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愛

我想,所謂的愛就像西紅柿和土豆一樣,原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但因為它們都在自己身上做了小改變,土豆變成了薯條,西紅柿變成了番茄醬,從而變成了能搭配在一起的一個組合。這個小故事正可以運用到愛裡面,不論是哪種關係,都需要花時間去磨合、改變、包容,更重要的是懂得欣賞對方。

女孩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認識了一位改變她一生的人們。

女孩是一位典型的農村女孩,家裡的經濟條件非常差,一家三口住在簡陋的土坯房,導致女孩的媽媽忍受不了貧窮,在女孩5歲時就離開了,只剩下爸爸和女孩相依為命。爸爸沒有讀過書,只會種菜、養豬,但只靠種菜養活不了兩個人。在惡劣的生活環境下,一個從未接受過教育的女孩被迫出去打工,幫補家裡。

村裡有一戶大戶人家,女孩就去這裡做傭人,打掃衛生,做飯。所幸的是,這家人家的女主人從第一眼看到女孩就被她炯炯有神的眼睛所吸引,經過短暫的相處,女主人非常喜歡女孩純樸的性格。她看著皮包骨頭的女孩,一日三餐從未落下,時不時主動了解女孩的家裡情況,知道女孩從未讀過書,對讀書的概念幾乎為零,便主動教女孩認識自己的名字,認識一些字詞。女主人教導女孩的方式風趣幽默,使她每次都能專心的聽課。在女孩堅持、努力的情況下,很快能看懂一段完成的短文。拿起書本的時間長了,她愛上了學習。作為回報,女孩對女主人是百依百順,盡心盡力的把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

在某一次,爸爸生病了,女孩只能代替爸爸出去城裡賣菜。剛抵達城中心,就看到前面的學校門口人山人海,女孩好奇的躲在草叢偷偷的看著,因為她的衣著破舊,害怕因自己的不小心弄髒了城裡人昂貴的衣服。她看到學校操場中心有個講台,台上站著很多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獎狀,是一位帶著眼鏡,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非常有氣勢的女人頒發給他們的。獲獎的人輪流發表感言,第一位感謝的是頒獎人,原來那位女人是這所重點高中的校長,經她教育出來的學生都考上了大學,前途一片光明。

最後,校長站在台中間說了一些話,說得話都文縐縐的,女孩只聽懂最後一句話:「在講台下面,有一些書籍可以免費拿,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盡。」女孩聽完的第一感受是:「城裡人真好,能隨時隨地的學習,看書。我想看書還得到老闆家裡才可以。」但是,老闆人真的非常好,每天都抽出一個小時教女孩認字讀書,女孩的心裡早已把她當成恩人,她的再生父母。

她早已忘記今天的任務是要賣菜,看著慢慢離去的人群,滿腦子只想著到底是什麼樣的書籍,使她很好奇。

其實,校長從一開始就已經注意到這位躲在草叢中,黑黝黝的女孩,順著女孩的視線看去,她知道女孩對桌子上的書籍有興趣,可是怎麼也等不到女孩自己走過來挑選。校長猜測到她的窘況,便拿著適合她的書籍走到她面前,女孩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快來挑選新鮮的蔬菜!這些菜都是我們自家種,沒有農藥的。」說完,女孩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有點驚訝:「這位德高望重的女人怎麼會來到自己面前。」校長對著女孩笑了笑,說:「小女孩,我們有派免費的書籍,這些書送給妳,每個小朋友都會有的。」

「也包括我這個小朋友嗎?」校長點點頭。女孩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的手,雙手接過校長手中的書。

校長對這位本該在學校讀書的女孩,卻在路邊賣菜,內心深處有無數的問號。女孩捧著書籍,滿眼歡喜,對書的內容充滿著好奇。

「你能讀一下書的名字給我聽嗎?」校長問著。

「這一本是孔子的生活智慧,第二本是人人都要學習的國文。」女孩自信的回答著。校長聽完她的回答,欣慰的笑了。

「那你回去要好好學習喔。」

「我每天只有一個小時學習,但我也會努力的。」女孩珍而重之的把書放到自己的背簍裡。

這個回答是校長充滿疑惑,女孩接下去說的話更讓校長震驚。女孩生活的地方沒有學校,在那裡長大的小孩都不識字,知道自己叫啥,但認識自己的名字,連在城裡隨處可見的文具,他們都沒有見過。她之所以有機會認字,都要感恩自己的老闆,因為老闆的出現,使女孩的生活多了一個盼望,使女孩的世界多了一層色彩。

