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中部的一座不属于任何王朝势力的书院内,一位黑衣老者慢慢的翻着一本破旧古书。老者每翻一页,那纯碎无瑕的浩然正气便增加一分。老者宛如天上的那轮浩然大日,耀眼而又温暖。
一个身穿锦绣白衣,腰悬佩剑,浑身酒气的俊秀男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被书院中的学子扔出去了,可偏偏这个酒鬼年轻时来书院修习过,还留下了不少至圣诗篇。不仅如此,这个酒鬼还是一位大剑仙。大到成为人间的剑仙之首。
老者笑道:“敢在书院如此放肆饮酒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要是别的学子也如你这般,书院要成什么样子?”
那个酒鬼剑仙一听这话,剑气瞬间震散身上酒气。俊秀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醉意。他躬身作揖行礼说道:“老夫子教训的是,小子下回一定避着点学子们偷偷在书院喝酒。”
老夫子摆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学子们常年死读书的话,学问道理不会有长进,逍遥快活一些说不定学问道理都如你的剑气一样,大鹏展翅上云霄啊。”
那个酒鬼剑仙打了激灵。他深知老夫子对待他这个晚辈的脾性,说好是真的好,说坏那也是真的坏。上一秒和颜悦色的跟他开玩笑,说不定下一秒就一巴掌把他拍飞十万八千里。如果不是常年治学授课,老夫子的脾性改了很多,要不然这位剑仙之首都不敢踏入书院一步。
老夫子打架的本事就和他的学问一样,他的学问有多高他的打架本事就有多高。
老夫子收敛笑意,他说道:“去南边走一趟。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的确是一位尸祖的气息。”
酒鬼剑仙没有多说一句,御剑而出,眨眼之间便已经在一万里之外。
尸祖现世,无论是哪一位,都将导致人间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最轻的后果是一国断绝,严重的话一洲无灵。何况这样的存在有四位。
大商王朝朝哥城太师府。
一位身穿甲衣的老人正坐于蒲团之上吞吐天地之灵气。虽然以老者的境界早已不需要囤积灵气,但老者追求的“道”,便在于其中。大道玄妙,玄之又玄。
突然之间,老者额头间灵光大放,灵光之中是一只灵性的眼眸。老者睁开双眼时已经不见身影,而是来到了大商皇宫上空。
一位身着华丽,容貌妖艳的妇人出现于老者身旁。
她神色惊慌问道:“太师,我大商可是有巨大劫难不成?玉玺龟裂,龙柱倒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沉声道:“娘娘放心。虽是劫难,但有救星闪烁。老臣这就去找皇上商议此事。”
新生村。
那名为姜晟的少年啃完白花花的馒头后,就提起水桶开始灌溉农作物。这一片农田中,除了姜晟都是而立或者不惑之年的汉子,只有姜晟一个舞象之年的孩子。
一个弯腰干农活儿的汉子用粗布衣的袖子擦了擦汗,抬头时刚好看见不远处的姜晟。他喊道:“阿笙啊!这么早就来了啊!”
少年姓姜名晟字笙,村里人多叫他阿笙。
姜晟停止自己手中的活儿,他抬起头喊道:“李叔!您来的可比我早啊!婶子的腿好些了吗?”
那汉子回道:“多亏了你给得土方子还有草药,她好多了,已经可以走路了。干完活,到家里来吃饭啊。你是不知道啊,你婶子一直跟我念叨你呢。她今儿早上还跟我说什么要杀只鸡让你来家里吃顿饭。”
姜晟笑了笑,说道:“好,我知道了。过一阵子我把手里的活儿忙完,我就去看看婶子。帮我跟她问声好。对了,还有小井,帮我告诉他,我找到那条大鱼的老窝了。”
汉子点了点头,说:“行,估计那臭小子得高兴一阵子了。”
说完,姜晟就继续忙活儿。
汉子轻声呢喃道:“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了。”
午时,阳火气盛。
一条隐秘小河处,姜晟脱掉衣服露出上身,走入清凉的河水之中。水位不高,只到他腰处。
姜晟缓缓闭上眼睛。熟不知他自己已经走上了“道”。
“微风清水”顺他经脉入其丹田,“浩然日光”为他沐浴洗涤自身根骨。虽未“入道”但已经“上道”。
少年身后出现一若隐若现的身影,看不清其样貌。但眼瞳为一金一红之色,异于常人。
姜晟睁开眼眸。其中清澈,如一眼见底。可其又深邃,又如无尽天际。
“哥,你在这里啊。”
一道声音从姜晟背后传来。
姜晟回头,入眼之人是一个舞勺之年,身着青衫的孩子。
“枫岁,你从私塾回来啦。”
姜枫岁笑道:“嗯,刚回。私塾的齐先生还给我们放了三天的休沐日。我终于可以不用看那些晦涩难懂得文字,好好玩了。”
姜晟已经上岸穿好衣服,他轻轻摸了摸姜枫岁的头说道:“圣贤学问可以学不会,但不可不学,知道吗?”
姜枫岁点了点头说道:“哎呀,哥哥你就放心吧。虽然那些学问晦涩难懂,可我一点都没有懈怠。”
姜晟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回家吧。”
“嗯,回家。”
两人不知,那若隐若现的虚影先笑又叹。
“抬头望远方,不见故里影。人间繁花还真是迷人眼啊。”
他呢喃道。
新生村之外数里的一座小山之上。
一位身着白衣,腰悬双剑的绝美少女立于山巅之上。她遥望新生村,眼中有一抹复杂之神色。
一只金色小雀鸟飞到她的肩头。
少女清冷的绝美面容露出一丝笑意。她说道:“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啾啾。”
那金色小雀鸣叫一声,似是在回应少女。
少女腰间其中一把佩剑飞出,剑身透露出刺骨的寒冷的剑气,顿时之间,这片山巅之地已经凝霜结冰。
少女脚踩长剑化为一道寒冷剑光离去。
远处,黑云滚滚,预示大雨将至。
河边的那道虚影望着天空说道:“棋盘已布,请君入瓮。”