七仙女有可能临凡的动静。他不死心,中间还催促了喜鹊一回,让其回洞中看看,看仙女们是否已经出现。
结果却是没有,山腹中的水池内还是空空如也,只有氤氲紫气形成的莲花不断花开花谢。
眼见已到深夜,仙女们还未出现,牛牧野不禁有些死心,看来是他猜错了。
其实他预料会是七月初七,本来也就是凭着七夕的纪念所推测,原也算不得准确。毕竟七夕只是牛郎织女每年鹊桥相会的日子,未必就一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只是若今晚还等不来织女,他都快有些没耐心了。
“算了!”眼见已是深夜,织女与仙女们仍未出现,牛牧野心中又无奈暗叹一声,也只得作罢。
仙女们来不来,什么时候来,他都只能等,全无任何办法。
此时牛郎休息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接着练拳。
牛牧野已决定放弃今晚的等待,但一时还是心神不定,干脆念头一缩,沉入了自己识海,在识海中演化了一款自己前世常玩的手游,打几局游戏放松一下,也能换换心情。
便在他沉浸入自己识海中的游戏时,忽然天空上一朵七彩祥云直落露峰山顶。只不过这朵七彩祥云虽美轮美奂,不时闪过七彩之色,十分美观漂亮,但普通人的肉眼凡胎却不可见,宛如透明无形。
祥云之上,俏立着七位容貌无双、倾国倾城的美貌仙子,七人各着一色仙衣,乃红衣仙子、青衣仙子、黄衣仙子、素衣仙子、皂衣仙子、绿衣仙子、紫衣仙子。
七仙子驾云落至山头,瞧到旁边的喜鹊谷中有火光闪耀,便暂时停落云头,往谷中瞧去。
“奇怪,这山上与谷中往日向来无人,不想今日竟有人在谷中夜宿。”红衣仙子为首,率先开口说道。
“瞧其打扮,像是附近村中的村民,看样子倒是在练拳脚。”素衣仙子说道。
“倒像是个小牧童,还养着头老牛,模样倒也周正。”绿衣仙子说道,忽然瞧到老牛头顶牛角上停着只喜鹊,细看之下,不禁向旁边的紫衣仙子笑道,“紫儿你那只鹊怎么跑那老牛头上去了?想是你这主人常常不来,便叛逃了那小牧童。”
紫衣仙子不依道:“六姐你又来取笑我,那如何便是我的鹊儿了,你们不也玩过吗,不过是我当初第一个召它进来罢了!”
这位紫衣仙子在七仙子中看起来年纪最小,虽样貌绝美,但说起话来却略显有些娇憨。
不过听绿衣仙子那般说,她还是不禁往那正练拳的小牧童多打量了几眼。但见其样貌确实还算周正,也颇有些老实相,看其拳脚,像是刚习练不久,不过倒已练的颇有模有样,想必是在练武上有几分天赋。而且平日很下苦功,此时便正挥汗如雨,练的颇为认真。
也不知那只通灵的喜鹊为何会跟这牧童及其老牛亲近,虽此人在学武上有些天分,但左右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那喜鹊既已通灵,又还是吸收了鸑鷟的气息通灵,也算多少沾染了些凤凰的气息。
虽然鸑鷟只是五凤之一,尚不算真正的凤凰,而且天生能穿梭阴阳两界,经常出入幽冥,在凤凰中颇为不同,但也终究是凤凰。万物生灵中,以凤凰的性子最为高洁,绝不会轻易跟寻常凡俗之辈亲近。
因是之故,紫衣仙子不禁对那牧童更多了几分好奇,多打量了几眼。不过一时间只凭观察,却也瞧不出什么结果,便只暂且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