校長聽完後陷入了沉思,連忙問女孩她的家在哪個地方,還把女孩所有的菜都買了,讓女孩早點回家。

一次的偶然相遇,使女孩多了兩本書籍,每次上班她都迫不及待的把書拿給老闆,一起學習。老闆被她的努力所感染,也報了城裡的一些課程去進修。

過了大約兩個月,校長帶領著政府部門的人員來到農村,視察環境,正如女孩所說,這個偏遠的地區,沒有學校,連完善的醫療設備都沒有,不禁讓人打個寒顫,如果突發疾病怎麼辦。走著走著,校長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一個瘦小的女孩在砍柴,砍倒汗流浹背,伴隨著一陣陣喘氣聲,直到巨大的框滿了才停止。一整框比女孩還要重的柴,女孩就這樣背在自己的身上,使原本已經瘦小的女孩顯得更加矮小,也有了駝背的症狀。

「你好。」校長宏亮的聲音在樹林裡穿透到女孩耳中。女孩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回頭看看,是校長。女孩興奮的向校長打招呼,校長也表明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女孩被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嚇到了,她有無數的幻想在腦海裡閃過:「是可以坐在課室裡上學了嗎?有自己小夥伴了嗎?我能成為知識青年了嗎?真的可以逃離這座山了嗎?」

事實上,四面環山的農村,連石階都沒有的地方,要改造起來不是一年半年能解決的。

政府部門的改善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但校長的內心並不想再耽誤這群山裡的孩子上學的機會。於是,她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就是把山裡的孩子全部接到城裡上課,但必須得到孩子監護人的同意。

校長在腦海裡想了很多說服家長的論點,挨家挨戶的敲門,挨家挨戶的他們的情況,校長這才發現大部分的孩子都是由年邁的老人照顧著,不是,是由留守兒童照顧著老人。有的孩子只能和老人相依為命;有的孩子的父母出去打工,久久才回家一次,甚至不回家;有的孩子被人遺棄,靠自己自食其力,颳風下雨,受苦受難也都只能自己扛著。

這幾天的敲門,使校長的心破碎了一地,她沒想到自己在繁華的城市生活幾十年,居然從未真正了解過深山裡的人們。

這一刻的她,想為這群孩子,老人做出一些貢獻。

她利用在教育界的影響力,在自己社交媒體上,發佈一則長文和一些孩子生活的照片,其中有一段三分鐘的影片,影片的內容是她訪問每個孩子的願望是什麼。他們的願望不同於城裡的孩子,不是要平板電腦,遊戲機,手機等等。而是....

「我想見我的爸媽,我今年12歲,但我已經有5年沒見過他們了。」

「我想嚐一下糖果的味道。」

「我想上學。」這是女孩的願望。

「我想離開這裡,跟隨你們出去城裡生活。」

「我想有一雙新鞋子。」鏡頭移向小孩的腳丫,他現在穿的鞋子是樹葉做成的,上面還佈滿乾透的血跡。

拍攝影片的她,已經泣不成聲;看影片的你們,你們的內心有沒有感到一絲心酸。

改造一個人需要花很多的時間、精力、耐心,現在是改變一大群孩子的命運,生活環境,需要的精氣神、花費的金錢、人脈是非常龐大的。

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成就是互聯網的神通廣大。校長的影片引發了很大的騷動,不同業界人士都紛紛伸出自己的橄欖枝,想為這群孩子出一份綿力。有建築工人團隊自告奮勇的來到山裡修路,人多勢眾,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女孩走過的路不再是坑坑窪窪,已被他們鋪得平平整整。平坦的道路,重新裝修的家,添置了新衣服,鞋子,置辦了全新的傢俱,但在校長眼中,依然是治標不治本,因為這一刻的幫助,並不是長久的。

要他們能自食其力,能靠自己的能力擁有更好的生活,必須來到城裡接受良好的教育。

校長當初的想法,現在終於能付出行動了。因為農村孩子的年紀參差不齊,必須區分年紀去教育,即使他們的程度差不多。有很多老師都自考奮勇的來到學校當義工,認為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因為當老師的初衷是教育下一代,即使沒有薪水,但卻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她向政府在城裡的某一處工地上建一棟六層樓高的學校,這所學校的學生之限山裡的孩子就讀,政府部門再三思量過後,同意了校長的方案,畢竟這個舉動是在培養未來的國家棟梁,比起建豪華住宅來得更有意義。這個大工程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動用了非常、非常多的人力,物力、財力才能使這棟教學樓在短時期內完成。她把山裡的孩子,老人都接到城裡來,在他們18歲之前都可以住在學校宿舍,18歲之後就需要自力更生,可以選擇打工或者繼續進修。

這一個小小舉動,改變了無數孩子的命運,讓他們不再需要靠單薄的勞動力去生活;不再擔心三餐不繼;不再擔心日曬雨淋;不再擔心生病了沒有人管。

其實,不管是來自哪裡的人們,起點高低又如何,到最後還是得靠自己雙手去打拼,心裡才會感到踏實。幸運的人,可以在父母的庇護下茁壯成長,出門在外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好友,因愛上值得的人而得到幸福,但是無論過程如何,我們到最後的那一刻還是得依靠自己。

擁有大愛的人,一定是菩薩轉世。

女孩的一生因女主人,因校長而得到改變,但將來的道路應該怎麼繼續走下去,得靠她自己,畢竟前途命運得靠自己牢牢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